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斋曰:开封火药库之炸,于二次革命盖有蛛丝马迹之可寻焉。查二次革命起于民国二年七月中句,此弥发生于旧历五月下句,按之新历亦当在六七月间,此正南方向北进行酸坏,预备用兵之时也。证以被捕者口供,情节亦属相符。当李烈钧占领湖口,起兵讨袁,黄兴进入南京,宣告独立,湘院闻粤同时响应,其声势不为不大。

袁则语其亲信曰:不出两星期即游平矣。及派兵南下,果于七月二十五日攻破湖口,黄兴于北军进至浦口之时潜逸。吾尝论袁之为人,专权怙势,帝制自为,是其本质。及其行事,则又好弄手腕,善利用人。在未任总统之前,利用党人,攫取大权。既任总统以后,则又忌恨党人,诛除异己。

宋案发生(民国二年三月二十日宋教仁被刺于上海车站),举国哗然,袁亦自知所为不理于人口,遂于五国借款(英、法、德、俄、日,总额二千五百万磅)成立之后,决意用兵,先后免去李烈钧、胡汉民、柏文蔚之职,以遂其武力统一之谋。赣宁军事结束,袁更肆无忌惮,从而毁弃约法,解散国会,筹备帝制。卒因帝制未成,忧郁以死。

清末光绪、宣统之交,袁世凯罢官,住在河南安阳洹上村。他表面闭门思过,实际无时不想再起。时有汲县拔贡王锡彤,本以款授为业,曾在禹州经营煤矿,是豫绅的开明者。平日,王敬袁世凯的为人,而无缘得见,至是,约同同县进士李时灿,前往袁宅访问,袁对王颇为赏识。以后王经常来往袁宅,和袁的大儿子克定成莫逆交。

武昌首义消息传到安阳,克定和锡形逆料袁将被起用,果有督鄂的命令,他们劝袁不必应命,因为不管胜败,对袁本人均不利。未几,庆王奕勖派人劝驾,袁即上了谢恩折。荫昌督师过安阳,也曾下车和袁会晤

袁世凯九月间赴湖北督师,十月初回北京就任内阁总理。齐耀琳也于十月间就任河南巡抚。留学日本回国的许昌学生张钟端,在开封谋独立未成,为齐耀琳杀害,同时就义者十一人。

时各纷纷立,在北京的河南官像客也曾议论此事,有主张独立者,有说独立危险、地方秩序不易维持者,最后决定取“请愿共和不独立”的办法。在他们看来,这样做,不仅地方秩序可保,而且对于袁世凯有利:袁是河南人,如果河南独立,山东独立虽取消也仍是独立,直隶(今河北省)也要独立。

如此省省独立,内阁号令将不出都门。袁世凯赞成这个办法,即派王祖同回河南。王请求巡抚齐耀琳留任,自任布政使,袁世凯也表同意。王锡形等路过安阳,晤袁克定,由袁克定授意武汉前线将士,也按照请愿共和不独立的策划进行。

齐耀琳初得豫绅回汴消息,颇为惊讶,及听到“请愿共和不独立”的主张,欣然同意,允为代奏。这些官僚政客,以为宗旨既定,“祸乱”可消。还有人说:幸而我们回来,要是再迟几天,张钟端的惨事不知又演几场。他们包办的《请愿共和不独立公呈》拟就,齐耀琳据以电达北京。这一幕滑稽剧至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