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深度哲理:爲生出新的真理,須對自我加以否定,須讓才智沉淪

爲了生出新的真理,必須對現代加以否定和否認,必須先讓才智沉淪。

當我們進入到物我兩忘,感受到我即大地的寂寥與幽靜,深切地感受到那種既超越自我又生存在這塵世的感覺,我們將重獲生命。

明日如今日,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對於一個人來說,認識到自己當下的存在,就等於對世界不再抱有任何期待。

代替焦慮的是乾巴巴的清醒,焦慮來自生者的心靈,但平靜終將治癒焦慮。很少有人懂得,有一種拒絕與棄絕塵世毫無共同之處。在這裏,未來的美好有什麼意義呢?心靈的發展又有什麼意義?

我不願相信死亡意味着來生的開始,對於看清世事的人來說,死亡是一扇永久關上的大門,要跨過那扇門,就意味着可怕和可惡的冒險。

爲了躲避生存的勞累,有人建議我卸去生存的負擔,而我要求得到的恰恰是某種“難以言說的生存負擔”,這種負擔可以讓生命全身心地投入到這被動的激情當中,徹底忘我。

在恐懼和沉默之外,我們自覺地確認那種不寄託於未來的死。

要擁有自己的想法,得用十年時間,然後可以讓自己同世界美好的一面互相熟知。在此之前,我們同世界是正面相視,由於自身侷限和年輕,還看不到世界的側面,來不及修正對死亡和虛無的概念。

青春就是艱難地面對死亡,青年人不應抱有幻想,這是一種現實的訓練。

低級而可笑的觀念,文明否定着理想,在落霞與白鴿的飛翔之中,世界終將戰勝歷史。從萬物的生髮中,人們早晚會看到清醒、漠視、痛苦或美好的真正標誌。

人在暮年應該恢復與世界的正面對話,否定自己的過去,以便恢復傳統的清白與真實。唯一真正的進步,人們倍加珍惜的進步與文明,正是讓自己形成對死亡的自覺,對死亡產生一種內在的覺醒。

但遺憾的是,人們對於死亡認識的太少,我們不善於探討此類話題。在偉大的事物面前,我們的思想是貧瘠的,這充分說明,我們掌握不住簡單的事物,在它們面前,我們如同一無所知的孩童,仍需不斷學習與努力。

人對死亡的厭惡全都包含在對生存的熱望中,或許再過500年,貪生怕死依然是人的本性,因爲我們對鮮花和女人的渴望如此真實,如此有血有肉。

但很多人是違心去世的,他們與自己所處的自然環境相悖逆,所以必須把清醒保持到底,並以全部的嫉妒、羨慕和厭惡來正視生命的自然結束。

一個人從一開始就要形成死亡意識,形成死亡意識就是要儘早縮小我們與世界的距離,不留戀生命,以平和之心靜觀永恆的太空與物質的消散轉化,並且不增不減不生不滅地進入到最後的結局。不再刻意銘記那些即將永遠失去的世界裏你所曾經擁有過的許多振奮人心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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