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週有兩個熱點讓喫瓜羣衆們咂摸得津津有味。

一個是《演員請就位2》裏郭敬明用一張S卡“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引發熱議,和李誠儒battle的片段到處可見,就算是網紅的模仿片段都能上熱搜讓沈騰轉發,出圈。↓

另一個則是幾張“上海名媛羣”的聊天記錄,拼下午茶、拼酒店、拼名牌包、甚至拼絲襪,引發羣嘲。↓

兩個熱點的熱度居高不下,各種維度的討論都有,兩者看似沒有什麼聯繫,實際上卻有着微妙的相似點。

01

郭敬明的套路和“僞名媛”

1947年,導演桑弧寫過一部電影的本子叫《假鳳虛凰》,男女主一個是冒牌的白富美,一個是冒牌的歸國公子,互相假裝上流,結尾又互相揭穿,觀衆們看得是哈哈大笑,背後則是對拜金和虛妄審美的嘲諷。

1947年的電影要說的東西,放現在看,也並沒有什麼不同,虛榮男孩&女孩的故事常演常新,爲實現階層跨越無可指摘,但仔細想一下,這些人爲什麼要給自己立一個出身高貴,上流的“名媛”人設?

這個問題,N多年前郭敬明寫《小時代》就給出了答案。

他以己度人,敏銳抓住小鎮年輕人對“上流社會”生活的嚮往,把一些青年勾得神魂顛倒。

你說《小時代》裏寫的是真“名媛”的生活嗎?“名門痞女”洪晃姐姐說了,“只有想當名媛的人才說自己是名媛”↓

不是沒有人見過真.有錢人的生活,若是較真寫起來,一看就知道郭小四寫得不過還是皇后娘娘的煩惱,今天下地幹活該用金鋤頭,還是銀鐮刀而已。

可郭敬明就是能“成功”。無它,皆因他深信這一套,應該說,沒有人比他更懂“上海僞名媛”們了。

先來說說郭敬明的審美。

上一期《演員請就位》裏,郭敬明把一張S卡發給了毫無演技的男團成員何昶希,更舌戰羣雄爲我們奉獻了一場“爲了你我願意與全世界爲敵”的感人情節。

很多人就在討論那是因爲郭敬明喜歡何昶希的顏值,這是顯而易見的。何昶希的臉雖然一扮上古裝短板顯而易見,卻有個郭敬明很喜歡的點,他是混血兒。↓

瞭解郭敬明的人都知道,無論是他寫書也好,還是拍電影始終如一審美標準是“歐式雙眼皮,高高的鼻樑,長長的睫毛”……看看他用過的這些男藝人就知道,統統是小四心裏愛的這款“洋氣”↓

發現了沒?基本是濃顏。也就是說在視覺上就先聲奪人(儘管不耐看),可架不住郭敬明就愛這一款,他最狂熱的時候,是直接在《爵跡》裏讓每一個人看起來都是AI,特點就是五官去東方化,一個個看起來就是混血的充氣娃娃模型↓

而對於那些“僞名媛”來說,要想吸引人,首先五官和妝容就要“洋氣”起來。打開小紅書等社交媒體,你自然會發現那些曬着各種奢侈品的“名媛”們都有上面提過的郭敬明式的審美影子。

除了審美,“僞名媛”們的“詭辯”術也和小四很類似。

針對如潮水般的嘲諷,媒體採訪了一位所謂“名媛”,她說自己月入5000。羣內開銷也就花了生活費的五分之一,可它最終獲得的其實是一張照片而已。“名媛”還說:我花自己的錢不偷不搶,拼個酒店包包怎麼了?

話自然是沒錯,不偷不搶,只是拼了個團,然後拍個照片而已,但是看完整個新聞,也會發現,她在規避記者提的核心問題,那就是虛榮心怎麼說?

這位“名媛”規避核心問題的打法,太郭敬明瞭。

最近幾天,關於郭氏詭辯術的討論很多,但是看下來就是一招鮮:偷換概念。

比如當年和Dr.魏之間的那場吵架。錄製《最強大腦》時,郭敬明像這次一樣,做了非常業餘的選擇,Dr.魏與他爭執起來,口不擇言地說自己“像跟女人吵架”一樣,郭敬明立刻性別歧視甩上去了。

Dr.魏的這句“好像和女人在吵架”無疑是其根深蒂固的性別歧視。但是,那次事件中成爲女性權益“代言人”的郭敬明事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呢?

