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中國情誼牢不可破的塞爾維亞，有望採購的國貨不僅是“翼龍”

這兩天，塞爾維亞總統武契奇在電視講話中坦誠表明"在歐盟禁止出口藥品和醫療設備的情況下，只有中國可以幫助我們，已經致信中方尋求援助"的場面，結合上個月我國疫情最嚴重時，武契奇也真誠表示將向中國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一事，感動了很多國人。

▲對於人口僅有幾百萬的小國來說，抗疫的容錯率非常之低

在今天（3月17日），外交部發言人耿爽主持的例行記者會上，中方也對武契奇總統的請求做出了正式回應：

中國同塞爾維亞是全面戰略伙伴，兩國有着牢不可破的"鐵桿情誼"。患難與共，守望相助始終是中塞關係的主旋律。我們不會忘記，在中國人民全力抗擊新冠肺炎疫情的特殊時刻，塞爾維亞政府和人民通過多種方式對中方給予堅定支持。如今，塞爾維亞也面臨疫情的威脅和挑戰，我們將堅定地同塞爾維亞人民站在一起，並肩作戰。我們願向塞方提供口罩、防護服、呼吸機等緊急物資援助，派遣醫療專家組赴塞，及時向塞方分享疫情防控和診療方面的經驗。

正如發言人所說，中國與塞爾維亞及其前身政治實體--南斯拉夫、南聯盟、塞黑--保持着長期的友好關係。1999年5月8日，在代號爲"聯盟力量"的北約空襲南聯盟戰爭中，美軍以"過期地圖"爲藉口野蠻轟炸我駐南聯盟大使館，導致我方三人犧牲多人負傷的行徑，既是我們不可能忘記的仇恨，也是中塞兩國人民的共同記憶。

▲當地時間2月19日下午，中國籃協主席姚明帶領剛剛在貝爾格萊德戰勝西班牙隊，取得東京奧運會入場券的中國女籃全隊，前往駐南大使館遺址前敬獻花籃

而在那場戰爭中，弱小的南聯盟空軍同樣給國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其地導部隊使用靈活戰法，以落後的S-125地空導彈系統，首開全球擊落F-117隱身戰機的記錄；面對體系完整的北約強敵，其唯一的米格-29部隊--"騎士"中隊一次又一次地無畏升空戰鬥，儘管就像朝着坦克衝鋒的騎兵那樣，他們在損失慘重的同時並無戰果，但也讓很多人由此記住了這個國家的空中力量。

▲1987年從蘇聯引進，經歷了"聯盟力量"空襲，迎接中國領導人訪問等大事件，至今仍在役的18301號米格-29UB（舊15301號）

斗轉星移多年後，當我國領導人於2016年訪問塞爾維亞（現任總統武契奇當時是該國總理）時，戰後幾經重組的塞爾維亞空軍與防空軍（下文簡稱空防軍）派出3架米格-29爲專機護航。之所以是這個不合國際規制的單數，是因爲那已經是塞空防軍當時全部可飛的米格-29了。

▲這個畫面背後的故事爲人所知後，"要是能賣他們一批'梟龍'該多好"的討論也多了不少

▲2018年，塞爾維亞國防部長武林訪問中航技時，在"梟龍"前合影

不過隨着塞爾維亞空防軍的米格-21在2018年全部退役，之前混編米格-29和米格-21的101中隊獲得了來自俄羅斯和白俄羅斯的10架米格-29補充，加上原有4架飛機的修復升級，該中隊已完全由14架"支點"組成。目前來看，塞爾維亞空防軍短期內並不打算恢復到南聯盟空軍時代的兩個戰鬥機中隊的規模。

▲圖爲上個月俄羅斯國防部長紹伊古訪塞時，塞爾維亞爲之護航的米格-29雙機，雖然近處這架是俄羅斯近期提供的，機背油箱有所增大的米格-29S，但掛載的仍是老舊的R-60空空導彈

