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怕”則“怕”

■成文學

一個人有所“怕”,纔能有所爲,有所不爲

做人做事,“怕”還是“不怕”?關鍵是看對什麼人對什麼事。唐太宗雖爲君主,也有所怕:“人言天子至尊,無所畏憚。朕則不然,上畏皇天之監臨,下憚羣臣之瞻仰,兢兢業業,猶恐不合天意,未副人望”。這是“君子以恐懼修省”的怕。可以說,沒有唐太宗的“怕”,就沒有勵精圖治的“貞觀之治”。我黨我軍老一輩革命家不怕艱難困苦,不怕流血犧牲,不怕“武裝到牙齒”的反動派。這種“不怕”,體現的是大無畏的擔當精神。但同時,他們也有所“怕”,任弼時同志就有“三怕”:一怕工作少,二怕麻煩人,三怕用錢多。一個人有所“怕”,纔能有所爲,有所不爲。

由此,我聯想到一些應該“怕”而“不怕”的現象。有的黨員幹部理想信念罩着“迷霧”,把自己裝進“套子”裏,不怕人生方向迷失;有的習慣於當老好人,工作畏首畏尾,精神暮氣沉沉,不怕部隊建設滑坡;有的明知安全存隱患,不去想辦法解決,能推則推,能湊合就湊合,不怕發生問題;有的遇到矛盾繞道走,碰到問題打哈哈,面對風險不敢闖,不怕難題困擾單位建設;有的談“錯”色變、望“錯”生畏,本該自己負責的事,卻要上推下卸,不怕官兵指指戳戳;有的爲官不爲,只要不出事,寧願不做事,不怕貽誤部隊發展。諸如此類的“不怕”,究其原因,一個是精神懈怠,另一個就是責任擔當缺失,不作爲、假作爲,尸位素餐。解決問題的關鍵,就是讓應該“怕”的真正“怕”起來。

心存敬畏常思“怕”。“畏則不敢肆而德以成,無畏則從其所欲而及於禍。”媒體曾對50多名貪官懺悔錄梳理後發現,其中絕大部分官員從政之初的才幹和政績是突出的,羣衆也是認可的。他們之所以後來走向違法犯罪的道路,主要就是對權力喪失了敬畏之心。事實也證明,黨性不一定會隨着黨齡增長而增強,定力不一定會隨着權力增大而提高。黨員領導幹部要常懷敬畏之心,善於用“怕”來約束自己,高懸“達摩克利斯之劍”,時常反思自己用權是否公正、有無違紀違法,思想上是否貪圖安逸享樂,從而繞過“溫柔陷阱”,真正做到心有所畏、言有所戒、行有所止。

擔當盡責常懷“怕”。位不在高,有爲則名;權不在大,盡責則靈。一名黨員幹部如果責任心強,具備擔當精神,心中就會常怕幹不好工作、做不好事情。宋代名相范仲淹每天就寢前,總要把當天的工作和花費梳理一遍。兩者相稱,則能安穩入睡;否則,就夜不能寐。今天,在推進強軍事業的偉大實踐中,我們面臨着諸多困難和挑戰,這種寢食不安的“怕”應該更加強烈。具體說,就是要在大是大非面前絕不能沉默失語,無動於衷,退避三舍,不能搞“愛惜羽毛”那一套;就是要在矛盾困難面前敢帶頭,知難而進,逢山開路,遇水架橋,當好官兵的“定盤星”,不做八面玲瓏的老好人;就是要在歪風邪氣面前敢鬥爭,做擋風驅邪的“泰山石”,循鐵規,出重拳,動真格,讓正氣壓過邪氣;就是要在失誤面前敢擔當,不諉過,敢於對失誤負責,善於從失敗中汲取教訓。

正風肅紀常存“怕”。解決熟視無睹“不怕”的現象,關鍵在於硬起正風肅紀的手腕,常查查爲什麼“不怕”,讓“怕”成爲法紀面前的常態。這就必須始終保持正風肅紀的高壓態勢,做到零容忍的態度不變、猛藥去痾的決心不變、刮骨療毒的勇氣不變、嚴厲懲處的力度不變,剝去不良風氣的“隱身衣”,革除積弊,讓愛崗敬業、奮發有爲風氣充盈軍營;必須消除認爲“緊箍咒”緊了不自在的牴觸情緒,破除不願革自己命、不想動自己奶酪的特權思想,在作風建設上促使更多人完成從不習慣到習慣、從不自覺到自覺、從外力推動到內力驅動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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