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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把手篇（完）

6 老大是真的沒當回事兒，來勾線補色三四次了纔想起來要看看紋得怎麼樣。

我給他搬來鏡子，他回頭看的時候很明顯被震驚到了，沒過腦子的罵罵咧咧一大串，給紋身師嚇得不敢說話。 我保持冷靜，說你挑的就是這個。

老大一臉震驚地看着我，我沒有！ 就是這個。 不是！ 就是。

老大也覺着這個對話特傻，乾脆把頭一埋眼不見爲淨。

我招呼紋身師來做最後一次補色。 老大一直噘着嘴不高興的嘀嘀咕咕什麼東西直到紋完最後一針。 我其實心裏特別高興，玫瑰是我選的我畫的，我在老大身上留下了我自己的標記。 哪怕他不知道。

7 老大說他看上那個第二老大了，我以爲他說着玩玩兒，打着哈哈說那你把自己當成小白臉兒送過去吧。 因爲我覺着老大那麼驕傲的一個人，不可能作踐自己。

但是當他拿着組織所有產業的持有證書讓我帶給那個第二老大，並且自己把自己綁在椅子上的時候，我慌了。 老大他是認真的。

我親眼看着老大在那個男人面前撒嬌示弱，任由他擺佈到早上起來腿~軟~腰~疼，替他下場平事，縱容他胡鬧…… 我見到了一個從來沒見過的，全然陌生的老大。

我很害怕，老大他心裏放在第一位的人已經不是我了。

後來老大又叫我陪着去了一次紋身店，我問他又要遮蓋什麼傷。 他說不是。

等他脫掉上衣的時候，我看到他身上零零碎碎的紅，痕，和牙印，明晃晃地扎疼了我的心。

他衝着紋身師笑出了八顆牙齒，指着肩膀上某個牙印說，就在這旁邊紋，紋他的名字縮寫，他可喜歡咬這兒了。 我突然喘不上氣了，倒退好幾步扶着牆才勉強站穩。

那個名字，那個老大愛人的名字，刺在了我給老大畫的玫瑰上，扎進了他的血肉，永遠的留在了他身上。 我的私心可笑可悲，而且不值一文。

8 老大追到他愛人了，我親眼看見的，他們十指相扣恩恩愛愛，他們眼中都是彼此的身影。

老大說，謝了啊兄弟，多虧你幫忙。 啊，兄弟。

我勉強拉開嘴角笑笑，說，這都不是事兒，祝你們幸福啊。

我落荒而逃，生怕老大看見我通紅的眼眶。 是啊，我是你兄弟。幸好，我沒有跟你表白。

9 我這一生活了兩遭。

一遭是我的降生，一遭是老大在地下拳場向我伸手。

我這一生死了兩次。

一次是父母死在我面前，一次是老大在我面前說他愛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