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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軾與王安石的關係有點複雜。他們都是才華橫溢的文人,卻沒有文人相輕的毛病。比如他們文學主張不同,卻並不妨礙他們相知相惜。但政見不同,卻讓他們結怨,成了政敵。不過當蘇軾因“烏臺詩案”入獄九死一生之際,王安石卻又爲他仗義執言,給皇帝上書爲他開罪。因而兩人可說是在文學上相惜,在政治上相鬥,恩怨糾纏,最後又“相逢一笑泯恩仇”,冰釋前嫌。
01 蘇軾向皇帝直言新法弊端,王安石不悅,給他小鞋穿
1066年,蘇軾的父親蘇洵在京師逝世,已考中進士在京爲官的蘇軾挾父喪返蜀,三年喪期滿始還朝。此時,新繼位的宋神宗已採納王安石的變法主張,開始推行新法。蘇軾並不贊同王安石的變法,且公開反對。比如他曾寫了《議學校貢舉狀》,反對王安石關於科舉的變革。由於神宗皇帝一向非常賞識他,故很看重他的意見,專門接見他,讓他發表不同看法,甚至鼓勵他指出自己執政的過失:“方今政令得失安在?雖朕過失,指陳可也。”
性格率真耿直的蘇軾自然不會說那些官場上虛與委蛇的奉承話,他坦言:“陛下生知之性,天縱文武,不患不明,不患不勤,不患不斷,但患求治太急,聽言太廣,進人太銳。願鎮以安靜,待物之來,然後應之。”
這番話,表面上是說神宗當前執政存在的問題,實際上是藉機向神宗指出新法推行的弊端,即“求治太急”、“進人太銳”。神宗聽後,也感震驚,對蘇軾說:“卿三言,朕當熟思之。凡在館閣,皆當爲朕深思治亂,無有所隱。”
此次君臣對話,本不應外傳,沒想到卻是蘇軾自己跟同僚提起,最後傳到了王安石耳中。身居宰相之位的王安石是理想主義者,推行新法本就是想盡快實現自己的理想,卻因蘇軾對皇帝的一番“逆言”被耽擱,自然不爽,竟因此事給蘇軾小鞋穿,把他下放地方做了個處理諸多繁雜事務的小官。此舉顯然是想讓蘇軾閉嘴,使他整日被事務纏身,沒時間再對新法說三道四。據《宋史?蘇軾傳》記載:“軾退,言於同列。安石不悅,命權開封府推官,將困之以事。”
在官場不慎言,最易禍從口出。不過蘇軾這種咎由自取的行爲也可理解,“諫言”得皇帝重視、採納,忍不住向人顯擺一下,也是人之常情。看來如蘇軾這樣的大名人也不能免俗,顯示心不小。
02 蘇軾出進士考題含沙射影,王安石大怒,欲加之罪
蘇軾向皇帝進言揭新法之短,因皇帝本來就支持王安石變法,若不是蘇軾自己外傳,根本就沒多少人知道,影響不大,因而王安石對蘇軾這種唱反調的不識趣之舉只是暗中惱怒,最多是給他穿穿小鞋,不會有更大動作。但蘇軾的不識趣之舉卻越演越烈,以致觸碰了王安石的底線。
有一次,蘇軾因看不慣王安石以獨斷專行的作風推行新法,竟在考進士策問時出了這樣一個題目:“晉武平吳以獨斷而克,苻堅伐晉以獨斷而亡,齊恆專任管仲而霸,燕噲專任子之而敗,事同而功異。”這種不滿新法作派的含沙射影的考題,放在如此重要的科舉考試中,自然會引起赴京趕考的全國學子的熱議,其影響之廣、之惡劣可想而知。因而王安石對蘇軾此舉可謂是悖然大怒,從此把他視爲眼中釘,專門指派“御史謝景溫”查找他的過失,想借題發揮,治他的罪。
