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年前,央視發生了一件大事!

陳佩斯和朱時茂因爲版權問題,聯合將央視爸爸告上了法庭。索賠三十三萬三千二百九十三元。

楊瀾驚呆了,她在採訪中問道:“面對一個龐然大物,你提出挑戰,你肯定想過後果吧?”

陳佩斯回答道:“我肯定想過後果,我可以接受巨大經濟損失,但是我接受不了他們對我的漠視。”

就這樣,陳佩斯雖然贏了官司,卻再也上不了春晚。

時隔22年,陳佩斯宣佈以《金牌喜劇班》導師的身份迴歸央視。

姑且不追究他跟央視是怎麼和解的。首要的是作爲“中國無實物喫播”第一人的陳佩斯,對於這界年輕人,他更像是一個活在影像歷史中的人物。

各大媒體都說陳佩斯雖然離開了央視,但是他卻從未離開喜劇

在抖音、快手、視頻號競相綻放的今天,各種喜劇小旦層出不窮,陳佩斯要逗笑這界年輕人,勝算有多少?

我們先來看一波“陳式喜劇”回憶殺。

他是《喫麪條》裏又愚又呆萌的陳小二,爲了演個小角色,掙到錢,被導演(朱時茂)要求一次又一次地做“喫播”,撐得落荒而逃。

他是《主角與配角》裏臉圓眼大的“叛徒”,爲了飾演“八路軍”,招數使勁,軟磨硬泡,還是被打回“叛徒”角色。

他是《警察與小偷》的假警察陳小二,在外面爲同夥膽戰心驚地放風行竊,因行爲鬼祟被真警察識破,在各種慌亂的狡辨中被繩之於法。

他是《羊肉串》裏無證經營的燒烤商販,換了三個造型想矇混逃避工商檢查,最後卻無奈喫了自己烤的變質羊肉串拉了肚子。

陳佩斯開創了“陳式喜劇模式”小品,他以“愚魯呆萌”、“憨直狡黠”的小人物形象,讓觀衆捧腹大笑,笑着笑着又讓人多了幾分悲憫和同情。

在觀衆心目中,陳佩斯現實生活中應該也跟陳小二一樣,呆呆萌萌。其實不然,現實中的陳佩斯對喜劇藝術相當較真。

在拍攝春晚小品的過程中,陳佩斯嚮導演組提出,給小品加上蒙太奇效果,可以使小品不受時間空間的限制,喜劇料更多,效果更好。結果被導演組無情否決。

拍小品《警察與小偷》,陳佩斯要求單機拍攝,導演組再次否決,不僅如此還將小品中陳佩斯認爲最精彩的一段過場戲刪了。

這一切都讓陳佩斯陷入了極度痛苦之中。

用陳佩斯的話說:“無論你怎麼說服,他們都說不行,他們就從來沒有考慮到藝人的發展。”

陳佩斯就是這樣,對於藝術有着幾近執念的執着。

一年一度的春晚,陳佩斯提出的意見總是被導演組無情。陳佩斯終於忍不住了。

這一次,他決定把這個說不的權利留給自己,於是1998年的春晚小品《王爺與郵差》,便成了陳佩斯和春晚舞臺的告別之作。

1999年,陳佩斯說服了朱時茂,兩人決定不參加1999年的春節聯歡晚會,並開始全心全意的打理自己的大道影業有限公司。

在這期間,他開始將全部精力投在拍攝喜劇電影上,拍攝了幾部電影叫好,又叫座。可由於院線瞞報,漏報,到他這裏也就剩下偷漏瞞之後的三分之一,所以公司也經常入不敷出。

爲了公司運轉,陳佩斯只能四處接商業演出,用賺來的出場費維持公司的正常運轉。甚至開始接他最不願意接的廣告。

經濟壓力,懷才不遇,陳佩斯憤懣而彷徨,但是他還是試圖去做自己堅持的喜劇。

一天,陳佩斯在路上閒逛,聽到一家音響店正在播放自己出演的小品《拍電影》,旁邊圍了一圈人都在那哈哈大笑。他也忍不住過去湊了下熱鬧。看到大家看得這麼起勁,老闆便在一旁吆喝:“都買回去看咯,陳佩斯的小品集。”

陳佩斯一聽,愣了。

他並沒有授權哪個音響出版社啊,於是他拿起一張VCD仔細一看,“中國國際電視總公司出版發行”的字樣赫然在目,陳佩斯頓時火冒三丈。

早在1994年,陳佩斯的小品就被中國國際電視總公司不定期出版發行售賣,他當時派律師和對方交談過,對方不但向陳佩斯道歉,並給予了經濟補償。並表示以後出版發行事宜,由雙方共同協商。

可是這次,中國國際電視總公司又在陳佩斯和朱時茂不知情的情況下,出版發行了他們的春晚小品集。

陳佩斯找來朱時茂,兩人商量一致決定,就版權問題,去找央視下屬的中國國際總公司討一個說法。

在反覆交涉下,1999年10月13日,陳佩斯和朱時茂走上了法庭,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

