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里奇特·路易斯·赖利

Bridget Louise Riley

布里奇特·路易斯·赖利(Bridget Louise Riley 1931—),是一位有创造性的英国女画家。她是光效应绘画的奠基人之一,也是欧普艺术的杰出代表。被誉为“欧普艺术”的创始人之一。代表作为《瀑布第三号》(1967年作品,英国国会罗曼美术馆收藏)。

Start, 2000 Screenprint 46.5 × 48 cm

对错觉的迷恋

赖利进入欧普艺术时期的原因与儿时居住的乡下饱受阳光直射的经历有关。在太阳的照射下,所有的景物非常融合,除去形体以外的能量(纯粹的能量),作品均在表达流动。在赖利的作品中,线条和色彩都表现为一种线条律动的美感,她认为反复是一种扩大器,可以增强这种律动的能量。

black to white disks 1952

孩提时代,赖利对自然现象有着敏捷的反应力,尤其是自然界的光和色。尽管她成熟时期的作品不来自于自然界的观察,然而却与对自然界的体验紧密相关。赖利花了二年时间临摹乔治·修拉(Georges Seurat)的绘画,学习其点彩绘画技术和颜色的运用,她描述这个过程为关于颜色的启示。1966年赖利开始运用颜色达到新的光学效果,通过纯色补色的并置来影响各个颜色被感知的明度,赖利非常小心翼翼严谨的选色配色,以达到她想要的色调和亮度。她在树胶水彩画的研究中探索到色彩的交互作用,观赏者的视线很自然地随着并置的线条平行移动,并感受到爱抚和安慰,体验摩擦和破裂、滑翔和漂泊。这种艺术和自然界平行的联系是赖利作品不断发展的有力支撑。1986年她遇见了后现代主义画家菲利浦·塔菲(Philip Taaffe)和 罗丝·布莱克纳(Ross Bleckner),在她的作品中引进了关系元素概念,这增加了她对颜色并置迷恋的另一个维度。

movement in squares 1961

赖利的作品是律动的视觉魔术。她不仅自得其乐的设计着作品,更在其中注入了对人生与命运的思考。作品多以抽象的几何形及渐变的明暗和色彩不同组合,造成观赏者视觉上的错觉或幻觉效果。无论是想象的延续,还是存在的延续;无论是看得见的线条还是看不见的线条,从根本上说还是属于构成艺术。这充分说明欧普艺术的源泉还是德国的包豪斯。但是,赖利将平面构成和色彩构成赋予了新的内容,延续并深化了这种构成。

blaze 1 1962

赖利的作品处处传达着一种律动的美感,画布成了无穷无尽思想相互交融的阵地。尤其是她独具特色的波纹绘画作品不论是它的外延还是内涵,最终都达到了一种效果--律动。曲线形态的变化和色彩的渐变都成为赖利作品中特定场合的视觉语言,不论向边缘还是向内部,都体现了视错觉。从表现的意义上讲,律动和时间的关系密切。我们生活在律动的环境中,四季的变化、植物的成长、动物的运动以及各种生理反应等都存在律动的现象,自然界中的海浪、沙丘、麦浪、炊烟、屋瓦等形象也都具有连续发展的反复,并呈现出视觉的律动美。而赖利常选用自然界作为创作主题,也许正是觉得它们有共同特点——律动。

blaze study 1962

光、色、线、形的特殊排列,流动与韵律的结合,是赖利的作品所表现出来的外在的形式美和内在的意境美。其作品在形式上,表现出的是“视觉律动”的效果,在内涵上,则是“心灵律动”的意境,最终给了我们一种“超以象外”的视觉享受。大量有一定规律排列而成的波纹或几何形画面造成运动感和闪烁感,使视神经在与画面图形的接触中产生光效应现象与视觉魔术的效果。赖利以此证明视觉艺术与知觉心理科学之间并无严格的分界,用严谨的科学设计亦可激活视觉神经,通过视觉作用唤起并组合成新的视觉形象,达到与传统绘画同样动人的艺术体验。

fall 1963

布里奇特·赖利那简洁、图形化的抽象作品充满运动的错觉,使这位英国画家在20世纪60年代至70年代的艺术圈中红极一时。到80年代,她那易于识别的、招牌化的“欧普艺术(一译‘光效应艺术')”作品便过气了,而过去的十年中,趣味再一次发生变化,市场为这位79岁老人补上了失去的时间。

赖利在60年代早期的黑白绘画使年轻的她成为欧普艺术的先锋。(欧普OPArt艺术,又被称作“视幻艺术”。这种艺术主要借助线、形、色的特殊排列引起人们的视错觉,从而使静止的画面产生眩目流动的动感效果。利用了格式塔心理学的研究成果,是与观者的视觉感知作用紧密联系的一种抽象艺术。)并在60年代中期作为国际艺术明星一炮走红,参加了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1965年的展览“响应之眼(The Responsive Eye)”,时装设计师(以及博物馆创立者)拉里·阿德瑞克(Larry Aldrich)将她创造的图像印在一款时髦服装系列的衣物上。而后的十年,赖利转向彩色绘画的创作,在1968年作为第一位女性艺术家和第一位英国当代艺术家获得了威尼斯双年展国际绘画奖。

intake 1964

赖利那一丝不苟的作品在80年代因那些无法无天的新表现主义者(Neo-Expressionist)的出现而遇冷,然而1999年在伦敦蛇形画廊(Serpentine Gallery)举办的一场其全盛期作品的展览再度激起了人们对其欧普实验的兴趣。2000年,她重出纽约艺术圈,在迪亚艺术中心(Dia Art Center)和佩斯威尔斯滕画廊(PaceWildenstein)同时举办了展览,2003年,英国泰特美术馆(Tate Britain)举办了一场赖利大型回顾展。