他在一條微博裏疾呼不要將“女孩/女人”作爲侮辱性字眼,獲得上萬轉發。可以對比的是,韓寒曾經點評自己與郭敬明的區別,用了一句“我和他男女有別”。此處不論韓寒這句話有多低級多露怯,要說的是,郭敬明當下反應是,“他偶爾會調侃一下我,我也不反對,我也不覺得那有什麼,公衆人物本來就有娛樂大衆的責任和義務,只要不是太惡意。但我不會主動配合。”

之後在他轉發韓寒露香肩小時代海報微博說“一定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難道那時候郭敬明沒有感受到羞辱嗎?並不是。不過是恰好再一次向我們展現了郭敬明那種偷換概念的詭辯術而已。

爲什麼要“詭辯”?可能用下郭敬明自己的話,更能理解“名媛”們的心理,“極其敏感,內心無比矛盾”。所以,一旦被冒犯到虛榮心這個點,就會無限放大受到的傷害,說什麼都要贏回來,睚眥必報。

愛拼,愛贏,是郭敬明身上的標籤。

沒有終點地證明自己的價值,而他的價值最表面的體現,就是錢。

郭敬明說過:“其實我做每一個行業,反正我的原則就是我一定會賺錢,我覺得這個是對我的肯定,你不能讓我白來做這個事情,如果你是讓我白來做這個事情,我寧願去捐給希望小學。你今天既然願意請我,那就證明你是認可我的價值,你認可我的能力,我的商業原則就是我要這麼高的價格,我一定讓你賺到更多的錢,我一定會讓你的付出絕對值得,你會十倍、百倍地賺回來。”

這也是很多“上海名媛”的終點價值證明。

她們中的一些,可能是想釣個富豪,爲了達成這一點,可以一身睡衣、一桌茶點、一個景點,幾個“名媛”輪流上陣拍照。

別笑人家拼絲襪了,潘嫂連泳褲都曾經和其他“名媛”拼過。↓

但真正的富豪,又不會被這點伎倆坑到,現在的富二代一個賽一個精明,就算是按着《小時代》來包裝自己,也難免會露了怯。

舉個例子,電影《色戒》裏有一幕,王佳芝僞裝成一個有錢人,喝酒的時候卻把口紅印留在了杯子上,窮學生王佳芝裝有錢的太太看着再像,也沒辦法躲過這個無意識,她不知道,易先生早就通過這個蛛絲馬跡懷疑上了她,因爲真正上流社會的“名媛”,根本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當然了,如今要了解這種社交禮儀中的細節,可以花錢去上高端“名媛”培訓班,這些重要的細節,又並非拼團就能獲得。

釣富豪成本太高,那就打造成網紅賣貨。

在精準投放這點上,早就發家致富的典型就是郭敬明。別人賣貨,他賣的是“浮華夢”。

吊燈40萬,地毯100萬,整幢樓都是他家,在《小時代》電影最火熱的時候,也是郭敬明的黃金時期。

通過《小時代》系列電影,郭敬明賺得鉢滿盆滿,也是這部電影完全折射出他是如何披荊斬棘,在上海這個他在早期作品裏提到無數次的夢之城裏奮鬥成爲一個“上海名媛”。

此前媒體曝光過郭敬明在上海的豪宅。

而他的作品之所以能成爲一些小鎮青年的“青春記憶”,無外乎就是精準投放。

《小時代》裏描述的有錢人的生活,靠的是不斷出現的熟悉名牌/名稱在撐場子,但是想一想,若是他寫的有錢人生活超出那些精準受衆的想象力,就造成了隔閡,有了隔閡,賺錢就沒那麼容易了。

這也是爲什麼大部分的“名媛”裝的都是能讓人一看就是“有錢人”的那一種。因爲許多人下意識覺得有錢人更容易受到尊重,而能讓人看得出是“有錢人”纔算是“成功”,也更容易收割一茬茬的“韭菜”。

所以小紅書、抖音、快手,會有那麼多的網紅今天喜提勞斯萊斯,明天大褲衩、水立方、上海外灘三件套。

潘嫂這張窗外大褲衩的酒店brunch照,一件睡袍,姐妹情深輪流穿是典型操作。

這種給粉絲洗腦,“我是有錢人,你要跟着我也能過上這樣的生活”的套路,不過是郭敬明的復刻版——熱衷展示有錢人生活,想擺脫小鎮青年出身,就不遺餘力全方位展現自己對各種名牌的瞭解,而粉絲被他刻意營造的那種充斥着金錢和名牌的生活吸引,以爲只要跟隨,就能複製。

