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題/同爲才子又同爲亡國之人,宋徽宗與蔡京這對“千古CP”真是絕配

  • 文/唐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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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亡國之君配禍國之臣,簡直是朝代滅亡的不二之選。北宋延續至宋徽宗這一代已然開始斷崖式的走下坡路了,而今又出了一個蔡京,更是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使得北宋在這一對君臣的引領之下,不過一代便徹徹底底的暴露出了大宋羸弱的本質。

作爲北宋末年的六賊之首,蔡京成爲了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奸臣惡人,絲毫不遜色於後一代的秦檜。然而令人嘖嘖稱奇的是,就這樣的一個奸臣惡人,在北宋三朝(神宗、哲宗、徽宗)卻是一路扶搖直上,混的風生水起。

 

(蔡京古像)

身具稟賦,心向邪路

很多人對於蔡京這個人實則是抱有遺憾之情的,認爲其人的藝術造詣、文學水準堪稱當世一流存在,在執政爲官的生涯當中,其實也是頗有舉措和作爲的,只是可惜蔡京走上了一條禍國殃民的邪路。

但這並不影響大衆對於其人口誅筆伐的批判,畢竟站在爲國爲民的觀點上來看,北宋之殤即是北宋國民之殤,詩詞歌賦再如何了得,能夠拯救那些暴露在敵人鐵蹄下的百姓和士卒嗎?

所以,蔡京的惡實乃大奸大惡。

讀過三國、或是看過三國的人都熟悉這樣的一句話:大奸似忠、大僞似真,將這句話比喻的形象冠以蔡京可謂名副其實。也正是由於這樣的性格特點,使得其人能夠在神宗一朝、哲宗一朝、徽宗一朝,日益水漲船高,位居宰相之高座。

(蔡京書法,才學遠揚)

蔡京是熙寧年間的進士,即宋神宗在位期間。當時朝堂上下正在進行轟轟烈烈的“新法”改革,主政者王安石大肆起用“新黨”(支持新法的官員),極力貶斥“舊黨”(守舊不變法的官員)。

就連著名的大臣司馬光都被宋神宗貶謫離京養老去了,更何況其他不支持新法的守舊派,都被王安石這個“拗相公”一貫清掃出朝廷。

(王安石畫像)

蔡京雖然是初出茅廬,卻很聰明。

他極力的迎逢王安石變法的決心,還拜入了王安石門下作其門人,堅決表態自己支持王安石、支持新法變革、支持神宗皇帝的宏圖偉略。

就連王安石都在宋神宗面前屢屢舉薦蔡京,認爲此子日後定爲國之棟樑、社稷之臣,還拍着蔡京的肩膀勉勵其人,日後你就是我的接班人了。

可事實是殘酷的,王安石失勢之後,司馬光重掌執政大權,蔡京趕緊跑去司馬光的陣營,又開始說起新法的過錯了。搞得司馬光都不禁盛讚其人:

“使人人奉法如君,何不可行之有。”

說白就是:天下人如果都像你蔡京一樣,還有什麼事情辦不成呢?

(司馬光畫像)

持身不正,肆意墮落

從此件事,不難看出蔡京其人奸猾的本性。

原本在儒家士大夫秉承的觀念和義理當中,爲人做事最忌諱的便是首鼠兩端、持身不正,你蔡京好歹也是飽讀詩書的知識分子,竟然連個牆頭草都算不上,還主動求榮忘義。

支持新法變革的有你,反對新法變革的還有你,這簡直是左右逢源,兩頭都不耽誤。並且更爲重要的是,蔡京從王安石的新黨中脫離出來後,表態援助司馬光的舊黨,一點也沒有遭到質疑,豈不怪哉?