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若蘇軾一直在王安石眼皮底下、在御史別有用心的考察中做官,被治罪肯定是遲早之事。蘇軾顯然也意識到了危險,爲遠離朝廷這個是非之地,被迫自請外任,到杭州做“通判”。《宋史?蘇軾傳》這樣記載:“安石滋怒,使御史謝景溫論奏其過,窮治無所得,軾遂請外,通判杭州。”
被皇帝賞識的蘇軾之所以從此難安於朝,即因他已被當朝宰相王安石盯上,爲自保他只能出此下策。他的仕途自然也從此變得曲折艱難。可能連蘇軾自己也沒想到,經常奔波於朝廷和地方之間,竟成了他後來全部仕途生活的縮影。
03 蘇軾公開反對新法,作文嘲諷變法派官員,被構陷入獄
蘇軾自請外任地方官後,也並沒有因此變得識趣,反對新法的態度始終沒變。不過他執行新法時採用的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對民有利的他就執行,不利於民的他就公開拒絕執行。據《宋史?蘇軾傳》記載:“時新政日下,軾於其間,每因法以便民,民賴以安。”蘇軾此舉,百姓自然拍手稱快,但對新法派而言,卻視他爲“大患”,想“除之而後快”。
在官場做官如此不識趣,若是一般人,恐怕早沒活路。但蘇軾才華橫溢,極得皇帝賞識和百姓愛戴,哪怕新法派對他再咬牙切齒,也不敢輕舉妄動。不過蘇軾的筆實在太厲害,他不但寫了《上神宗皇帝書》和《再上皇帝書》批評新法,還寫了《戲子由》、《湖州謝上表》等文嘲諷那些靠投機新法起家的人。如他在《湖州謝上表》中說:“知其愚不適時,誰以追陪新進;察其老不生事,或能牧養小民。”
蘇軾此舉實在有點失策,他反對王安石變法,王安石爲實現自己的政治理想不得不打壓蘇軾,但他畢竟是君子,即使想搞蘇軾,也要找合法的藉口。而蘇軾嘲諷那些投機家,毫不留情面,無疑是捅了馬蜂窩,因這些人大多是眥牙必報的小人。結果可想而知,蘇軾被這些人羣起彈劾,在“烏臺詩案”中被構陷入獄,差點被問斬。好在有衆多有識之士多方營救,甚至連已退休的王安石也給皇帝上書說:“安有聖世而殺才士乎?”
最後皇帝也因憐惜蘇軾的才華,沒有殺他,只是貶爲黃州團練副使。蘇軾也由此開啓了他漫長的貶官生涯。
04 蘇軾拜訪已退休的王安石,相逢一笑泯恩仇,冰釋前嫌
客觀地說,王安石的變法在某些方面的確起到了爲民爭利的作用,因而蘇軾才“因法便民”,只執行對民有利的部分;當以司馬光爲代表的保守派當權後,他也反對盡廢新法。
只因他認爲變法之弊大於利,所以才極力反對。比如王安石重在“變革法制”,而他則強調“改革吏治”。他說:“天下之所以不大治者,失在於任人,而非法制之罪也。”他在《再上皇帝書》中更是直言不諱:“今日之政,小用則小敗,大用則大敗,若力行而不已,則大亂隨之。”
可見,他與王安石之爭,無關個人恩怨,更非意氣之爭,而是理念之爭,大勢之爭。所以,本爲謙謙君子的他,才這樣不識趣,不妥協,不惜與王安石爲敵,不惜犯衆怒。當王安石被罷相退居金陵後,已沒必要再爭的兩大文豪自是惺惺相惜。1084年,蘇軾在赴任汝州途中,專門前往金陵拜會王安石,他們一起遊玩、喝酒、和詩,相處甚歡,可謂“相逢一笑泯恩仇”,冰釋前嫌。蘇軾的這首《次荊公韻四絕》之三,便是當時唱和的佳作——
騎驢渺渺入荒陂,
想見先生未病時。
勸我試求三畝宅,
從公已覺十年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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