如今,她60至70年代的绘画最为抢手。在威尼斯双年展展示过的《吟唱2号(Chant 2)》(1967)2008年在苏富比拍卖会上卖到256.125万英镑(510万美元)。

fission 1963

英国最具影响力的当代艺术家

抽象是现代绘画的真正使命,赖利和霍华德·霍奇金是这一观点的英国两大代表。如果霍奇金像一位诗人的话,那么赖利就更像一位科学家。在20世纪60年代,她揭露了深藏在人类眼中的一次革命。

赖利于1964年创作了“顶峰”,看着这幅作品,人们仿佛被吸入了一个耀眼的、闪烁着微光的超弦宇宙。事实上是什么呢?它成了由黑白线条组成的湍急瀑布,整齐一致地弯曲着。这一波状运动的效果是什么呢?当人们靠近这幅作品时,仿佛能看到它在移动、扩大。大脑不能解释眼睛看到的东西。你能感受到的是三维空间里令人晕眩、垂直而下的瀑布,而不单单是平面上的线条。

“弯曲的现实:亲吻的研究” 1961

创作时的赖利就像一个人类心灵的工程师。流动于整个空间的颜色是她精心选择的,用来拨动我们的心弦。赖利在De La Warr馆的展览中最吸引人的一部分是一系列图画,她在上面准确而又精致地描绘了她想要画出的图案。她后来与艺术史学家贡布里希见面,相处得十分融洽,贡布里希最出名的著作是《艺术与错觉》,研究我们如何看待及表现现实。尽管她没有接受过科学的艺术训练——但正如贡布里希(对现代艺术持怀疑态度)所认可的那样—— 她深入探究了认知的属性。

untitled (fragment 1) 1965

为了理解为什么赖利如此具有影响力,你需要将她与二战后改变艺术世界的美国抽象派画家相比较——例如,她的作品“无题(右角曲线)(1966)”,勾勒出了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黑色线条。波洛克和巴尼特·纽曼开阔的作品以一种宏大的方式与灵魂进行对话。赖利的作品则嘲笑了灵魂存在这一观点。与灵魂对话?这其实是光学原理,人类。你对你的大脑做了什么。这不是浪漫的神秘故事,而是欺骗你眼睛的东西。

untitled winged curve 1966

赖利在她的生涯里,担负起了最重大、最具革命性的艺术重任,并颠覆了它的假设。她的作品声称,启示并不是只有灵性精英才会获得的稀有宝物,而是科学传递出来的民主权利。我们看待世界的方式都是一样的,通过同样的光学效应,我们能使自己的想法公诸于世。布里奇特·赖利20世纪60和70年代的作品都成功发挥了它们的魔力。你不会消极地看待这些作品。你被它们所改变。这个世界改变了自身的性质。平面变成了山脉、翻滚的河流、瀑布。图片前后的空间似乎在颤动、生长、收缩、扭曲。

随着从60年代缓缓步入70年代,颜色的使用增添了些许混乱。欣赏赖利的“奥菲斯3之歌”(1978)就如同参观了阿尔罕布拉宫一般。她对图案及颜色的把握就像摩尔人一样灵敏。

她的作品表达了60年代的希望:无题(青绿色和红色曲线) 1968

但在这之后的几年里,浪潮爆发了,袭击了海岸,又退了回去。赖利是一个革命艺术家,而革命已经结束了。我说她是我们国家最重要的画家,这是因为她改变并重新定义了绘画的含义。她在一个充满激进变革和乐观的年代里成功做到了这些。我们把赖利看做是60年代的远见者,这是无可辩驳的,她的艺术向我们展现出了一种崭新、自由的看待世界的方式。忘记流行艺术吧。正是赖利所崇尚的欧普艺术向我们表达了60年代的希望与可能性以及70年代的余波。

encircling discs with grey in grey to black sequence 1970

把她后期的艺术看成是表现时间的东西也十分具有吸引力。这次展览叫做曲线画1961-2014,它遵循一种线条原则——曲线——这贯穿了赖利50多年的艺术生涯。但在20世纪80年代,曲线破灭了——字面上来说。她后期的作品多用层次不齐、不完整的形式,而不是无数的波状线条。流动停止了。赖利没有把你们聚集起来,而是邀请你们去看。你们分开站着,对着强大而又美丽——但不再有活力、不再令人兴奋——的颜色沉思。

nataraja 1993

赖利早期的作品具有美国波洛克的风格,过山车般的空间,并且不限定在一个框架内,反而无形地沿着画布的边缘游走——当时的美国评论家把这种风格叫做“满布绘画”,并将其看做极大的解放。她后期的作品反而具有欧洲风格。他们在现代欧洲艺术史上享有极高的地位,唤起了修拉之光。赖利的早期作品带有曼哈顿式的紧迫感,而她后期的作品使我不禁想象起了她和马蒂斯在普罗旺斯午餐后交流的画面。

two blues 2003

令人印象深刻的是,赖利20世纪80年代的作品失去了对改变、革命和一致的信仰。难道我们不是吗?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布里奇特·赖利仍然是英国的杰克逊·波洛克。

Measure for Measure 19, 2017 Acrylic on linen 93.6 × 93.6 cm

Sonnet, 2016 Screenprint, on wove paper, with full margins. 48.1 × 36 cm

And About, 2011 Screenprint - editon of 120 71 × 55.4 cm

Nineteen Greys (from set of four) , 1968 Colour silkscreen; signed, titled, dated ‘68 and numbered “Artists Proof” in pencil, titled and numbered “19 Greys #2” 69 × 69 cm

Untitled [La Lune en Rodage - Carlo Belloli],, 1965 Screenprint 32 × 32 cm

PROCESS AND INCIDENT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