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事後,傑斐遜總統不僅在口頭上對塞繆爾進行了感謝,還在實際行動上表示出對杜邦家族的感激和回饋一在傑斐遜總統授意下,美國軍方將杜邦公司作爲唯一專屬火藥供應商。早在1906年,正在橫掃美國火藥業界的杜邦公司,就被人檢舉揭發是一個“絕對排外的壟斷企業”,但因爲與時任總統西奧多·羅斯福關係密切,是其競選經費的主要提供者之一,杜邦公司並未成爲反壟斷的打擊目標。

美國首屈一指的豪門杜邦家族,已保持了兩百多年的長盛不衰,他們所尋求的商機與政治、戰爭都有着重要關係,這個家族的故事幾乎可以從側面映照出整個美國的歷史。

衆多西方名門之中,有一個以製造火藥起家的家族,名爲杜邦家族,其家族歷史至今已有兩百多年,目前成員達五六千人之多。其所創家族企業一一杜邦公司,歷史也在兩百年以上,是全球五百強企業中最爲悠久者之一。這個家族企業依靠火藥發展壯大,後來又進入化工、建築、食品等行業,產生過數百位超級富豪,被稱爲美國第一等的鉅富家族企業。出人意料的是,這個家族企業的創始人,其最初的目的,卻是要復辟一個失落的封建王朝……

復辟夢

杜邦公司之創始人,名爲伊雷拉·杜邦(又稱爲I.E.杜邦),出生於公元1771年,地點在法國巴黎。

那時,法國波旁王朝末代君王路易十六之統治開始陷入巨大危機的時代,一場巨大變革的前兆,已經以各種方式出現在社會的各個層面中——在經濟上,是嚴重的通貨膨脹;在政治上,是權臣爭鬥;在思想上,則是啓蒙運動。以伏爾泰、孟德斯鳩等爲代表的一批學者,著書立說,抨擊當權者,聲名遠播,是許多年輕人崇拜和效仿的偶像。

伊雷拉的父親塞繆爾,杜邦就曾是這樣一名年輕人。塞繆爾本來是一個鐘錶匠的兒子,卻對修鍾修表全無興趣,自幼便以當伏爾泰那樣的學者爲人生志向。他所專攻的領域是經濟學,在伊雷拉出生後不久,塞繆爾便已是歐洲經濟學圈子中小有名氣的人物,其文章對後來寫出《國富論》之亞當,斯密都有一定影響。

正在苦求英才以解燃眉之急的路易十六發現了青年俊傑塞繆爾,在一個大貴族杜爾格的推薦下,鐘錶匠之子成爲了宮廷座上客。一爲王臣,那些啓蒙運動的反專制思想就被塞繆爾拋到了一邊,他的立場發生180度逆轉,成爲了君王手下的忠臣。

塞繆爾本非庸才,又遇上多事之秋,得到信任之後,在政治、經濟、外交等領域都頗有建樹。當美國獨立戰爭爆發後,他作爲法國外交代表,往來於新舊大陸之間,與美國開國元勳本傑明·富蘭克林、托馬斯·傑斐遜等人成爲至交。

估計他當時也沒有想到,這段淵源竟然爲杜邦家族日後復興於美國埋下了伏筆。

1783年,四十四歲的塞繆爾因功被路易十六封爲貴族,並賜予一個盾牌形狀徽章,欣喜若狂的塞繆爾,從此將其當作杜邦家族的家徽。但此時路易十六的江山已經步入了倒計時,六年之後,將在一場震撼歷史的大革命中崩潰瓦解。

在那場大革命中,作爲一名鐵桿保皇派,塞繆爾得到了革命人士的“優先照顧”,特別是在雅各賓派專政時期,他差點就被送上絞刑架。拿破崙上臺之後,對塞繆爾這樣的人也不抱好感,要將其驅逐出國。

