在古代書家中,董其昌除“二王”外,推崇的還有唐代顏真卿、柳公權、楊凝式,宋代蘇軾、米芾,尤對顏、 楊、米更加傾慕。他把晉人的風流跌宕、唐人的法度規矩、宋人的意氣風發融化合一,創造出自己的書法新姿。

此卷筆者認爲是用背臨之法,因爲所臨某一家的書體特徵並不明顯,而在用筆上更多取蘇、米之法,誠如卷尾自題雲:“四家書以蘇米爲熟境,黃蔡非串習者想當近似耳。”

他對米書評價極高:“米元章書,沉着痛快,直奪晉人之神”,自一五八〇年開始學宋人,他便極力推崇米芾,臨仿米的作品也很多,如《臨天馬賦》《燕然山 銘》《千字文》等。

如何求變?他依靠自己長期積累起來的實踐經驗,加以融會貫通,做到筆爲我使,筆隨心轉,反對刻板、緊張、徒守格轍,並竭力追求生、秀、淡、拙的風格意蘊。

此帖用筆大多清健爽勁,看似直率,實含功力,尤其在轉、束處加強力度,具 頓、挫之筆意。字型書態亦寓險絕於平正之中,含動姿於端莊之內。

這正是董其昌臨仿作品超越他人的緣由所在,其大多數作品皆表現出一種不經意而爲的狀態,實際上包含着一生練就的靈變筆法和深厚功力。

董其昌臨仿書的手法,大致分爲三種:對臨、背臨和僅以古帖之文而全用己法書之的所謂意臨。

對臨主要是指初學階段,或相對於篇幅較長的詩帖,背臨則是在熟知了解古帖的基礎上,完全憑藉自己的記憶,不對原帖,信乎以己意爲之。“唐宋以來名家法書皆可背臨,趙吳興不能如餘以肖似”。

在這三種手法中,尤其意臨有着獨特的創新,他不完全“格轍”古人的作品,而是有所選擇和取捨,並在參合採用各家各帖的“筆意”中,溶入較強的主觀因素,不黏着於古帖的外在形式,而着意開闢自由發揮的空間,從而形成一種全新的面貌,一如撫撥無弦之琴,遙聽依稀可聞的希聲幽韻。

他曾雲:“臨書先具天骨,然後傳古人之神,太似不得,不似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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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監丨馮錯

主編 | 凌晨

編輯 | 土曾 小君 祁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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