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少年派

行走蘇州園林,寒山寺裏尋詩韻,再現沙家浜樣板戲,品嚐鎮江醋,遊歷揚州瘦西湖……短短5天的採風,文學少年們將江南的神韻一一道來。

江蘇線採風團①(07.15-07.19)

文學少年微寫作欣賞

一座城,一條河,一腔崑曲

孫倚實(鹽田區外國語學校 )

千燈,一座美好靜謐的小鎮,靜靜地躺在蘇州大地上,駐守了兩幹多個看秋。

一條大河穿過它,水面沒有太大的動靜,沒有潺潺的聲音,唯有靜靜泛着波瀾,瞳孔折射着零碎的陽光,將它的視線投入古鎮中的幹家萬戶,默默注視着小鎮的萬千變化。

河上架着石橋。人在橋上走,水在橋下聽。站在石橋之上,仍可望見河岸邊排列着的木舟,古老而典雅,漁夫時不時走出船倉觀望一下,甚是一幅“舟行碧波上,人在畫中游”的美好景象。

走過石橋,便可欣賞真正的黑白蘇州了。黑瓦白牆,參差不齊地在石子路的兩旁密集地布着。每片牆上的磚,都微微泛灰,若是抽出來,每塊磚都像上古的書卷,蒙了塵,一旦撣去,那些清晰可見的細小裂紋,就是刻在書卷上的文字,詳細地介紹着小鎮的點點滴滴,傾訴着小鎮的故事。

越往裏走,蜿蜒的石子路便也狹窄起來,僅容兩三人側肩通過。石子路下有細微的水聲,給炎熱的夏季帶來一絲聽覺上的涼快感。

走進千燈,耳畔也自然響起崑曲的音調來。眼中不由自主浮現《牡丹亭》中柳夢梅和杜麗娘夢中相會的情景。當坐在古戲臺下,聽着臺上呢噥的崑調時,突然有些飄飄然了,彷彿在黑白蘇州里穿行,河流和柳絮爭相把這纏綿宛轉的聲音就來。

一座城,一條河,一腔崑曲,就這樣在夏日蟬鳴下寧靜悠遠着。

千燈古鎮的“形”與“神”

趙玉雪(翠園中學初中部)

旅行在睡意昏沉中開始,車廂晃盪晃盪,我的夢也隨之搖晃,恍恍惚惚迷迷糊糊,我的靈魂彷彿比我的身體更快抵達了那個如夢如幻的長江之南。夢是黑白的,不知是誰打翻了硯臺在空白的夢境中潑灑出深深淺淺的水墨江南。記不清夢的細節,而那震撼的清雅的古典的美已在我心中渲染開一大片感動的墨色。

而到了千燈古鎮,我卻愣住了。古老的屋檐房瓦下赫然是一家家現代化的小喫店,大街小巷間都瀰漫着市井的氣息,古鎮的“形”已經散了大半了。所有的期待都像從桌上滾下的蜂蜜罐一樣咔嚓一聲碎了滿地玻璃,濃郁的蜜香還在鼻間縈繞,卻只能默默吞下一大口苦澀與酸楚。

該去的景點還是該去的,我們很快被領到了古戲臺。我踩着實木旋轉樓梯到了戲臺前坐下,無精打采;穿長衫的兩位評彈藝人端坐檯上目光灼灼,一抱琵琶,一持三絃,隨着手指在弦上撥開第一聲顫動,吳儂軟語說唱出了別樣的蕩氣迴腸。

沒等胸中的餘音落下,又一書生打扮的崑曲藝人登臺,一張口便震住了全場。我不懂戲曲,卻也能從他婉轉的戲腔、儒雅的唸白和細膩的動作中窺得一絲百戲之祖的傳世之美。我不由地癡迷了。

從古戲臺離開,我們又參觀了燈館與顧炎武故居,隨後前往飯店。隨隊老師與店內的當地人閒聊,談起千燈鎮,那個相貌打扮都很普通的婦女高高揚起了眉毛,眉眼之間盡是掩飾不住的令人炫目的驕傲。

“我們這裏大大小小都是古鎮,好多古建築都保護得好好的!”

