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後浪總有一天會成爲前浪,前浪遲早會告別舞臺。《康熙王朝》中,李光地從初出茅廬,到如日中天,最後繁花落盡,完美地詮釋了“前後浪”的輪迴。康熙讓他去臺彭任知縣,夾雜着帝王對臣子的恩與威、賞與罰、信任與猜忌等複雜因素。

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

收復臺彭時,李光地還是新人,幫着康熙籌措糧草,也立下功勞,甚至差一點成了駙馬爺。事後,康熙對其懷有幾分愧疚,讓其入朝爲官。這時的李光地,成了一顆希望之星,各派力量都想拉攏。

但京城不同於地方,當初姚啓聖與李光地都是漢人,對其比較照顧,人際關係也比較單純。京城的人就沒那麼好說話了,各派系都有自己的考量,今天明珠邀請你串門,明天索額圖邀請你喫飯,你沒有根基,還誰都不敢得罪。

李光地長期陷入左右爲難的境地,終於在一次督撫名額的名單上,他實在力不從心,跟康熙說出真實想法了。但明珠、索額圖畢竟是老江湖,馬上反咬李光地一口。康熙知道李光地說的是真話,但權衡利弊,也只能捨棄李光地。經此一戰,李光地才明白爲官之道。再度崛起後,李光地整個人都煥然一新,鬥爭手段也更老練。

朝堂之上,李光地積極靠攏康熙,並先後擊敗明珠與索額圖。後浪躋身前浪,朝堂完成了推陳出新,李光地也再無對手。但更新換代永遠只有進行時,沒有完成時,後浪成爲前浪的同時,也就成了下一個被淘汰的目標。

以張廷玉爲首的青年才俊已經逐漸成長起來,康熙用這批人,會更加得心應手。李光地的存在,對他們而言,只是一種阻礙。

爲了防止李光地成爲新一代的權臣,康熙也必須將其逐出京城

李光地手段毒辣,讓人膽寒,比如,在明珠的壽宴上,康熙都發了賀電送了禮品,但李光地偏偏壞人好事,當着衆人的面彈劾明珠。搞倒了權臣,李光地又協助康熙絆倒了胤礽和大阿哥,讓朝野上下人心惶惶。這時的李光地,就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隱隱約約成了權臣,對康熙是個很大的威脅。

此外,康熙想要辦的事也基本辦完,想要收拾的人也基本搞定,李光地已經沒有多少用武之地。何況,李光地只是一個漢人,滿清的朝廷斷不會容他位極人臣。與其留他在朝進一步做大,不如讓其到地方發揮餘熱。

去臺彭,是對李光地最好的歸宿

對大清而言,臺彭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地方,它是前明的最後據點,收復臺彭,意味着大清徹底征服了大明。但臺彭迴歸後,面對一系列的問題,首先是文化、制度、風土人情的差異;其次是人心並未收復。因此,康熙將臺彭定位成特設縣,類似於今天的特區,臺彭縣令也絕非一般的縣令,都是比較牛的人擔任,比如魏東亭。可以說,誰出任臺彭縣令,誰就是大清的“延平王”。

對李光地而言,臺彭同樣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地方,他是福建人,仕途起點就與此有關。

魏東亭要告老還鄉,臺彭需要人去整頓。李光地手段激烈,去臺彭剿匪、穩定人心,可謂人盡其才,同時還能告老還鄉。京城雖然熱鬧,但終究不是故鄉,那“三尺黃土”不要也罷。

對康熙而言,收復臺彭是其一生的高光時刻。他讓李光地出任臺彭縣令,可能自己也不知道是賞還是罰,說賞吧,只是天涯海角的一個縣令;說罰吧,好歹也繼承了延平王鄭經的遺產。李光地在康熙心裏,有功有過,有對有錯,也是一個難以取捨的人,所以纔會說等他老了再召回來。

秋媚說:嚴格意義上來講,李光地並沒有做錯什麼,但時代的車輪在向前滾動,屬於李光地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時代要拋棄他,連聲再見也不會說。前人田地後人收,後人收得休歡喜,還有後人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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