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而南宋的词则是除开豪风外,也是换汤不换药地把离愁别恨加长了来写,因此说,宋词确实只需要反复看那些名家作品就好了,全宋词如果整体看下来,耐读性确实低,毕竟反映的生活社会层面太少了,当然这也是历史所限。看过全宋词的人我不知道有多少,但至少天河曾花了大量时间去看,可以很负责的说,两宋词的耐读性其实并不高,北宋基本都是风花雪月,直到周邦彦出现,才给了词体的耐读性提供了质的飞跃。

大家好,由于前些日子天河又因事耽误,所以断更了很久。今天,天河再度把空档期的文章给补上,继续和大家讨论词学方面的话题。提起词,懂行的人都知道,填词这一文学题材,在经历了两宋的巅峰和繁华后,于元明开始逐渐褪色衰败。这是因为这两朝要么不重视词的功能,要么就是还把词看作倚声小道,不值一哂,所以词的文学功能大大下降,几乎灭亡。直到清代,由于清代政治情况比较特殊,尤其在文章监管方面,有多变态相信大家都不用我说了。而词由于其弱德之性能,终于再度进入文人法眼,诸多文人雅士在此道上花费了大量功夫,终于把词从倚声小道的泥潭中拉了起来,抬到了和诗文一样的高度。所以即使我们现在说唐诗宋词并列,但实际情况确实在两宋一代,还是诗文占据着文学半壁江山,真正给了词地位的,确实是清代。这么说可能有些玻璃心的读者受不了了,认为我在给清代洗白,其实大可不必。大家找找全宋诗的集子,和全宋词的集子做个对比,看看数量的差异,就一目了然了。
诚然,清词在工整性和抒情性及文雅性上,其实比之宋词是有过之无不及。而在写作内容方面,天河可以客观地说,写作题材比两宋广得多。看过全宋词的人我不知道有多少,但至少天河曾花了大量时间去看,可以很负责的说,两宋词的耐读性其实并不高,北宋基本都是风花雪月,直到周邦彦出现,才给了词体的耐读性提供了质的飞跃。而南宋的词则是除开豪风外,也是换汤不换药地把离愁别恨加长了来写,因此说,宋词确实只需要反复看那些名家作品就好了,全宋词如果整体看下来,耐读性确实低,毕竟反映的生活社会层面太少了,当然这也是历史所限。而清词在对社会背景和政治事态的写作上,规模可谓空前之大。但是清词的传唱度或者相关研究却很少,比之歌咏风花雪月,离愁别恨的两宋词,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却是为什么呢?
首先我们要明确一点,清词即使是天河说的那样具有大规模的描写社会百态,政治事态的题材内容,以及拥有华丽严整的写作笔法,但是整体确实不如宋词。这是因为,清词首先失去了倚声法门,两宋词固然不耐读,但是却因为还在倚声之道中是,所以下到江湖歌坊,上到朝廷百官之间,都能传唱,也就是说,两宋词的这种流动性和传播性,清词完全不具备。清词在丢失了倚声法门后,其实不论你如何考究前人四声清浊,终究只是句读不葺之诗。而这种词体,由于失去了的传播属性,自然就只有在文人之间流传,一般的百姓哪里看得懂这些,或者说怎么会看得到这些。词变成了案头文学,当然整体价值就下降了一个层面。
其次,有人说清词因为过于工整而充满了匠气以至不讨喜,所以研究的人少。其实这话说得很扯淡,所谓匠气,无非是对仗过于工整,框架过于套路,用典过于烂熟。但这些自周邦彦开始,或者说在律诗中不就已经出现了么?论对仗,骈文都不一定说干的过律诗吧,论套路,南宋雅正派套路一直影响到现在,和清词关系也不大。至于用典,意思写明白了,用啥典不是用。所以从这三方面来说清词不如宋词,可谓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实任何文学体裁,如果工整性高,本身是很得人喜爱的,就拿议论文说,你开篇论点,后面摆论据,然后一二三收尾,这样工整而出的文章,老师给的分都不会低,因此工整性反而是清词可以和宋词一较高下的属性之一。