這一刻,她又似乎美得驚人。

千燈古鎮的“形”,確實是有些散了,它也因此更能融入這個社會了;可是它的“神”從未丟失,這抹神韻藏在他們談論起古鎮文化時自豪的神情中,如同火焰一般,一直在每一個千燈人的心中跳動。

更喜歡,陽光下熱烈的蘇州

陳燊(育才三中)

“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那是一抹煙雨之中的蘇州,而今天,卻是熱烈的蘇州。

帶着燥熱的風,熾熱的陽光,河邊垂柳拂起陣陣漣漪,細水也染上了夏天的溫度。穿梭在青石板上,聽着熱情的吆喝聲,一陣又一陣香味撲鼻而來,這是蘇州。不再是淅淅瀝瀝的小雨滴在石板上,垂柳染上了悲傷。我更喜歡這熱烈的蘇州。

而帶給人驚喜的,還有那精神上的給予。怡安堂—顧炎武故居中的一部分,國泰民安是它隱含的意義和對國家人民的美好祝福。這是顧炎武,一個不做官卻憂國憂民的思想家,一個富七代卻節儉持家的儒學家。

走進他的故居,彷佛離他更近了一步,更能懂得他的情感,我彷佛在和他對話,聽他訴說國家之難,聽他描繪他的藍圖。那精神上的富足,纔是蘇州帶給我們最多的。

更喜歡,陽光下的蘇州。

江南,是一首溫婉的戀歌

周小涵(育才三中)

江南是一支溫婉的樂曲。

“綠蕪牆繞青苔院,中庭日淡芭蕉卷。”步過古人後院,三十畝韶景翩翩入眼。沒有上階蝴蝶,沒有自在輕簾。有一方素素墓碑,青草叢生。赤紅家氏示後代繁茂,家國情懷代代相傳。步履徙倚過後,繞過一方清苑,白牆典雅,洗衣聲依稀入耳。矮房傍水,福了居民。人人愛這獨特居處,愛家,愛水。點點光影戀上了片片葳蕤。黃昏啊,餘暉閃落萬物生輝。微光遊過樹的葳蕤,一絲一絲如穿針,而靈動的是生命。是在歌頌,任何一個生命,總會閃着光輝。

江南是一首溫婉的樂曲。

什麼樂曲?

是一首戀歌。是我,戀上了江南。

梨園弟子白髮新

郭心印(紅嶺中學園嶺初中部)

她重返梨園對着梳妝奩裝彩自己的面容,她用眉筆細細勾勒掛着憔悴的眉,她用油彩一筆一畫塗抹細紋痛橫生的面龐;她用風冠步搖遮掩住如雪銀絲。

她,彷彿又回到了美好的青春韶華。戲臺上的她仍是年少時的她。她對着空蕩蕩的看座,微微攏袖,輕啓朱脣:“恨孤單飄零歲月,但尋常穩色誰沾藉?似你千金笑,等閒拋卻......”

她還演着那場郎騎竹馬來的戲。

她還穿着那件花影重疊的衣。

她還陷在那段隔世經年的夢。

只不過演盡悲歡再無人相和。

都說戲子無情,爲何偏偏入了戲?

都說戲子無心,爲何偏偏動了情?

一曲唱罷,她靜靜和衣睡去,不理朝久。

入尚湖,入仙境

何穎穎(光明新區外國語學校)

享譽世界的尚湖,位於常熟西面,地處虞山南麓,風光旖旎,碧湖掩映着青山,可謂是湖光山色,入尚湖,如入仙境。所謂尚湖,是因姜尚在此垂釣,遂改名爲“尚湖”。

步入大門,眼前敞亮,一塊碩大的石碑立在中央,上題《尚湖賦》,描繪了尚湖的美麗景色,也豐富了尚湖的

慢步走過兩座小木橋,便來到牡丹園。牡丹園中這些牡丹花千姿百態,形狀各異。有的枝條挺立,圓滿傾斜;有的枝條彎曲,洋洋灑灑;有的枝條直上,亭亭玉立。真是賞心悅目,美不勝收。花的色彩更是繁多,有紅、白、黃、藍、黑、綠、紫、粉八大色。不必說脫穎而出的綠牡丹,花形雖小,卻傲然挺立,給人以清新、爽快之感;也不必說別具一格的黑牡丹,紫暈似畫家潑墨,顯得小巧玲瓏而又穩重大方,單說那遍地開放的紅牡丹、白牡丹就足以使人陶醉了。

