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忘俱樂部《傷痕》

劉忻離開時說:“現在大家都喜歡流行樂,大家都喜歡聽電子,我們已經老了…”。我個人持不同的觀點,因爲他們的對手重塑要比他們更不流行。劉忻爲了來這個舞臺捨棄掉了很多東西,難是真的很難。

但是呢,這首《傷痕》是一首讓人始終找不到思緒的一首歌。張亞東已經說的很委婉,很會打太極了。她們完全顛覆了原曲的一切,包括旋律與歌詞。原曲裏歌詞寫“讓人失望的雖然是戀情本身”。她們給改成了“讓人失望 戀情本身”,完全不知所謂。改歌詞不是問題,但你不能爲了改而改,爲了不一樣而去不一樣。類似的情況在這首歌裏還有很多很多。

旋律上已經讓人想不起原唱了,這不是問題。我們從最基本的可聽度上來說。這首歌除了開頭貝斯的代入感很強以外,毫無回味感。我能記起來的,就是大段的滑音,大段的嘶吼,大段的失真音色。起承轉合也是最常見的那種,緩緩進入,突然狂躁,安靜一小段,再接着狂躁。好的表演不能只是表演者投入,也要讓觀衆投入進去。當然了,藝術嘛。你也可以找到各種原因與說法,顛覆了舊時代的苦大仇深,女性不再是愛情裏的弱勢羣體……魯迅家門前兩棵樹,一個是棗樹,另一顆也是棗樹。

重塑雕像的權利

重塑雕塑的權利《一生所愛》

我真的很想用《竹枝詞》最後一句“道是無情卻有情”來形容這首歌。重塑還是一樣的冰冷,一樣的剋制。但難得的在新時代電子元素包裹下,這首歌還保留了極大的可聽度與回味感。

他們沒有改變這首歌原本要表達的一切。電子元素充滿了這首歌,但始終沒有越界,沒有搶戲,就是在營造氛圍。大片無人聲的電子段落讓人迷幻遊離,沉浸其中,此時一句“苦海翻起愛恨,在世間難逃避命運”。你以然分不清這是救贖還是深淵,他們像是穿越了千年的緣分卻依舊逃不掉苦海般的宿命。這首歌是我心目中PK賽的前三。聽這首歌就感覺,一次次徘徊在被掏空與被淹滿的無限循環裏,直到最後他們也沒給出答案。

遺忘俱樂部

左右樂隊《聽媽媽講過去的故事》

非常好的想法,有起有伏,有起承有轉合。自己寫的那段歌也極好,再回去加工一下,絕對的大熱歌。如果寫個接地氣主旋律些的副歌,絕對能成下一個《時間都去哪了》再剪個清爽的髮型,換身西裝就能上春晚了(如果他們願意)。他們的路線其實很簡單,就是在歌裏化解彼此的不理解。

但有一點,也是很致命的一點。“月亮在白蓮花般的雲朵裏穿行…”用一種特別熱血,樂隊化的演唱方式,哇,好不協調!這就讓整首歌兒脫節了。這方面joyside就考慮到了。

左右樂隊

Joyside《小小少年》

當我融入到歌裏時,就覺得主唱長得特別像羅大佑。當我覺得他像羅大佑時,就覺得這首歌是羅大佑《之乎者也》裏的一首隱藏曲目。

Joyside厲害之處在於,極大保留原曲精華的同時,還突出了自己樂隊的音樂風格。他們的颱風以及演唱方式都爲此做出了相應的改變。用上世紀八十年代臺灣民謠經典編法,讓這首歌既有年代感,又不幼稚。而且主唱的音色,特別像小時候動畫片片尾曲的演唱者。

joyside

五條人《問題出現我再告訴大家》

五條人的歌裏,《匈奴王》與這首歌是我最喜歡的。歌詞寫的質樸到了極點,卻又共情到了極點。告訴大家,我的朋友結婚了,去澳洲了,喝醉了,這就是每個人平淡無奇卻又五光十色的生活。此歌一出,什麼前衛的,高級的,意識的,批判的都不管用,後勁兒太大了。

這一版沒有唱片裏的市井與生活。更像是一個酒會,一個狂歡。仁科在舞臺上的生猛粗獷,一聲聲的叫喊,它真實的令人想哭。這個夏天,這個默默無聞的樂隊,這個史上最奇葩出圈兒方式,一切像是天註定了一樣。他們的成功不完全因爲音樂,而是因爲他們帶來了娛樂圈見不到的真實,打破了常人不敢打破的條條框框。於是,人們看見他們就感到爽。也許,五條人越火,就意味着我們的生活有多壓抑,多虛假。

五條人

Mandarin 《Jerry Says》

一場技術、意識、思維的大爆發。這種“高玩作品”不是普通樂手可以隨便做的。他們的音樂總能把人帶入一個嶄新的次元。向內躁動,融合、先鋒、高級感。這種音樂其實非常的實用主義,他滿足的反倒不是人的靈魂,而是音樂本身。我們該爲中國有一個這樣的年輕樂隊感到驕傲!

Mandarin

木馬VS達達

很抱歉,看完這一場PK我已經沒有慾望寫所謂的樂評了。各位如果看我之前的東西,應該可以清晰地看出我喜好的傾向。但這一組我真的沒傾向。達達與木馬,都是我初三知道的樂隊,而且當時只聽了他們的音樂,而沒有深入的瞭解這兩支樂隊究竟是什麼樣的。所以當他們真正出現在當下綜藝節目裏時,是有一種幻想與現實的碰撞。

木馬與我幻想的十分接近,一個搖滾巨星,格調極高,舉手投足之間魅力十足。而達達現在的樣子倒與我想象中的很接近。木馬這一場演的,太Live House了。但他就想呈現出這個樣子給大家。達達,一個十年,二十年都沒有改變的樣子,歲月流逝,年少依舊。無論哪個時代的人,都會被這種歌所打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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