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乞丐從小屋前走過,阿婆一指屋檐上一塊老臘肉:勞你費心

“小夥子,你來的正是時候!”老阿婆望着眼前的乞丐一笑。

眼前的乞丐叫阿窮,他從小就沒了父母,靠乞討爲生,像條無家可歸的狗一樣,四處流浪。今日,阿窮流落到一個小山村,在山中看到了一座小屋,一個老阿婆站在小屋前,滿臉憂愁。阿窮雖是個乞丐,但心腸卻十分熱乎,見老阿婆孤苦可憐的神色,忍不住停下來詢問。

這老阿婆看上去已經七十歲了,她告訴阿窮道:“小夥子,我原本和我老伴住在這小屋之中,前幾天,我老伴外出散步,一直沒有歸來,我很是着急,想出去找他。”

“那你就去啊,找人要緊。”阿窮聽得有些不解:“老人家,你爲何還站在家門前不動呢?”

“唉……我也想盡快去找我老伴,可是……”老阿婆嘆息一聲,卻是一指屋檐下掛着的一塊老臘肉,顯得十分爲難:“小夥子,我一走,這塊臘肉無人看管,只怕會丟了呀!”

阿窮聽得有些想笑:“老人家,你何不先把老臘肉煮喫了再去尋找你老伴呢?”

“唉……”老阿婆又是悽然一嘆:“小夥子,我老伴現在還不知身在何處,我如何喫得下呢?小夥子,我看你像個好人,就勞你費心,幫我看管這塊老臘肉吧,你願意嗎?”

阿窮也是個苦人,聽得心中一酸,不由得一拍胸口,慨然道:“老阿婆,你放心去找你老伴吧,有我在,保證這塊老臘肉完好無損!”

“那真是麻煩你了!”老阿婆隨即將阿窮引進屋中,指指屋角里的一小堆番薯,又指指牆邊的水缸:“小夥子,你餓了就煮番薯喫,渴了就喝水缸水,只有一條,你千萬要看好老臘肉。”

阿窮答道:“老人家,這個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力的!”

老阿婆點點頭,隨後出門而去。

望着老阿婆走了,阿窮當下煮了兩顆番薯,填飽了肚子,就坐在門檻上,呆呆地望着老臘肉。不一會,天黑了,阿窮見牆下放着一根木叉,估計是老阿婆平時用來收老臘肉的。於是,他就用這木叉將老臘肉叉下來,收到屋中,掛在屋頂的房樑上,然後將屋門關上,在地上鋪上一層枯草,他往草上一躺,手枕腦後,定定地望着老臘肉。

望着望着,阿窮眼皮漸漸沉重,不知覺間眯住了眼睛。正要迷迷糊糊地睡着,忽然聽到“叭”一聲響,他睜開眼睛,藉着月光一看,只見老臘肉的繩子斷了,老臘肉掉到地上,一隻海碗一樣大的老鼠正咬住老臘肉,要從屋角的大牆洞逃走。

“我造!畜生,放下老臘肉!”阿窮看得大喫一驚,連忙跳起來,往前一撲,一把拽住老臘肉,不讓大老鼠拖走。

大老鼠拼命地拖拽幾下,見無法拖動,像個豬兒一樣叫了幾聲,十分不甘地從牆洞逃走了。老臘肉差點丟了,阿窮嚇得出了一身汗,他再也不敢大意,連忙將老臘肉重新用繩子綁好,掛回房樑上。他不敢再眯眼,強撐着精神,盤坐在老臘肉下方,盡心守護着。

守到下半夜,一切平靜如常,阿窮以爲不會再有什麼意外了,可不想,到了四更天,忽然聽到“吱吱吱”一竄連續不斷的叫聲,離去的那隻大老鼠忽然又從牆洞外鑽進來了。這大老鼠似乎已通人性,鑽入屋內,像個大將軍一樣站立在前,而牆洞外源源不斷地又有老鼠鑽入。不一時,已有數百隻老鼠鑽了進來,似兵卒一樣,竟列隊站在大老鼠身後。

見到這景象,阿窮嚇得呆了,不敢相信地望着眼前的老鼠兵團。大老鼠望着阿呆,似人一樣發出一聲笑,鼠爪抬起一揮,發出了進攻的命令。老鼠們得到命令,洶湧衝到屋子中間,老鼠們一隻接一隻,竟是搭起了鼠梯。數百老鼠轉眼間搭到了房樑上,最頂上的一隻老鼠眼見就要咬到老臘肉了。

阿窮驚得回過神來,大喝一聲,顧不得許多了,猛地一掃腿,將“鼠梯”從底部掃斷。老鼠們紛紛摔落回地面,吱吱亂叫。大老鼠見第一次進攻被阿窮破壞,氣得一跺鼠足,又一揮爪。老鼠們奮勇不懼,又聚集成堆,搭起“鼠梯”。

阿窮生怕老鼠將老臘肉搶走,只得奮勇掃打,將“鼠梯”一次次破壞。雙方互不相讓,爭鬥到天色將亮,地上死傷了許多老鼠,而阿窮也已經累得手腳發軟。眼見再也沒有力氣阻止老鼠的再次進攻,這時,忽聽到一聲大喝,屋門被人推開了,兩條人影走了進來。

阿窮抬頭一看,喜得叫了出來:“老人家,你可回來了!”

“嗯。”老阿婆扶着一個老頭緩步走到屋中。

原本一無所懼的老鼠羣,見到老阿婆歸來,竟嚇得一鬨而散,紛紛逃走了。只剩下那隻大老鼠像人一樣,不斷地朝老阿婆磕頭求饒。

“這……”阿窮看得呆了。

老阿婆看了大老鼠一眼,淡然道:“你這孽畜,快快離去吧。”

那大老鼠不敢多有舉動,灰溜溜地鑽出牆洞去了。老阿婆收回目光,指指身旁的老頭,對阿窮笑道:“小夥子,這是我老伴,我可把他找回來了。實話告訴你吧,我和我老伴是一對老鼠精,在此修煉多年了。剛纔你所見的那些老鼠,都是覬覦我的老臘肉而來。這塊老臘肉是幾年前一個道人所贈,喫了它可開仙根,所以這些老鼠無不想嘗上一口。就像這世間的凡人一樣,這些凡畜心有貪念也是尋常,我不能怪責它們。”

老阿婆說到這,輕輕地拍了拍阿窮的肩頭:“小夥子,沒想到你一個凡俗之人,倒有一顆赤誠之心,這一點很合我意。天色將亮,你即刻就走吧。”說着,輕輕推了阿窮一把。

阿窮還沒反應過來,人已被推到了屋外,回頭一看,卻是大喫一驚,那間小屋變成了一隻大樹洞,而兩隻狗一樣大的金鼠,相攜着,扛着那塊老臘肉,匆匆消失在山道盡頭了。阿窮驚了許久,回過神來時,發現腳下有異光,低頭一看,又是一驚,只見一塊大金子落在腳邊。(故事完)

注:這是作者想象創作的聊齋神話故事,僅供閱讀,請勿對號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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