走投無路之下,塞繆爾想起了新大陸,想起了新生的美利堅。

1799年,失去了昔日一切財富與榮耀的塞繆爾,帶着一家老小十餘口,搭乘一艘貨船,橫渡大洋,去新大陸求生活。

這是一次艱難兇險的航行。貨船上擠滿了法國逃亡者,其中不乏歹毒的亡命之徒,船員之中也多有流氓,一開到海上,就開始了打劫。塞繆爾一家帶有武器防身,輪流休息,時刻警陽,苦撐數月,好不容易纔到達了美國。

一到美國,光景就大變樣。塞繆爾當年與那些美國開國元勳結下的緣分,開始結出幸福的果。以前任總統華盛頓爲代表的大批美國政界大佬,紛紛對杜邦家族移居美利堅表示熱烈歡迎,並出手相助。塞繆爾一家享受到了“超國民待遇”。

在這種待遇之下,塞繆爾圖謀施展心中一個醞釀已久的計劃,那就是在新大陸這片遼闊而神奇的土地上,復辟一個君王統治的“法國”來,至於君王嘛,自然就是身爲法國貴族的他了。

其具體的實施步驟,則是希望以美利堅政府的支持,通過地產投機,購得大量土地,再以武力從印第安人那裏掠得一些。有了土地,就有了一切。但出乎塞繆爾的意料,地產投機在這裏早就不是什麼新鮮生意,先行者比比皆是,結果是地價被炒到他根本承受不了的程度,復辟計劃也就無從談起。

在塞繆爾大爲沮喪之際,他的兒子伊雷拉,卻發現了另一個發財良機——火藥。

這種來自於中國的人造化學物,大約在12世紀隨蒙古西征傳人阿拉伯世界,又由阿拉伯世界傳人歐洲。到伊雷拉出生之際,火藥武器已是歐洲列強主要軍事裝備,這方面的代表文學作品可參考《三個火槍手》。既然是國之重器,那麼對於火藥的研究,列強自然相當重視,法國當時就有以“現代化學之父”拉瓦錫領銜的皇家火藥工場專司此業,伊雷拉則是其高徒。

伊雷拉發現,美利堅所流行的火藥產品,落後於歐洲至少十年以上,屬於質劣價高。如果能用父親的政界關係,在這裏開設火藥工廠,配合自己的專業知識,那利潤空間會很大。

對於兒子的提議,塞繆爾興趣不大,夢想破滅的他,得知拿破崙有稱帝之野心,便幻想着自己能重返法蘭西當貴族,重拾昔日的一切。但他也沒有說不支持,在他看來,兒子的提議,可作爲“備胎”,萬一不能回國當貴族,那就在這裏開個屬於杜邦家族的大工廠,總好過在鬱悶中終老。

1802年,這個大工廠在美國特拉華州威爾明頓市建立了起來,規模是當時全美第一。之所以選擇這裏,除了有一條大河流過,方便用水和運輸外,還在於此處聚集了大量的法國難民。他們並非來自於法蘭西,而是來自於加勒比海上的海地,那裏受到法國大革命風潮的影響,剛剛爆發了黑奴革命,許多法國人只有逃亡美國。

對於伊雷拉,這些語言、文化相通又飢腸轆轆的同胞,是隻需要支付低薪水就能換來高度敬業心的好工人苗子;對於懷揣“復辟夢”的塞繆爾而言,這些同胞則是自己在美國建立“杜邦王國”的“臣民”,所以,從一開始,他就要求籤訂終身合同,那也意味這些人將一輩子都是杜邦家族的人。

杜邦公司的正史,開始了。

戰爭財

杜邦公司從一開始就發展迅速,成立後只過了十餘年,公司資產規模就擴大了三倍以上,這在全球化、資本運作等等現代企業運作手法還沒有盛行的當時,是一個奇蹟。

創造這個奇蹟的原因,主要在於杜邦公司的擁有者一杜邦家族,雖然還不懂什麼資本運作,但十分精通政治運作。家族族長塞繆爾一直心繫法國局勢,又在美國政界擁有極深人脈,在公司成立一年後,便做了一筆大買賣——路易斯安那購地案。

