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關注“創事記”的微信訂閱號:sinachuangshiji 

文/周矗 編輯 | 楊晶

來源:刺蝟公社

看《慶餘年》前兩集的時候,唐家三少心裏一涼:完了,這劇要折了。

作爲知名男頻網文作者,唐家三少也是《慶餘年》的書迷。他覺得,前兩集的故事沒有完全講對。

但從第三集開始,故事開始變得越來越好。“能很快把它抓回來,遠比原文節奏要快,這是編劇王倦老師改編的特別好的地方。”唐家三少說。

除了閱文白金作家唐家三少,閱文著名作家天下歸元、《我的前半生》編劇秦雯也一致認爲,慶餘年是IP改編最成功的案例,也是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結果。

前有閱文提供IP和相關資源,中有王倦、陳道明、張若昀等金牌班底,後有新麗傳媒、騰訊影業保駕護航。

用騰訊集團副總裁、閱文集團首席執行官、騰訊影業首席執行官、騰訊動漫董事長程武的話說,就是用了閱文的IP及對IP的理解力、用了騰訊影業的主控和規劃能力、用了新麗的製作能力生產出的作品。

這樣的“強強聯手”,未來將會成爲一種常態。

10月19日,閱文影視、新麗傳媒、騰訊影業三大“行業龍頭”,首次合體舉辦了一場年度發佈會。程武稱其爲“三架馬車”。

在騰訊的新文創思路下,“三架馬車”一旦跑起來,收穫的不僅僅是“1+1+1=3”,而是“1+1+1=π”的無限價值。

未來,一位“書粉”不但有可能變成“劇粉”,還有可能變成“演員粉”“遊戲粉”“品牌粉”。這是一部經典IP可以發揮出的想象力。

“大IP+流量明星”不是萬能的

但在當下,“書粉”“劇粉”與“演員粉”之間仍存在着一條奇怪的鄙視鏈:“書粉”看不起“劇粉”,“劇粉”看不起“演員粉”,演員粉看不起“白嫖粉”。

這是近五年來,國內IP改編氾濫的“反噬”。

2015年,在華誼兄弟的發佈會上,張國立問馮小剛對IP有什麼想法,馮小剛隨口便問:“什麼是IP?不是地址麼?”

彼時,在傳統電影之外,另外一個依託於互聯網的商業神話正在崛起。

由網絡小說改編成的影視劇《花千骨》平均收視2.213%,打破了中國周播劇收視紀錄,成爲了當年的收視亞軍。網絡單日點擊量破4億,屢次打破自身保持的單日網絡播放量紀錄;手遊在iOS上線迅速躍至App Store暢銷榜第四,首月流水接近2億。

新華網報道,《花千骨》衍生出的電視劇、遊戲等版權產值,已經超過20億元,給出品方慈文傳媒帶來的實際收入已達近2億元。

2015年,隨着《花千骨》爲代表的的影視改編劇大獲成功,中國網絡文學產值從50億迅速躍升至100億規模。2016年,有超過110部網絡小說取得影視版權。

一時間,人人都在談IP,人人都在改IP 。

在看到IP的巨大市場空間後,資本與人潮快速湧入,嚴肅工整的影視劇創作,變成了誰有錢誰就能拍的“小學生作文大賽”。

盲目的模仿、競爭稀釋了創意的價值。IP市場開始變得魚龍混雜、良莠不齊。

以天下霸唱的經典IP《鬼吹燈》爲例。IP過於火爆,導致大量打着“鬼吹燈”旗號的作品湧現出來,一時間市場充斥着粗製濫造的仿品,甚至還有《鬼捶燈》這樣的“李鬼”出現。

