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SARS到現在的新冠病毒,曾經有過的禮儀被時代所更替豐富。在國內基本打掃戰場之際,國外卻疫戰正酣,人類又一次對另一世界的生物展開了生存空間的爭奪。

這種找不到敵人位置的戰役,將人類的生物缺陷暴露得淋漓盡致,人類只能採取阻擊戰,在敵人所經過的路線上全部撤出,讓其斷了後勤補給,從而耗盡它的有生力量。

這似乎是一種神話傳說,是講給小孩子聽的故事,然而,卻在現實生活中,在整個世界上進行時,一切沒有了美麗的傳說丰采。昨日,見一所謂的婦女作家,將中國這場戰役描寫爲“美麗的戰鬥”,令人噴飯。這傢伙!

然而,回頭一想,人類總有多多忘記教訓,所以纔有“好了瘡疤忘了痛”之古諺。疫情消停之際,人類的歌舞昇平又照樣開始,生存之堅隨時困擾着所有的生物,戰爭,不就是爲了生存空間的爭奪嗎?

碰肘歡迎

得到最自然最省力的生存方式,是所有生物的終極追求目標。

我想到了古代的書家,竹木簡上那小字文書記錄,字常見的大小是0.3-0.7釐米之間,很多比我們現在用鋼筆寫的字還小,它的書寫工具是毛筆。竹木材料的磨製比現在紙張的易得難以相比,故而寫小。毛筆,與現在的也具不同的性能,要小而健,否則滯澀的木紋會阻擋毛筆的運行,書寫不可能快捷,也是因勢而制。

漢簡小字0.5CM

清朝人金農,造出了漆書,到今天已鮮有問津者了,但在其時則獨行天下,風格特別,近二十年前當代人還很是模仿呢,他就用刷子刷,至於他是不是用豬棕刷子,那就不得而知了。可在模仿他的人中,都費盡心思想他是用一支平常的毛筆書寫出來的呢,這就是用高射炮打蚊子了,要不就三月半子用大炮轟他姑父以示恐怖了。還是清人,伊秉綬寫的那個平樸笨重的隸書,如果用靈巧的狼毫來寫,能把人累垮卻不見瘟疫藏於何處。

金農漆書

工具遠沒有那麼高大上,不同的工具幹不同的活。這不,電視上不是有說了,老藥土黴素抗擊新冠很有療效嗎。九三年,我曾見福建的石開先生寫行書,他把毛筆前邊的尖剪去了一點,成了平尖,寫行書,不用拐彎,直接拉下就行了,這也未必見得是對的,但他當時就這麼認爲的,也這麼做了,也這麼當明星了。錯誤的事,也常見於當代書法大咖身上,天津孫伯翔,一生魏碑,至今還健在,最近看過他一個視頻魏碑教學,他的三角形筆畫,也還是回過頭來描個半圈,令人啼笑皆非。央美的王鏞先生,有一段草書視頻,一根如同“大白雲”大小的毛筆,書寫草書,將筆真用到根,就是那個詞“搓到根”,並自詡爲他對用筆有所創造,古人不敢用的法子他用了,把筆用到根更顯古樸性情。

不同的行爲,不同的體制,不同的工具,必是爲了揚長避短,以獲得最快捷的最大化的效益。

自由民主也好,經典君主也吧,經過歷史幾千年自然陶選的,自有其運行的道理,文化的差異必然導致價值的差異。在沒有更好的選擇之時,只能尊重歷史。

孫伯翔先生對聯

王先生的將筆搓到根,筆沒彈性了,彈不起來了,所得結果即使粗糙,這與古典文化審美不大相合,不足爲範。孫先生來畫圈圈,合了坊間寫歐字的法了,很多人覺得對,如果讓歐陽詢知道,不氣得摘下口罩來大罵纔怪。石先生,準是那時轉不好彎而自出機杼發明了剪尖行爲,亦不足爲法。

清康有爲的字,現在很多人覺得還是粗野,因爲他不用二王體系的用筆法則。問題是二王就從來沒看見過手機,那時二王他們沒見過康有爲那支長鋒純羊毫,如果讓二王用一下,他們就不會成爲二王了。若說長鋒羊毫用到出神入化的,除了康有爲,沒有之二了。清朝那麼些人用羊毫,也沒用到康有爲那個份上。這種工具就具有其獨特的個性,康有爲用出了其最自然的屬性了。

康有爲行書

故事總在不斷的產生,工具也在不斷的更新,坊間寫楷書全照民國老先生一路教下來的法子在寫,中小學書法也是如此,假的故事比真的故事還有市場。

耿仁堅/20200325

附帶做了小廣告——即將推出專欄:歐陽詢的筆法真相。這組專欄文章中,我將解析出歐陽詢的筆法來源,歐體字的原來寫法,並且打通歐體字與二王書法的通道,敬請關注我的百家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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