路易斯安那是當時控制在法國手中的一片土地,面積超過兩百萬平方公里,大體位於今天美國本土中部。這塊土地對於法國而言是雞肋,對於美國而言則是垂涎三尺的寶地,只不過缺少一箇中介來幫他們打交道。時任美國總統托馬斯·傑斐遜認爲時任法國最高統治者拿破崙不是一個喜歡在談判桌上討價還價,而喜歡在戰場上用槍炮說話的人物,便決定採取以武力爲後盾,以威脅爲外交的方式,奪得這片土地。當然最好還是外交方式解決,沒人喜歡打仗。這就需要一個很熟悉法國情況的人,他立刻就想起了好友塞繆爾。雖然此時塞繆爾的身份還屬於法國政治難民,但他的一些朋友,已經紛紛在拿破崙政府任職,喑通款曲之下,對於促成這起交易,他大有信心。在其協助之下,這片土地最後以1500萬美元的低價成交。

事後,傑斐遜總統不僅在口頭上對塞繆爾進行了感謝,還在實際行動上表示出對杜邦家族的感激和回饋一在傑斐遜總統授意下,美國軍方將杜邦公司作爲唯一專屬火藥供應商。

雖然美國孤懸地球一側,但從其獨立開始,就沒少打仗,對印第安人的侵略就不用說了,西班牙、英國、墨西哥等等國家都與美國交過手。頻繁的戰爭需要大量火藥,這些火藥生意統統由杜邦公司一家壟斷,想想都覺得驚人,僅在1812年美英戰爭中,杜邦公司便賣給軍方超過四十萬噸火藥。除了軍用之外,杜邦公司還有大量的民間生意。只因美國有一個奇怪的立國傳統,即允許老百姓持槍,持槍就要火藥,也就是杜邦公司的客戶。

南北戰爭,對於林肯總統而言,是一場弄不好就會“房子崩塌”的極端危險事件,對於許多美國人而言則是一場浩劫,對於杜邦公司呢?卻是一系列難以想象的超大訂單。

此時杜邦公司處於一位名叫亨利,杜邦的家族成員掌控之下,他是畢業於西點軍校的高材生,是一位強硬而冷酷的人物,同時遺傳了家族的政治敏感性,在1854年克里米亞戰爭期間,就在交戰的英法俄之間“遊刃有餘”地賣起了火藥。當美國國內局勢緊張起來後,他通過自己的估算,選擇站到北方一邊,開戰之初,就從林肯總統那裏拿到了許多大單。與政府關係密切,並不意味價錢上有商量,恰恰相反,杜邦公司歷來都是“在商言商”,經常隨着戰爭局勢而漲價。賣給北方的火藥,就從每公斤大約30美分,一直上漲到每公斤大約70美分。

南北戰爭打了五年,杜邦公司賣出去近200萬噸火藥,大發了一筆橫財。但戰爭結束之後,它卻不再一家獨大。

原來因爲戰事緊張,火藥需求量巨大,杜邦公司拼命增加產能也難以滿足需求,其他投機商看到--了機會,也紛紛建立火藥廠,涉足此行。經過血與火的考驗之後,倖存到戰後的火藥公司,不少都是讓杜邦公司“芒刺在背”的強勁對手。

亨利是學過兵法的人,面對這種局面,想到了一種戰略上的手段,那就是與業界幾個強勁對手談判,提議組建行業同盟,壟斷美國火藥業,然後通過這個同盟,去吞併其他小火藥公司,待到自己規模差不多的時候,又回頭來逐個擠垮同盟內的成員。靠着這一套,到19世紀80年代,杜邦公司已經控制了全美超過九成的火藥市場份額。

不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一個來自瑞典的科學家,發明了一種讓杜邦公司恐慌不已的新型炸藥。這個人就是諾貝爾。

這位名垂青史的人物所發明之達納炸藥,其威力和安全性都遠勝此前業界主流品種——黑色火藥,也就是杜邦公司的主打產品。當美國國內一家名爲巨人火藥公司的企業引進這種技術之後,杜邦公司受到巨大挑戰。對此,亨利的做法是抵制達納炸藥,以自己的力量,企圖阻止其在美國銷售。當然,這都是癡人做夢,很快連杜邦公司的銷售商都開始私下偷偷販賣起了達納炸藥。最後,亨利不得不又用那一套吞併公司的手段,控制了巨人火藥公司,引進技術,淘汰黑色火藥,生產達納炸藥。