爲了降低風險,IP改編還開始盲目跟風。《花千骨》大獲成功後,2016年出現了一大波古裝玄幻劇,但大部分收視率遠不及預期。

《騰訊娛樂白皮書數據》顯示,2016年新映國產IP電影96部,但部均票房不足2015年的三分之一。

在調查中,只有4%的樣本用戶滿意當年的IP改編劇,強行注水和不忠於原著是最不能忍的行爲。而IP周邊的消費意願剛剛萌芽,劇遊聯動僅處於概念階段。

“大IP+流量明星”,似乎並不是萬能的。在《2020年IP改編劇情況及展望》中可以發現,2016年之後,IP改編劇的漲速明顯放緩。

IP改編的野蠻生長,暴露了大量出品方只看短期利益,不看長期利益的短視。同時,中國觀衆的耐心和中國影視的核心競爭力,也在被快速消磨。

騰訊新文創,則爲解決這樣的問題提供了一種可能性思路。

2018年4月,在“泛娛樂”概念問世七年之際,首倡者程武親自在騰訊新文創生態大會上宣佈,泛娛樂這一概念已經完成它這一階段的歷史使命,而騰訊新的方向是“新文創”。

從“泛娛樂”到“新文創”,這並不是簡單的文字遊戲。

騰訊用了7年時間,構建了“以IP爲核心”的文化產業基礎。“新文創”則是在“泛娛樂”的基礎上,聯動更廣泛的主體,有秩序地去打造具有長線生命力的中國文化符號。

產業價值與文化價值的共生,是新文創最大的特點。

通俗地說,IP改編既要叫座,又要叫好。這個“好”,不只是口碑,更是一種匯聚人類情感的文化符號,它可以融合科技和文化,連接傳統和未來,推動文化生產進入一個全新的時代。

新文創生態堅持不賺快錢,要“慢工出細活”。這正是騰訊在“連接人”之後,肩負的更宏大的使命。

結束“單打獨鬥”

那麼,如何能夠持續性地產出好作品?

程武用了一個很浪漫的比喻。“如何可以留住一滴水,最好的答案,就是滴水藏海。我們只有搭建好更爲廣闊的內容產業生態,才能讓好內容源源不斷地從生態中產生出來。”

疫情期間,程武看到了上萬家影視公司倒下,數千橫飄在等待橫店復工,也有很多影院老闆抵押房子咬牙苦撐。

“我們也清楚地看到,單一的產業在遭遇波折衝擊的時候,往往比較脆弱,而目前產業鏈之間的耦合度還不夠高。”

生態的意義,正在於結束“單打獨鬥”,提高行業天花板,共同抵禦風險。

《慶餘年》,成了一個值得被探討的案例。

首發於起點中文網的《慶餘年》,是閱文集團白金作家貓膩的早期作品,原著接近400萬字,全篇格局宏大,人物衆多,擁有衆多書粉。

2019年播出的同名改編劇《慶餘年》,則成爲了當年的現象級劇集。

開播後,豆瓣評分8.0,在騰訊視頻與愛奇藝同期播放量均排名第一,共計超過130億次播放,並同時打破劇集百度指數記錄和微信指數記錄。

成功的劇集,也成了IP的“放大器”。《慶餘年》播出後,原著小說在完結十餘年後重登閱文平臺暢銷榜榜首。迄今爲止,小說共收穫了350萬次推薦和60餘萬次打賞。

《慶餘年》的成功,宣告着“IP時代”的行業新法則:IP的價值並沒有消退,被淘汰的只有粗製濫造的作品。

若想複製出下一個《慶餘年》,靠的不是運氣。程武認爲,是要實現從“好內容”到“內容產業”,再到“內容產業鏈耦合”的三級跳。

上任閱文CEO僅6個月,程武便推動了閱文成立五年來最大規模的組織升級。其中包括成立閱文影視業務方面的創作委員會,樹立新的閱文用人標準,制定科學的人才規劃。

這次“三駕馬車”的集體亮相,則是向外界傳達出更爲清晰的戰略佈局:

未來,新麗傳媒主“自制”,繼續堅持精品化的策略,製作出更多優質的IP改編作品。

騰訊影業主“控”,繼續堅持高品質的內容平臺,扮演一個連接和樞紐的作用。

由閱文影業升級而來的閱文影視,則主“聯合開發”,立足於閱讀豐富的網文資源,通過聚焦和外部合作伙伴聯合開發,更加體系化推進網文IP影視化開發。同時更多與到外部關鍵作品當中去。

作爲國內最早進行IP產業化佈局的企業,騰訊新文創生態中的動漫、文學、遊戲、音樂等形態,也會幫助“三駕馬車”跑得更快,更久。

閱文集團大神作家國王陛下的小說《從前有座靈劍山》,以小說爲基礎,進而推出了同名漫畫和動畫。後來,騰訊影業牽頭打造了真人網劇,之後還將推出同名手遊,來提升《靈劍山》IP的大衆影響力。