若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小四影響的青年當年要靠着他看“上流”的生活,而互聯網時代,都市生活的模板到處可見。

所以“名媛”們目標清晰、戰術明確。她們深知曬名牌的最終成果,不過都是轉化爲朋友圈的一張張照片,接着就是爲了割韭菜。

當掌握了受衆,知曉了奢侈品就是用來裝X的本質,既然都是裝,那就用更少的錢去裝更多的X,這樣的金融槓桿原理運用嫺熟,也說明了容易複製的郭敬明的審美和“上海名媛”的套路沒有本質區別。

02

當“名媛”想要被人記住

就像郭敬明在《小時代》系列裏不斷提到的那句話:“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你會忘記這個時代,但你,會永遠記住我們。”

當人在物質層面得到了滿足,就需要追求成就感。

想要大家知道她存在的“天王嫂”如是,郭敬明也如是。

“名媛羣”的存在引發大衆羣嘲,很多人認爲荒謬又魔幻,但是這樣虛假的套路,卻真實存在。

而郭敬明毫不掩飾對男色的偏好,在一檔以演技競技爲主題的綜藝節目裏挑戰規則,魔幻嗎?也很魔幻,但它也是真實發生了。

按照郭敬明懟李誠儒的那句“存在即合理”,那麼需要發問的就是,誰讓郭敬明式評審有存在的合理性?這是值得深思的問題。

兩季節目下來,無論是面對問題表演時不知所云的泛泛而談,還是他不惜在兩季節目裏大戰其他評委,無一不在揭露郭敬明作爲導演的捉襟見肘。

郭敬明越是在節目裏想要強調他的導演身份,可越顯示出他的格格不入。

誰會期待郭敬明是以導演的身份提出有意義的發言嗎?

不知道你們會不會期待,反正小姐姐很確定,節目組應該更希望用他那揮之不去的強烈個人標籤,和他作爲演技競技節目評委的身份產生極大衝突。

畢竟,看看郭敬明在節目裏的各種詭辯出圈程度就知道,節目組掌握了當下綜藝的「財富密碼」——撕。

(郭敬明作爲導演交出的成績單)

因而,當郭敬明公然玩弄規則,一張“愛的S卡”發給了小鮮肉,一嘴散裝英語“S” for surprise, seed, special”, special還沒拼寫對的時候,拳頭硬了嗎?想去微博罵他嗎?

那就對了,正中節目的下懷。

陳凱歌在節目裏婉轉表示:“希望你拓寬你對你審美的趣味和愛好的尺度和範圍。”,其實一針見血。

他無非就是把審美置於演技之前。李誠儒談演技,他就說是“李老師不喜歡”,再上升到道德批判的高度,再來一句“遵從自己的內心”,把一個必要不充分條件,變成了充要條件,郭氏詭辯術的老套路。

李誠儒覺得郭敬明不尊重自己、不尊重賽制、不尊重後面的演員的時候,郭敬明反脣相譏:“節目既然給了我權利,那我發給誰是我的自由。”

恐怖的也在於此。節目組掌握“財富密碼”,郭敬明自己也清楚節目組或者說平臺要他上節目,需要什麼效果。

在他還是小四的時候,他掌握了讓小鎮青年嚮往“上流”社會的財富密碼,現在他也掌握到了作爲節目流量操縱者的財富密碼。

郭敬明有個採訪裏說:“我怕終有一天我不再優秀,人們對我選擇放棄或者遺忘。因爲非常的緊張,每一步走得很小心。”

小姐姐覺得他想多了。除了節目組把他當成KPI達標“密碼”外,還有市場在給他底氣,還有像《悲傷逆流成河》都能變成所謂經典段落拿來讓演員考覈給他底氣。

李誠儒在第一季節目裏表達過對《悲傷逆流成河》的看法。

一個原本就在法律層面就聲名狼藉的人,至今還能忝居導師之位,你很難說僅僅是一檔節目的問題。

無論是“假名媛”,亦或是郭敬明,審美不再被塑造,“財富密碼”的套路複製粘貼規模化出現。

贏者通喫的邏輯在現實裏被推崇,被嚮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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