誰知諾貝爾以及一位法國科學家維埃利,又搞出來一種無煙火藥,並迅速流行於歐洲列強。美國軍方得知,要求杜邦公司立即去了解情況。對此,亨利很不以爲然,但他還是派出了一個家族成員去歐洲轉轉。不去不知道,一去嚇一跳,目睹了無煙火藥的巨大威力後,這位家族成員通過包括賄賂在內的手段,取得了無煙火藥的配方,帶回公司。經過一番研究後,杜邦公司在1893年,也開始了無煙火藥的生產。

數年之後,美西戰爭爆發,杜邦公司毫無例外地又狠賺了一筆。然後再過十來年,一場空前規模的戰爭——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了。

雖然美國一直“觀望”到這場戰爭末期才宣佈參戰,但並不妨礙美國同交戰雙方做生意,特別是關係上親近一些的英法等國發來了大量的戰爭訂單。杜邦公司獲得了許多訂單,還爲客戶量身打造了交易方案:1.火藥價格包括杜邦公司爲滿足訂單而擴大產能的費用;2.合同一經簽訂,客戶需預付一半貨款;3.一旦投產,客戶需再付三成貨款;4.一旦裝運,客戶應結完全部尾款,否則就不發貨。

這種做買賣的方式,苛刻到無以復加,但客戶們卻只有答應,在歐洲陷入戰火,許多軍火工廠都處於半癱瘓狀態的情況下,地球另一邊的杜邦公司,幾乎是唯一穩定而安全的火藥提供商了,不從它那裏買,還能從哪兒買?

於是,杜邦公司在“一戰”中獲得的利潤創造了歷史新高。“一戰”開打後不到半年,杜邦公司便從英法等國手中拿下了1000多萬噸火藥的訂單,一年之內,賣火藥就賺了1個多億(約相當於今天1萬億美元),到戰爭最後一年,其火藥收入接近6個億(大約相當於今天6萬億美元),公司股票面額翻了七倍多。

壟斷潮

早在1906年,正在橫掃美國火藥業界的杜邦公司,就被人檢舉揭發是一個“絕對排外的壟斷企業”,但因爲與時任總統西奧多·羅斯福關係密切,是其競選經費的主要提供者之一,杜邦公司並未成爲反壟斷的打擊目標。待到一位來自普林斯頓的大學教授伍德羅·威爾遜成爲總統之後,杜邦公司就開始走黴運了。

相比於西奧多·羅斯福等前任,這位學者總統在經濟上與各大壟斷巨頭之間的交集較少,這就給了他以法律手段進行制度性反壟斷的可能。1917年,當他宣佈美國參加第一次世界大戰後,旋即又下令成立一個戰時工業委員會,統管戰時軍事工業,獨立於軍方,直接對他負責。這就意味着收了杜邦公司大量好處的那些軍方高官,在接下來的生意中失去了插手機會,也就無法“假公濟私”了。

果然,戰時工業委員會建立以後,杜邦公司就一再接到美國政府命令,要求降低火藥價格,此外還受到開徵利潤附加稅的“特別照顧”。更要命的是,美國政府準備建立兩家國營火藥工廠,以增加產能,降低對杜邦公司的依賴程度。

怒火中燒的杜邦公司,通過與軍方高官的勾結,成爲國營火藥工廠的承包商,炮製出一份接近2億美元的天價合同,交到戰時工業委員會那裏一審,卻被指出這是一份敲詐勒索的合同,利潤至少有9000萬美元。雙方展開了激烈的爭吵,杜邦公司自恃火藥技術美國第一,不願做讓步,政府的回應則是高薪請來專家,先建了一座起來。眼見情況不妙,杜邦公司立即表示願意讓步,將合同的利潤從9000萬美元劇降到不足300萬美元!