但是这里出现了个问题,就是清词的量实在太大了,就拿清初词坛巨擘陈维崧来说,你学辛弃疾是吧,辛弃疾作为两宋词坛大佬,词集作品数量第一,也就六百来首吧。但是陈维崧一个人直接怼了一千多首。试想我们在两宋看到的对仗工整的套路,如果给你重复个一千遍两千遍,你是会喜欢还是会反胃。这只是一个陈维崧,还有更多的词人作手,比如易顺鼎也就个几百首,走心的加起来不超过一百首,大部分都是完全是为了工整而工整,为了对仗而对仗的“水货”。柳永千篇一律的铺垫手法尚且让后人不喜,何况清词千篇一律的对仗套路呢?把两宋玩完剩下的大规模批发再生产,即使你质量再好,从形象上看,已经不如原版了。这也是清词不如宋词的原因之一。
再者,清词由于地位提高导致分派太多,从而词体逐渐僵化。这可能看着有些不合逻辑。地位提高了怎么反而会僵化?举个很简单的例子,一首《我的太阳》你不管怎么唱,都是在循着帕瓦罗帝的唱法的在唱,这是因为这首歌艺术水准极高,不能轻易改之动之。而《热情的沙漠》,翻唱者那么多,几乎每个人都不一样,因为这首歌是流行歌没啥艺术性。词也一样,当它还是歌坊井水之间的倚声小道时,逼格可能不够,但是灵活度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当它地位提高后,为了适配它的文学地位,那么一些写法和用语自然不能再用,而随着门派的出现,又给它套上了诸多枷锁后,虽然它外表鲜丽,但是内质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固定住了,自然也就产生了僵化。可以证明这一点的就是,你不论看什么派的词集,比如云间派,常州派,阳羡派,浙派,临桂派。虽然标榜的祖师不同,写的风格也不同,但是套路都差不多。我们来看浙派中坚厉鹗厉太鸿的一首《台城路》
台城路.蝉
[清] 厉鹗
一番枝背旁鸣起,池塘顿添清绝。竹翠捎空,梧阴避景,占了嫩凉时节。偏惊远别,是催落残阳,又催残月。独韵么弦,更无人为表孤洁。
桃笙梦回静听,每星河夜浅,餐露声歇。耀火休惊,柔竿漫试,吟到秋来凄切。西风再热,候缓蜕冠花,旧愁重说。剩有痴情,绕阶寻翳叶。
再来看一首阳羡派鼻祖陈维崧的一首《台城路》
[清]陈维崧
高柯一碧无情极,谁递晚来秋信。雁塞琵琶,凤城砧杵,髣髴一般音韵。悠扬不尽。待隔水听来,数声偏俊。谱入哀丝,螳螂捕处倍凄紧。
玉盘金掌虽好,餐霞还吸露,此事难准。帽插丰貂,机鸣素縠,几度愁他相溷。悄然低问。可仍记当初,卫娘低鬓。仙蜕宁遥,料丹霄有分。
可以看出,二人分属不同派别的大佬,在描写同一事物时,思路和气质也不一样,但是所用套路,都是侧笔入题,然后望高处写,最后落到自身的身世之感上。而这个套路,都是出自碧山之法,所以说,不管是清词哪个派别,不管写的是什么内容,但是手法和套路,终归是两宋或者说唐代用完剩下的,除非是写个人身世之感,不然很少能开出新意。这也就是说清词始终弱宋词一筹的根点所在。
因此,清词在失去了倚声之法,变成案头文学上的句读不葺之诗后,因为传播性和灵活性大大降低 ,导致它出现了名不配位的情况,即文学地位上去了,但是名声下去了。所以,我们在填词时,虽说要注意词家语的雅正性和写作时的思维灵活性,但是千万不要刻意求工求框,不然,也就会犯了清词的套路之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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