(蔡京的畫作形象)

這一點也不值得奇怪,因爲在宋哲宗即位之後,意圖恢復部分新法實施,這時候的蔡京搖身一變又成爲了新法的維護者,主動協助章惇進行新法變革事宜。

這一來二去,蔡京已經成爲了純粹的投機者,如果說先前還有言可辯,那現在真相就實錘了。然而就是憑藉的這一手“左右搖擺”,使得蔡京成爲了北宋末期的當紅小鮮肉,大家都喜歡這個支持自己的“騎牆派”。

(憑藉左右迎合之術走上高位的蔡京)

從這件事情不難看出,蔡京有着極強的人際關係處理能力,和同僚羣臣可謂打成了一片。然而像是這樣的人才最爲可惡,無立場、無觀點、無態度,其人屈從的從來都不是理念與抱負、正義與信仰,能夠使得蔡京爲之奮鬥的唯有地位與權力。

無論是支持任何一派,蔡京所謀求的不過是自己的聲勢與地位的獲益,絲毫不考慮這件事本身的客觀真理性。所以執政者大力推行什麼,蔡京就會鼎力策應。

北宋朝政交由此人爲相,焉能不亂?

更可怕的是,文化人爲禍作惡起來,比人們刻板認識當中的閹黨爲禍還要劇烈。

縱觀歷史,宦官即便是有心爲惡,但受制於學識和見解的領域,所作所爲只能是假公濟私、中飽私囊。可像蔡京這樣有文化的人便不一樣了,他能夠隨時爲自己的惡劣行跡,找到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讓自己看上去更加的冠冕堂皇和理所當然。

(左右逢源的蔡京,毫無堅持)

歪理邪說,烏煙瘴氣

就好比宋徽宗即位初期,蔡京諫言了著名的“四字方針”——豐、亨、豫、大。

光是從字面意思理解,都清一色的是褒義詞,更深一層的內涵就是盛世之下的富足康樂。其實客觀的說蔡京提出的這套“邪說”在當時的歷史背景之下並沒有什麼錯,北宋雖發展到王朝末期,可整體國民經濟還是很富足的,遠不是契丹遼國能夠相比的。

所以在此情景之下蔡京便認爲,陛下(宋徽宗)應該盡情的享受這盛世下的浮華,你看我們如今的生活難道不比漢唐更加富足嗎?何必類似前代的皇帝勤儉節約?不僅勞苦了皇帝的心志,於國家層面來說還使得經濟發展滯緩。

因爲人人都像勤儉節約、不肯花錢,國家反而富足不起來了,民衆生活也無法得到保障。

(信重蔡京的宋徽宗)

好一派消費帶動需求,進而發展經濟的學說。蔡京能夠被冠以六賊之首惡,其人發揮的邪才功不可沒。

這話理論上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可往往理論是不能夠直接指導實踐的,所謂的豐、亨、豫、大不過是浮華之下的泡影,一個國家上下如果瀰漫奢靡之氣,人人追求自身的享樂私慾,那腐朽的將是民族的精髓,壓垮的是民族的脊樑。

本來宋徽宗意志就不堅定,見蔡京如此有理有據,自此更加的放縱了自己的生活。將北宋君主一貫秉持的克儉克勤的作風完全拋至九霄雲外,以舉國之力供養一人之文藝愛好,這簡直把銀子放在火上烤,花錢如流水啊。

反觀蔡京則更加的肆無忌憚,大撈特撈,其人的宅邸比起皇宮的富麗還要豪華幾分,可想而知居於宰相之位的其人貪墨了多少國家經費。

加之蔡京也是當世有名的書法大家、文學才子,與宋徽宗這樣的文藝皇帝搭配起來也算是“琴瑟和鳴”。二人在藝術上的造詣無論是在北宋,還是在後代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本着文人相惜的情感與共同的價值觀,宋徽宗對於蔡京如何能夠不喜?

(宋徽宗趙佶 《聽琴圖》 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一個可以投其所好的臣子,能夠盡心竭力爲皇帝謀求利益的臣子,與皇帝志趣相同的文人騷客。使得蔡京在宰相之位上坐了有近二十年,絲毫不亞於宋朝的開國名相趙普,只可惜二人的屬性是絕對相反的。

趙普雖無大才卻有治國理政之方略綱領,以半部論語治天下;而蔡京雖才藝絕倫,無論做人做事乏甚功績可言,反倒是促進了北宋的加速滅亡。二人之殊別可見一斑。

宋徽宗與蔡京,一個是才子皇帝,一個是才子大臣,惺惺相惜共做亡國之君與禍國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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