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當時的天津衛,數日本人的生意做得最大,日本人會使喚人,專門找津門的江湖人士給自己看場子,比如袁文會,就是個專門跟日本人合作的人物。清末之時,南方青幫與紅幫到北方籠絡弟子徒孫,許多江湖人見其勢力龐大,因此一頭扎入兩幫門下,燒黃紙斬雞頭拜了祖師爺,一躍成爲門中弟子。

《江湖縱談》——大獅
青紅二幫,大家耳熟能詳的名字,“青”爲青幫,“紅”爲洪幫,儘管是兩個派系,但祖師爺卻是相通的。
青幫衍生於漕運,中國歷史上南糧北調,以水路爲主,往來船隻設立幫派,維護漕運利用的。漕運歷來都是肥缺,能喫這碗飯的,都是有能耐的人,賺取利益的同時,過着刀口舔血的日子,稍微一個不留神,則性命不保。因此,這碗飯不只喫得飽,也喫得噎心。

紅幫也就是洪幫,也稱洪門,取明太祖朱元璋“洪武”年號,立志於反清復明。洪門的前身跟天地會有淵源,因此有人認爲洪門就是天地會。但這其中的關係太過於複雜,就連洪門弟子都難以說清祖師爺到底是不是天地會。
洪門在北方的勢力範圍實則是很小的,北方地區的江湖人士多跟青幫掛靠,青幫最大的派系在上海灘,其中的幾位“老頭子”大夥都是知道的,類如黃金榮、杜月笙、張嘯林等等,這些人物很是有些故事。
北方地區最大的兩個青幫集團,一個在山東濟南,一個則在直隸天津。清末之時,南方青幫與紅幫到北方籠絡弟子徒孫,許多江湖人見其勢力龐大,因此一頭扎入兩幫門下,燒黃紙斬雞頭拜了祖師爺,一躍成爲門中弟子。

天津衛最早成爲門中弟子,並且成爲“老頭子”的普遍被認爲是當時的天津軍警聯合警查處處長曆大森。歷大森是“大”字輩,收徒白雲生。白雲生是“通”字輩,曾擔任過天津軍警聯合警查處分處處長,曾在紅帽衙門當過頭頭。白雲生又收袁文會爲徒,袁文會在天津衛是響噹噹的人物,現在人都說“大耍”袁文會。實則袁文會的身份在大耍之上,他是百分百的青幫弟子,輩分是“悟”字,跟上海灘杜月笙是平輩。
除了袁文會之外,另外幾個非常有名的大耍,如佟海山、劉廣海、王士海,這些都是青幫弟子,號稱“東南西北四霸天”。儘管都是“霸天”,可關係並不好,爾虞我詐,暗中下黑手,袁文會大戰劉廣海的段子是非常有名的,險些要了劉的性命。不過也正是袁文會的咄咄逼人,致使劉廣海逃離津門,最終落個安享晚年的好下場。劉的子孫如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天津衛有個某某大廈,就是他後人的生意。某某大廈是哪座大廈,自己去查吧。

天津青幫實則遠不如上海青幫,其內部弟子多是早先混跡天津衛街面上的混混、狗食、狗爛兒。儘管名義上都是青幫弟子,但還是奉行混星子那一套,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抽死籤、報私仇、下狠手,兇惡至極令人又怕又厭。
尤其是津門入駐洪門弟子之後,青紅兩幫幾乎隔三差五就幹上一架,不把對方收拾認慫誓不罷休。平日在街頭相見,青紅兩幫弟子張口便罵、動手就打,一方被打跑之後,碼人回來接着幹。一天解決不了,改天約好地點,以天津衛混混兒的規矩非要鬥個你死我活不可。說到底,這些門中弟子骨子裏還是津門混混那套玩意兒,只不換了個名字罷了。

爲何要如此玩命?無非是利益驅使。當時天津衛的買賣和街道全有江湖中人把持,自己的奶酪不能讓外人觸碰。在這兩個門中弟子的眼中,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想幹掉某個人,一個手勢或一個眼神,這個人的性命也許就沒了,殺人對他們來說跟喫飯差不多,不但不會有懲罰,甚至還有酬報,一條人命多少錢,都是明碼標價的。
儘管青紅兩幫鬥狠玩命,但從不敢跟洋人叫板,潛臺詞就是“我打不了洋人,我特麼還不了你”。洋人的買賣,比如煙館、寶局、妓館子等等,就算知道油水大,這些人也躲得遠遠的。尤其是法國大香蕉和日本蘿蔔頭的生意,幫派見了法國旗和日本旗,立馬繞道。當時的天津衛,數日本人的生意做得最大,日本人會使喚人,專門找津門的江湖人士給自己看場子,比如袁文會,就是個專門跟日本人合作的人物。從日本人侵華前到侵華後,袁文會沒少替日本人害人,說到底,這人就是大漢奸。

抗戰勝利之後,照理說袁文會這種惡貫滿盈的大漢奸應該正法,可這老小子愣是嘛事兒沒有,好喫好喝好幾年,直到1950年,袁文會纔得到應有的懲罰。新中國成立後的人民政府將這個罪孽深重的大漢奸、青幫第十三代“老頭子”押赴刑場,一聲槍響,結束了他罪惡的生命。
當時許多青幫弟子跟隨其後,等待行刑過後,立馬衝進法場,搶出屍體在現場收殮入棺,當場出殯,場面之大不亞於當年小德張給他老孃出殯的場景。好景不長,這些門中弟子也都一個個喫了“瓜澇兒”,全部得到應用的懲處。自此後,沒人再敢說自己是門中弟子。說到底,門中弟子也怕槍子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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