然而,這只是一個障眼法。這座造價接近1億美元的火藥工廠建好之後沒過幾年,就通過軍方人士的安排,以不到400萬美元的價格出售給了杜邦公司。兩任美國總統沃倫,哈定、約翰,柯立芝出於各自的目的,對於這樁交易採取了保護態度,故而儘管輿論界非議甚多,杜邦公司還是成功地玩了一把“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但統治杜邦公司的杜邦家族高層已經十分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家族企業單一經營火藥,且嚴重依賴政府關係的生意,越來越不明智;加上彼時化工技術飛速進步,有利可圖,杜邦公司在20世紀初便開始涉足化工業,開始從事皮革、燃料、油漆、肥皂等化工產品的研發與生產。

對於它這樣的大型壟斷企業,要進入一個新領域,並非難事,只需要花錢買下幾個業界代表公司,就可以立即開展業務。那些全球知名的化工專家,也紛紛被高薪招募而來。比如在與德國化工巨頭法本的較量中,杜邦公司就以高薪挖走不少人才。

有意思的是,在拓展經營領域的過程中,杜邦公司還進入了汽車業,通過資本運作的方式,成爲了通用汽車公司的東家。看似不搭邊,其實很靠譜。杜邦公司掌控下的通用汽車公司,變成了杜邦油漆、皮革、纖維等化工產品的指定購買商,然後再通過汽車銷售的方式賣給消費者,算是“內銷外銷兩結合”。

當20世紀30年代“大蕭條”橫掃全球時,杜邦公司也遭受了衝擊,但家大業大的它,只是稍加調整,就挺了過去。在大多數企業都在虧損破產邊緣徘徊時,杜邦公司卻是一個逆勢增長的奇葩。在“大蕭條”即將爆發的1929年,全美一流企業的平均利潤率在15%左右,杜邦公司超過17%,在“大蕭條”最嚴重的1932年,全美一流企業的平均利潤率下降到了4%左右,杜邦公司超過5%。

一枝獨秀的它,趁此之機,出手買下許多企業,銀行、地產公司、鐵路公司、電話電報公司、兵工廠……甚至包括賽馬場等許多賤價待售、有利可圖的產業。

這就引起了一個人的高度注意——富蘭克林·羅斯福。與他那位遠房親戚,也曾當過美國總統的西奧多·羅斯福不同,這個坐在輪椅上的人,看似儒雅柔弱,實則堅韌倔強,他將通過一系列強硬手段,帶領這個國家走出“大蕭條”的陰影。

對於這位總統,杜邦公司最初的態度是強烈支持,除了兩個家族長期密切的關係之外,還在於富蘭克林之“新政”推行之初,是鼓勵以杜邦公司這樣的巨頭去“復興”美國工業。但當“新政”的下一步,是要限制壟斷勢力,強化國家管控時,杜邦公司就逐漸不太高興了。特別是富蘭克林強力整頓資本市場,讓杜邦公司擅長的資本運作大受打擊之後,兩者就走向了決裂。

然而,一個國家、民族的大勢,不是一個壟斷企業所能左右的,不管它有多少錢。在1936年美國總統大選中,富蘭克林再度獲勝連任,贏得了全美當時48州中46州的勝利,杜邦公司下注的王牌候選人蘭登僅僅贏得了2個州。

慘敗之後,杜邦公司該往何處去?

與美利堅合衆國一同成長起來的杜邦公司,是懂得“趨利避害”的,一切都以利益爲準。他們決定向富蘭克林靠攏,並立即使出一記絕招——政治婚姻。

1937年6月,杜邦家族的一位未婚女性成員,與羅斯福家族的一位男性成員,也就是富蘭克林的三子,共結連理。

之後,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杜邦公司再次大賺特賺,並參與了包括原子彈在內的許多絕密項目。戰後,杜邦則以化工巨頭的新面貌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今天,它行銷全球的知名產品,不再是火藥,而是“杜邦纖維全棉面料可水洗高彈枕頭”“杜邦高隔熱磁控防爆汽車膜”“杜邦衛可寵物消毒劑”……

(除標註外,圖片均由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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