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後來談判到了一定程度,孫美瑤部下答應提前釋放一批外國旅客時,發現孫美瑤匪衆方所出的釋放證上,都由孫桂枝簽名蓋章,甚至因爲沒有這張釋放證,有個叫秦榛元的小孩,竟被禁止放行,至此北洋政府代表才知道匪方實際的談判首領是孫桂枝。時至5月7、8兩日,英、美、法、意、比五國公使先後向北洋政府提出了最嚴厲的抗議,包括上海美國僑民代表電請美國總統哈定迅速營救被擄美國僑民,北平美國駐軍甚至要求採取直接軍事行動,美國國防部部長臺維士,甚至向國務卿許士建議武裝出兵山東臨城。

事情發生在軍閥割據的明國年間,時間回到1923年,註定是不平凡的一年,1月4日,王正廷辭北京政府國務總理職,黎元洪特任張紹曾爲國務總理兼署陸軍總長。2月21日,孫中山重返廣州,組織陸海軍大元帥府,於3月1日任大元帥職。同年5月6日約凌晨2點半,津浦鐵路一列豪華專列經過臨城站約三公里的沙溝山時,列車司機在瀰漫斜月下,突然發現前面黑影綽綽,汽笛的尖嘯聲劃破了黑夜,卻趕不走他們,於是列車司機緊急剎車。由於行駛速度過高,車子一時難以停下來,車行了約數十丈的拆去了鐵軌的道路上,前端車頭、郵車、三等客車一齊出軌傾覆。接着就是一陣陣雜亂的槍聲,緊跟着槍聲出現的是1400多名腦後垂辮的土匪,洪擁而來,跳上專列打劫財物,綁架乘客。

而這列車上載的不是普通的旅客,專列上200餘人中,有參加山東黃河宮家壩堤口落成典禮的大量記者,有《中國遠東金融商業報》記者亨萊,有《大陸報》記者李白斯,《密勒氏評論報》主筆鮑威爾,另外還有外國旅客39名。這其中包括了美國總務司安迪生的代表鮑育、法國公使館參贊茹安外國政要人士,加上中國旅客100多人。

這一驚天消息,當時的北洋政府可嚇壞了。由於各國公使怕傷了自國僑民性命,態度十分堅決,一致反對動用武力,但又一天多次催迫時任總統黎元洪拿出解決辦法。時至5月7、8兩日,英、美、法、意、比五國公使先後向北洋政府提出了最嚴厲的抗議,包括上海美國僑民代表電請美國總統哈定迅速營救被擄美國僑民,北平美國駐軍甚至要求採取直接軍事行動,美國國防部部長臺維士,甚至向國務卿許士建議武裝出兵山東臨城。當時日本國雖然並沒有僑民在此次劫案中被虜,但是當時日本報社也盡力鼓吹組織國際聯軍進行接管中國鐵路。

時至5月9日,五國公使發出最後通牒,限北洋政府於三日內須將全體被俘外僑救出,否則每過一天時間,賠款需加倍若干。北洋政府爲此慌了手腳,以至於把一切緊要政務都擱置了下來,集中全力討論營救外僑的方法。

當時的情況是,專列上被擄的全部旅客,都被祕密押往抱犢崮山麓。抱犢崮是山東嶧縣的轄境。以前張敬堯做蘇、魯、豫、皖四省邊境剿匪督辦時,不剿而撫,於是匪變爲兵。張敬堯在湖南失敗後,兵又變爲匪,加上張勳、張文生失敗後,留下來的殘兵敗將,大部散在魯南山區,所以鄒、滕、嶧三縣多年來一直是土匪橫行的地區。而此次劫匪頭目,便是匪首孫美瑤。

孫美瑤非常聰明,截獲列車後,先是把四個外國女旅客釋放,同時讓她們向北洋政府轉達幾個條件:首先將圍山官兵撤出十公里以外;並且收編衆人爲官兵,收編孫美瑤爲旅長;最後是補充軍火。綁匪的首要目的在於解抱犢崮之圍,收編他們爲正規軍,並非是要贖金。北洋政府收到的從山上送下來的第一封信,是上海《密勒氏評論報》記者鮑威爾所寫的,勸告政府軍切莫強力攻山,務須和平解決。並且全體外俘都在信上署了名,信上說:“被難旅客,除華人外,有屬英、美、法、意、墨諸國之僑民三十餘人,警告北洋軍隊,勿追擊太急,否則必致被擄者生命不存。

然而匪首孫美瑤從始至終,都沒料到事情會鬧得如此轟動,不免有些慌亂,手下那些小頭目諸如郭琪才、周天倫等則意見各異,各自心懷鬼胎。有的認爲適可而止,不宜鬧得太過了;另外一部分則看準了北洋政府害怕外國人,決不敢使用武力,因此主張趁此大大地撈一票。全虧二匪首孫桂枝以老當家身份,從中調停。由於山裏的生活條件實在太差,一干匪徒的性格又很暴力,被虜的旅客喫不了苦,死的很多,他也得分心照顧。所以向官方提談判條件,當然是由他出場了。但他很善於隱蔽,自己並不露面,只是在別人背後指揮,暗暗指掇,因而北洋政府代表最初竟沒有注意到他。後來談判到了一定程度,孫美瑤部下答應提前釋放一批外國旅客時,發現孫美瑤匪衆方所出的釋放證上,都由孫桂枝簽名蓋章,甚至因爲沒有這張釋放證,有個叫秦榛元的小孩,竟被禁止放行,至此北洋政府代表才知道匪方實際的談判首領是孫桂枝。

另外由於圍山的官軍長期沒有領到軍餉,竟然私下把軍火賣給匪衆,北洋軍代表田中玉得知此種情勢,怕官軍實力不濟,所以特從濟南調來自己可以信賴的軍隊1500人,用以自身衛隊。官匪開始進行和談時,北洋政府爲此找到嶧縣紳士李麟閣等上山接洽,由於山上土匪非常愛戴張敬堯,因此北京有人建議起用張勳、張敬堯辦理招撫事宜。官匪繼續談判,匪方提出的條件,如要求任命張敬堯爲山東督軍,改編孫美瑤部爲兩師,劃滕縣、鄒縣、嶧縣爲他們的勢力範圍,北洋軍撤出百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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