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有醜的一面,除非不是人!此言實無惡意,反倒可能沾了點“一分爲二”哲學觀點的邊,自嘲!魯迅這個名,對於現在的年輕人,恐怕是聞者衆、知者寡。而對於現在五六十歲的人來說,魯迅給他們的印象恐怕又左到一邊去了。皆因當年魯迅被捧到了至高無上的位置,除了將其譽爲中國文化革命的旗手,還將其與聖人孔夫子相提並論,稱其爲現代聖人。既然是聖人,家醜當然不可外揚,更不可能在當年的報刊雜誌上看到關於家醜的隻言片語。於是,那時魯迅成了高大上的人物。但事實上,魯迅與自己親弟弟周作人爲了一個日本女人而搞到家吵屋閉,甚至大打出手,反目成仇,這在他們兄弟倆的朋友圈內早就是公開的祕密,後來有研究學者還專門圍繞魯迅和周作人爲何反目成仇的問題研究了幾十年。只不過,在現在的朋友圈裏這倒是件鮮爲人知的事。


魯迅那副“橫眉冷對千夫指”的模樣,相信早已印在人們腦海裏,故不需贅言描述了。魯迅,原來有三個弟弟、一個妹妹,最小的弟弟和妹妹早夭,只剩兄弟三人。大哥周樹人即魯迅,二弟周作人和三弟周建人,可能正因爲他們的弟弟妹妹早夭,這三兄弟更知道珍惜他們的兄弟情,當時這三兄弟真可謂稱得上是情同手足。 1902 年,魯迅東渡日本求學。幾年後,他回到浙江紹興老家把二弟周作人也帶去日本留學。但兩兄弟對這個東洋國的感覺是截然不同的,魯迅並沒什麼好感,而周作人卻相反,非常崇尚東洋,這一點在周作人後來的《日本的人情美》一文中表露得淋漓盡致。尤其是周作人與他們僱請的日本侍女羽太信子啪啪啪之後,周作人更將日本視作自己的第二故鄉, 1909 年,周作人與羽太信子在日本結婚。


後來,魯迅和周作人先後回國。回國後,他們兩兄弟的事業蒸蒸日上,兩兄弟經常以“周綽”的筆名一起發表作品。逐漸,魯迅和周作人成爲了當時的文化界明星、公衆人物,而他們的收入也豐厚起來。 1919 年冬天,魯迅和周作人兩兄弟買下了北京八道灣 11 號一座四合院。與此同時,魯迅從紹興老家將母親魯瑞和他那位有名無實的元配夫人朱安一起接到了北京,本以爲這一大家子從此可以安居樂業。不料, 1923 年 7 月 19 日一大早,周作人突然給了大哥魯迅一封絕交信:“魯迅先生:我昨天才知道——我以前的薔薇的夢原來都是虛幻的,現在所見的或者纔是真的人生。我想訂正我的思想,重新入新的生活。以後請不要再到後邊院子裏來,沒有別的話。願你安心、自重。七月十八日,作人。”看完信,魯迅只說了一句話:“啓孟真昏”,啓孟是周作人的字。自此,魯迅和周作人決裂開始!

魯迅曾幾次主動找周作人溝通,誰知周作人不但不接受還惡語相對。而他那位日本老婆羽太信子更是對大哥魯迅、大嫂朱安、甚至家婆魯瑞粗言爛語,完全沒有了日本女子賢良淑德的形象。這樣針尖對麥芒地僵持了兩個星期,最後,魯迅無奈帶着母親和朱安搬出了八道灣11號另租屋居住。然而,事態到此並未完結,幾個月後,魯迅回八道灣收拾舊物,與周作人又爭吵起來,而這次更是吵得一發不可收拾,兩兄弟終於大打出手。周作人抄起一個銅製香爐朝魯迅砸去,而魯迅也順手拿起一個陶瓦枕還擊,好在都讓在場的朋友擋住均未傷及雙方。此情此景,同爲他們好朋友的郁達夫有文章記述過,而他們的三弟周建人也親口證實過此事。


很快,魯迅和周作人大打出手的家醜在文化界傳得沸沸揚揚,他們在海內外的粉絲也紛紛加入關注行列。那麼,是什麼原因讓原本情同手足的兩兄弟,一夜之間反目成仇呢?對此,當時大名鼎鼎的文學家郁達夫、張鳳舉等人,以及後來的研究學者們的觀點出奇地不謀而合,他們都認爲,魯迅和周作人失和,肯定不是涉及他們的政治立場和文化觀點等大是大非問題,而是那些雞毛蒜皮又糾纏不清的家庭瑣碎問題,但問題肯定是出在那位日本女人羽太信子身上,至於問題的關鍵點是什麼,卻誰都說不清楚。

然而,兩位重量級的公衆人物家裏傳出醜聞,自然成爲當時社會上的獵奇者和那些好事八卦的報紙雜誌的炒作亮點。當時有報紙全文登載了周作人寫給魯迅的絕交信,還用醒目的大標題提出一些誘惑性的引導話題:周作人絕交信中所言,“我昨天才知道 —— ”,這裏所講的到底知道的是什麼事呢?小道消息更是直言不諱地流傳是魯迅對自己的弟媳羽太信子有非分之想,甚至更有傳說魯迅偷窺羽太信子洗澡等等,諸如此類。而奇怪的是,魯迅和周作人兩兄弟,自始至終對他們之間的問題以及外界的一切傳言三緘其口。這就更增添此事的神祕性了。

其實,作爲當事人的兩兄弟都爭執不清的問題,試問,外人誰又能講得清呢?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事實上,時至今日,魯迅和周作人爲何反目成仇的問題,仍是中國文化界一樁懸而未決的公案。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