“IP 是長線培育的結果,不是簡單買一個版權,然後消費它的影響力。每次對IP的開發都是一個持續建設它的過程。每個IP 都有自己的價值觀、個性、故事、世界觀,要培育和開發各類IP,就需要文學、動漫、影視、遊戲等創作形態的針對性搭配,用符合 IP 特質的路徑來推動用戶情感的增值和擴容,即大家經常說的多領域共生”,程武說。

在這場面向未來的文化生產“新實驗”中,還將會有更多的奇蹟發生。建立產業生態,只是第一步。

打造“中國文化符號”

2017年,騰訊影業拿到了《慶餘年》的版權,但生效起始時間是2018年3月份。距離上一任版權方華娛影視和深藍影業擁有的五年版權,還剩下一年。

在這一年中,改編影視隨時有可能開機。

於是,騰訊影業主動找到了深藍影業和華娛影視的負責人,希望一起合作,把作品打磨好,把餅做大,甚至提出要把可能的商業利益多分一些給合作伙伴。

經過了 3 個多月的溝通,最終各方達成一致,騰訊影業、新麗傳媒、閱文與深藍影業、華娛影業一起,成爲了《慶餘年》的出品方。

“《慶餘年》的核心主創都是原著書粉,包括我自己,新麗的曹總,導演孫浩、編劇王倦,男主角張若昀,都是原著粉絲。大家是帶着熱愛來做這個項目的,整個主創團隊對原著的內核把握及對其多視角的詮釋,下了很多功夫,不想把這個IP做壞了。 ”程武說。

保持耐心,更加持續、長線的塑造IP,是打造文化符號的基礎。

在發佈會上,程武專門給所有觀衆“道了個歉”。

“我們希望整個團隊能剋制住‘趕時間’‘趁熱乎’的念頭,堅定初心,打磨好劇本,做出一部有延續性、有持久生命力的誠意之作和匠心之作。聽上去好像不能爲《慶餘年2》今年無法上映找藉口,當然也很抱歉,包括對我的母親,她也是《慶餘年》的粉絲,見到我都在催更。”

心急喫不了“熱豆腐”,也做不成“好豆腐”。新文創思路下,主創團隊除了要磕人物、情節,還有原著的故事核和價值觀,還有文化價值的承載與突破。

《慶餘年》原著 400 萬字,構建了一個格局宏大的故事,無論是慶國還是龐雜的人物關係,都是需要付諸很大的想象力,是改編難度極大的男頻小說。

但在影視化呈現上,《慶餘年》的改編效果卻遠遠好於其他作品。

天下歸元認爲,《慶餘年》的成功原因之一,就是編劇王倦非常瞭解網文氣質。他可以在保留原著內核的基礎上,用輕喜劇的方式闡述故事,提高可觀賞性。並在主要人物中勾畫出一個羣像,引爆話題,讓很多梗直接服務於第二步的推廣。 

《慶餘年》在改編中始終堅持着一條主線,即敘述視角的創新。

程武介紹,過去很多IP改編劇是以男主成長爲切入點進行改編,《慶餘年》則選擇了不同的切入視角,以現代思想燭照古代時空,以一個文學青年的視角敘述古代故事,這樣的衝突和矛盾讓觀衆不會覺得很刻板。

如果說,一部優秀的小說是一個人的功勞,那麼一部優秀的改編劇則是一羣人的功勞,

在《慶餘年》這部凝聚用戶情感的作品中,上到出品方和編劇,下到演員、服化道和宣發,團隊中的每個環節都發揮了極致的匠人精神,各揮所長,有序合作。

這樣的合作,融合在了發佈會多達56部的片單中。

其中,既有講述平民生活的現實主義題材劇《人世間》,又有改編自閱文集團白金作家“憤怒的香蕉”同名小說的《贅婿》,以及由原編劇王倦操刀的《慶餘年》第二季。

這些經典的角色和故事,或將成爲下一個“迪士尼公主”“漫威英雄”,成爲中國的流行文化符號。

《慶餘年》,餘年已至;中國IP,豐年已至。

參考資料:

1、《超級IP:互聯網時代的跨界營銷》,高德,2016年9月

2、《IP時代:沉澱、積累、融合、再造 》,張欣茹,《數字營銷》雜誌2018年3月刊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