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發展心理學博士、電視節目特邀教育專家邢子凱談到,兒童樂園只需要取得工商部門和物業的許可即可開業,而早教機構則需要工商部門開具的經營許可證以及教委頒發的辦學許可證方能運營,從目前的北京各年級開學時間來看,早教機構的開門時間肯定要在幼兒園之後。位於藍色港灣兒童城的美吉姆、金寶貝、七田真、紐約國際兒童俱樂部等多家連鎖早教機構均未恢復正常營業,部分機構有員工開啓內部復工的值班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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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日起,全國超15個省市的校外培訓機構正式復課,在這其中,“冰封”了五個月的線下早教機構也在逐步復甦。北京地區的早教市場則在等待復工前最後的相關政策落地。

與兒童樂園開業後熱鬧場景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北京商報記者通過走訪發現,美吉姆、金寶貝、紐約國際兒童俱樂部等衆多知名早教連鎖品牌仍未開業,或者僅有少量員工內部復工。面臨早教機構複雜的復課環境和政策監管,有業內人士預測,6月等到幼兒園開學和小學一二三年級陸續返校後,早教機構的正式復課可能會到來。面對已經近半年沒有收入的早教機構而言,在復工之後又將面臨哪些新的挑戰呢?

01

限流開業VS大門緊閉

六一期間,北京商報記者走訪了北京多家兒童室內樂園,如巧虎歡樂島、KidSteam、悠遊堂等兒童室內樂園均已開始正常營業。記者同時在某兒童樂園看到,前來玩耍的孩子基本已恢復至疫前水平,除了跟隨的大人還佩戴口罩,玩耍的小朋友幾乎已經不再帶口罩。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早教機構就略顯“門庭冷落”。位於藍色港灣兒童城的美吉姆、金寶貝、七田真、紐約國際兒童俱樂部等多家連鎖早教機構均未恢復正常營業,部分機構有員工開啓內部復工的值班模式。其中,美吉姆店工作人員表示,關於正式營業時間仍在等待教委通知,預計六月中下旬會有進一步消息。目前可以接受預約帶孩子來玩耍,不過有限流措施,原則上每間教室只允許一組家庭玩一小時。七田真的值班人員也表示,線下恢復上課時間未知,預約的情況下可以來店玩。

“教委的通知目前只提到讓我們做6月復課準備,像防疫物資、消殺用品、體溫槍、登記表等物資我們已備好, 需要等相關部門檢查合格後或許才能正式營業,”金寶貝一老師如是說道。“我們老師一直是內部培訓復工狀態,值班人員近期會陸續到店。”針對恢復營業後孩子是否需要戴口罩、是否有限流、教學安排會有怎樣的變化等,該老師表示都需等教委通知。

身處商場業態裏的早教機構,“冷清”現象則愈發明顯,許多商場的兒童親子樓層幾乎沒有門店開業。

而早在4月底,就有少兒美術培訓機構因爲不顧疫情風險復工而被吊銷了法人登記執照,給整個行業敲響了警鐘。

4月22日,少兒美術機構艾塗圖國際兒童藝術空間太陽宮凱德店因在疫情期間營業而被朝陽區教委勒令關停並取締。朝陽區教育培訓機構專項治理行動工作組辦公室發佈“關於繼續暫停線下培訓的通知”中強調,疫情期間仍有個別教育培訓機構心存僥倖,不顧師生安危,違反停課要求。涉嫌違反《傳染病防治法》。目前艾塗圖太陽宮店已經被吊銷法人登記,責令立即關停。

托育圈創始人張華表示,早教機構的開業必須要等教委的批文,如果有帶有培訓屬性的早幼教機構開業,必是在打擦邊球。

02

監管大不同

爲何在兒童樂園可以正常營業,早教機構卻遲遲不能開業呢?

發展心理學博士、電視節目特邀教育專家邢子凱談到,兒童樂園只需要取得工商部門和物業的許可即可開業,而早教機構則需要工商部門開具的經營許可證以及教委頒發的辦學許可證方能運營,從目前的北京各年級開學時間來看,早教機構的開門時間肯定要在幼兒園之後。“兒童樂園空間相對開放,只要保證孩子的密度和距離即可,早教課都是在密閉的教室內開展,對於復工的要求更高。”邢子凱強調。

此外,早幼教機構服務羣體的特殊性和高度依賴線下場景的行業特性,也決定了其會是教培行業中較晚恢復正常營業的培訓機構類型。

在近半年的歇業狀態中,早教機構正在承受較大的資金壓力。以300平米的早教機構商場單店成本來看,房租的成本大概在8萬元/月,20人左右的教職工隊伍人力成本大概在10萬/月,在近半年的空窗期裏,早教機構的單店損失至少在100萬左右。

與其他培訓機構不同的是,早教機構主要依靠高端社區、商場和寫字樓底商等業態生存。高昂的運營成本和難以線上場景化的業務模式,讓早教機構在這次疫情期間成爲了重災區。邢子凱強調,整個早教行業的毛利率大概在25%-30%左右,本身就不怎麼賺錢,在疫情後,早教與幼兒園相比,不算剛需產品,所以面臨的考驗和挑戰更多。

在賽伯樂投資集團教育產業基金合夥人程子嬰看來,像早幼教培訓互動性極強,要靠營造的教學氛圍,包括裝備、場地等教學設備才能完成,很難線上化。特定的品類和模式決定了抗風險能力的不同,難線上化的企業只能等到疫情結束。

03

開門後的難題

在疫情開始之前,早教機構就已經頻頻爆出跑路醜聞。其中重要原因便是租金、人工等成本上漲明顯,加之同質化嚴重,扎堆開店,競爭異常激烈。還有新出臺的預付費意見稿,一定程度對其大課時包的售賣產生不利影響,進而影響現金流。

疫情之後的早教行業,面臨的最大挑戰是什麼呢?多位行業專家將早教行業的致命問題指向了“非剛需”和“消課慢”。

“幼兒園是剛需,但是早教機構不是,很多家長購買課包之後往往一週只上一節課到兩節課,只有上課了,收入才能通過核消方式才能被統計進早教機構的賬面上。考慮到現在很多家庭是隔代撫養,老人成爲了疫情結束後去早教的極大障礙點,由於早教環境的封閉性,1歲以下的早教課程受到的衝擊最大。”邢子凱強調。

張華同時指出,開門後早教機構面臨的一大問題就是租金,已經五個月沒有收入,一上來又要交大額租金無疑是一大挑戰,考驗的是各家現金流儲備情況。其次,如果開業後再遇到家長退費,資金鍊或有斷裂風險,新的一波閉店潮將在恢復營業後出現。此外,家長可能還有顧慮,畢竟孩子年齡小抵抗力差,需要觀望機構的防控措施是否到位,已經上課的孩子的反饋等。對於機構而言,消課、招新都需要過程,或到9月才能迴歸常態。

同時,疫情有可能促進整個早教行業進入新的業務模式拐點,媽媽互助式的戶外早教課程正在家長中悄然流行,代替傳統商場早教中心的模式,走進家長的視野。邢子凱分析到:疫情之後,家長們對於戶外接受度更高,現在已經有一些少兒體能課和美術課開在了戶外,疫情之後,隨着早教機構的行業洗牌加速,這種戶外新模式也許能帶領行業走向新的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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