最後央視賠償陳佩斯和朱時茂著作侵權賠償金三十三萬三千二百九十三元。

但是陳佩斯打贏了官司,卻輸了事業。他的維權行爲被媒體炒得沸沸揚揚:陳佩斯狀告央視,被央視封殺。

一夜之間,各演出單位得知陳佩斯不再出演春晚,也就不再追捧陳佩斯了。陳佩斯也很難再接到商業演出的邀請。

沒有了演出經濟的支撐,陳佩斯的公司資金鍊斷了,公司給員工發不出薪水,員工一個接一個辭職,最後諾大的公司連財務人員都不剩了。

事業的失敗讓陳佩斯一蹶不振,他只好將大道影視公司停業。他也徹底消失在公衆的視野。

名聲沒了、商業邀請沒了、公司倒了、電視臺對他避之不及。

一時間他的生活陷入了絕望。窮困潦倒到連孩子的學費都交不起。

站在人生路的十字交叉口,他茫然、窘迫。

一天,妻子把陳佩斯帶到了一片荒山裏,此時正值春季,滿眼望去,荒山也有一抹綠色,是那麼開闊和放鬆。

這時,妻子突然從包裏掏出了一張承包荒山的合同。指着眼前的這片荒山說:“這就是你的退路。”

原來,在陳佩斯最火的時候,妻子用攢下的積蓄買下了這片荒山石榴園。

妻子打趣說:“我太瞭解你了,你很有才,但是不懂商業化操作,所以開不了公司,思來想去,還是這片荒山最適合咱”。

辛酸與絕望中,陳佩斯突然看到了希望。他只好選擇這樣一條“曲線救國”的路線,暫時委屈求全。

此後的兩年裏,陳佩斯隱姓埋名,潛心種植石榴,並不忘研究喜劇。

辛苦付出兩年後,陳佩斯夫婦的石榴園收成了30多萬的利潤。

捧着如此可喜的收成,陳佩斯萬分激動,他的喜劇夢又可以重啓了。於是他將這30多萬的利潤,作爲啓動資金,他的公司再次營業了,通過這兩年的磨礪和沉澱,他爲自己闢出了另一條路——搞喜劇式話劇

孰不知,話劇是最冷門的藝術之一,他到處都拉不到投資,他只能靠將這兩年和妻子種地的利潤,省喫儉用,啓動《托兒》的拍攝。

而這場投資對陳佩斯來說相當於是孤注一擲的一博。風險之大,一旦出現虧損,不僅兩年的辛苦打了水漂,還要揹負鉅額債務。

話劇跟電影不一樣,一旦不被看好,可能會全場落空。有心人天不負,《托兒》一經上映,首場座率就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五。

緊接着,陳佩斯帶着自己的作品開始了全球巡演,可以說他的再次復出又是一炮走紅。

陳佩斯有了做下去的資金和動力,接連推出《陽臺》等優質話劇。

而陳佩斯公司的營業值,也從當初的30多萬,上升至現在的2000多萬

從一夜爆紅到被接連被拒,從徹底絕望到絕處逢生,陳佩斯堅持守着的喜劇模式幾次跌落低谷,但是他依舊在這條道路上堅持着,走得踏實穩當!

2014年陳佩斯就收到過不止一家電視臺的喜劇綜藝邀請,邀請他出任導師,出的價碼還很高。

陳佩斯說:“他們出的那個數字,我都被嚇一跳,但是我還是婉拒了,我怕自己當不好。”

陳佩斯較真中其實透着他對喜劇的嚴謹態度和敬畏心理。

六年後,陳佩斯居然接受了央視喜劇綜藝《金牌喜劇班》的邀請,擔任金牌導師。

有人笑侃:六年時間呢,變化可不是從陳佩斯到趙本山再到小瀋陽的變化。那可是從開心麻花到笑果文化,再到抖音、快手、視頻號的變化。

大衆漸漸適應了快速消費品式的喜劇,可能是一個表情,一個段子.......,簡短的幾分鐘,就可以讓觀衆獲取短暫的樂趣。

在新媒體文化中,喜劇也要向流量看齊。誰能在最短時間內捕捉到受衆的眼球。誰能獲得最多打賞,誰能引發熱議,誰槽點多,成了“互聯網式喜劇”的財富經。

而在這種快消思維下,讓觀衆哈哈一笑,譁衆取寵,就能快速、省時、省力地掙到錢。

陳佩斯所堅守的喜劇價值是否要被推下墳墓?陳佩斯是否淪爲看墳人?

事實證明,儘管各種短視頻網上喜劇小旦層出不窮。

但是像陳佩斯這樣的老藝術家,他所堅守的喜劇藝術同樣會。

自陳佩斯官宣回央視,擔任《金牌喜劇班》導師以來,網上熱議就不曾間斷。

曾經的“小品喜劇之王”,如今花甲之年再戰熒幕還會像當年那樣一炮而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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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黎庶】

【編輯| 月伴星河】

【排版 | 小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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