此牡丹園是江南最大的牡丹園,漫步於其中,花的種類數不勝數,令人眼花繚亂。瞧,那灼灼如火的洛陽紅、玉骨冰心的夜光白,端莊秀麗的魏紫……這一簇簇嬌貴的品種,讓我突然想起了一句名句“絕代只西子,衆芳惟牡丹”。

尚湖,尚湖,最引人入勝的還是湖水,走到湖邊,但見湖水碧綠,和煦的陽光照在湖面上,閃爍着碎金子似的光彩,好像千萬條小金魚在跳動。湖岸的綠樹、人影,天上的白雲、飛翔的小鳥,還有那悠悠飄蕩的幾葉扁舟,倒映水中,恍若一幅巨大的風光圖。涼爽、溼潤的風拂在臉上,細細一聞,這空氣中還似乎帶着甜味。湖水盪漾,風兒像琴弓一樣緩慢而有節奏地拉動着波濤的琴絃。

這充滿詩情畫意的景色,吸引着我也上了一葉小舟,輕輕漂浮在碧波上,有點“舟行碧波上,人在畫中游”之感。湖面上生長着幾排杉樹,構成水上

樹林。林中鷗鷺棲息,景色宜人。駕着小舟駛向林中,鳥兒聽見聲響,隨即撲棱棱飛起。停下小舟,鳥兒又各歸各位,覓食、棲息、搭窩築巢,悠然自得。這裏的鷺鳥頗多,共有89種。鷺鳥本是侯鳥,因此地溫度適中,景色秀麗,鷺鳥們都不願離開了。置身此地,靜聽着流水撥清韻,綠杉弄清風,這種美的享受讓我也不願離開了。

尚湖,風景如畫,四季各有特色:春可賞國色天香,百花爭豔;夏可游泳野營,消暑納涼;秋可邀月觀燈,垂釣品茗;冬可踏雪尋梅,賞鷗鷺翔集。

在最好的年華里與它相遇

梁義德(深圳外國語學校初中部)

《詩經》裏寫蘆葦,寫得風雅婉約,“蒹葭蒼蒼,白露爲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

想象着那畫面:滿河滿溪的蘆葦,青碧茫茫,綠葉上的露水已凝成薄霜,秋色漸深,晨氣微涼得叫人憂傷。那個美好的女子,還在秋水的那一邊呀,一春一夏的時光湯湯過去,都還未能抵達她的身旁,惟有一片浩瀚的深秋蘆葦渲染成一場相思的薄涼底色。

沙家浜的蘆葦,大氣磅礴,莽莽蒼蒼,是大手筆、大寫意,是千軍萬馬奔騰的綠。蘆葦在水裏,蘆葦在岸上,蘆葦在湖中的島上,蘆葦在林蔭小道的兩旁。

憑依木橋,放眼望,湖水泱泱,滿目是五月的濃碧,不知道是蘆葦將湖水攬在臂彎裏,還是湖水擁蘆葦在懷抱。這真是蘆葦的部落!

正是初夏。看花花已落,賞果果還未成,這樣的寥落時節,卻是蘆葦最好的時候。

在沙家浜,在蘆葦最好的年華里趕來與它相遇,這是幸事。

它們亭亭如修竹,俊逸如世外雅士。微微搖曳的葉子像綠色修長的手臂,輕輕撫摩白色的飛鳥、狹長的流雲、和青灰的天空。它們又和飛鳥流雲以及天空融在一起,融成水底琥珀一般的倒影。

我們在蘆葦叢裏穿越,拂面的是蘆葦的風,呼吸的是蘆葦贈予的空氣,夾雜着濃郁草本植物氣息的空氣,一時間忘了路途失了方向,卻也閒閒淡淡地不着急。沙家浜半日,怎麼想,都覺着過得奢侈。

撰文:佔硯文

攝影:何方霖

編輯:派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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