塞爾維亞之所以選擇了湊合，除了經濟因素之外，也與其死敵克羅地亞的空軍換代計劃出了岔子有關。說起來，2017年克羅地亞空軍打算買12架戰鬥機替換米格-21的計劃，起初是五家競標--包括美國的F-16V、希臘和以色列的二手F-16、瑞典的JAS-39"鷹獅"、以及韓國的F/A-50"金鷹"。F-16V很快就因太貴而落選（總價達15億歐元），希臘二手機則被認爲性能不足還得另掏錢升級，韓國一看克羅地亞這要求，自覺意思不大也跟着退出了。

▲如今這個世界上想換掉米格-21的用戶，普遍對價格都有點糾結

在衡量了一番以色列和瑞典的方案後，由於12架"鷹獅"也得9億歐元才能搞定，所以2018年3月，克羅地亞空軍還是宣佈引進12架以色列的二手F-16C/D 30/40批次。雖然這些F-16是上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交付以色列的，如今很多已"年屆三旬"，但均在2014年由以色列升級到"巴拉克-2020"標準，航電性能全面提升；特別是對地打擊能力已接近52+批次，4.2億歐元的總價，相比希臘的二手F-16報價也不貴多少，可以說是非常合適。

▲合同包括一套地面模擬器、飛行員赴以培訓費用，每架飛機還配3臺備用發動機......除了給飛機配齊一個基數的以色列彈藥這事兒，有點捆綁銷售的意思，整體說來挑不出什麼問題

結果這時候美國又來橫插一槓子，要求以色列在出口前必須把這些飛機重新降級回原裝的30/40批次標準，否則就違反了美製戰機轉手出口要求。然而克羅地亞和以色列籤的合同上，白紙黑字的要求是"巴拉克-2020"標準的飛機，降級根本無法接受，最後磨到2019年1月，克以雙方只好宣佈終止合同。

▲儘管克羅地亞和美國都有媒體猜測，隨着F-35A的換裝，美國可能會提供給克羅地亞12架F-16C/D40/42批次，以補償合同損失，然而特朗普顯然不像這麼厚道的人，克羅地亞軍迷的"F-16夢"還得在遊戲裏做幾年

既然克羅地亞空軍還得忍着米格-21，而擁有三代機的三個鄰國--匈牙利、羅馬尼亞和保加利亞，與塞爾維亞的關係還算良好，塞爾維亞對新型戰鬥機暫時沒有特別急迫的需求也正常。但隨着近期疫情在歐洲的擴散，面對近年來本就因難民流入等原因複雜化的巴爾幹局勢，塞爾維亞軍隊也不能置身事外。

▲塞空防軍的另一個固定翼戰機部隊是第241戰鬥轟炸機中隊，裝備南斯拉夫國產J-22"鷹"式教練/攻擊機，注意該機可掛載冷戰末期引進的美製AGM-65"小牛"空地導彈。塞爾維亞仍有通過"鷹"的升級和拉斯塔-95初級教練機（已出口伊拉克）的製造，保持本國航空工業的想法

要想滿足這種非傳統軍事行動的需求，塞爾維亞訂購的9架翼龍-1察打一體無人機要比很多有人機更合適，根據去年9月簽訂合同時的內容，塞方還保留了15架的後續採購選項。按照國防部長武林當時宣稱的時間表，首批9架將在"六個月"內交付，也就是說這些無人機現在至少應當離交付不遠了。不過按目前的情況，不僅它們的成軍之日還需等待，後續無人機的交付情況也難免會讓位於更加緊迫的抗疫工作。

▲無人機的廣域長航時監控能力，對於近期邊境防控工作壓力很大的塞爾維亞來說的確意義重大。強度較低、但可能持續時間很長的衝突環境，需要更全面的情報掌控能力

總之，如果國內想與塞爾維亞在空軍裝備領域開展進一步合作的話，除了在現有的無人機方面繼續推進之外，或許從其屢建奇功、但在戰後再無新鮮血液的地空導彈部隊，及其配套的雷達預警體系升級改造入手，是個可供選擇的角度。這些相比先進戰機要便宜很多的經濟實用型裝備，不僅費用上對塞爾維亞更加友好，從長期合作角度來說，如果能借此機會爲之打造一套"中國式空情體系"，對其空中力量未來的配套建設，同樣會產生潛移默化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