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轉載自心悅甘棠,圖源網絡,侵刪。

他只有一個行李箱,永遠在路上流浪,他沒有家人。

他原來有一雙明亮的眼睛,在一年以前,他失去了它。

他好像一直在失去,親人,沒關係,他一貫冷漠,朋友,沒關係,他本來也沒有幾個,眼睛,也沒所謂。

到最近,他開始流血,最先是身上出現奇怪的傷口,他因爲失明,並沒有及時發現,只是在洗澡的時候,水刺進去覺得痛。

他嘴角上方有一顆痣,漂亮得像花一樣。

新的老公說——像是等誰來吻。

他便發瘋般地打他、摔東西,莫名其妙地狂躁,連表情都變得猙獰。

老公狠狠地抱着他,禁!錮!着他,把他摁!在!懷裏,又被他掙開。

“你爲什麼要說一樣的話?”他突然安靜下來,有很多人都這樣說過他。

“什麼話?”

“沒什麼。我只是——看不見。”前言不搭後語。

“那我把我的眼睛給你好不好?”

他又顫抖着拒絕:“不要,不要。我要你永遠陪着我,不要你的眼睛,也不要別的東西。”

以前誰也忍受不了他的反覆無常,即使他美得像花一樣,也總是被人拋棄,有時又是他自己覺得乏味,於是拖上行李箱離開。

他不知道自己的歸宿在哪裏,他被很多人撿回家,又離開很多人。

他認爲自己不依賴任何人。

“看來我要死在這裏了,你應該會是最後一個見過我的人。”像一朵美麗的花,逐漸斑駁,而終於要枯萎了。

“不會的,你會好起來的。”他太脆弱了。

他的老公不敢離開他半步,怕他真的消失不見。

醫生說他的病症已經很嚴重了。

他常常出現幻覺、陷入臆想,反反覆覆地說自己被很多人拋棄過,沒有人要他了。總拿刀子在自己身體上劃出傷口,並且非常討厭喫藥。關於他的眼睛,去醫院檢查過,並沒有什麼問題,只是他固執地說自己看不見了。

他總是貪婪的,索!求!無!度,結束之後又迅速陷入痛苦。

老公去問過醫生:“頻繁的……那個,會不會對他不好?”

“先生,頻~繁~的性//愛,是抑鬱症患者的一種自救方式,他並非像你看到的那樣,不想活下去,相反,他非常不想離開你,所以才一直在掙扎。抑鬱症不是一種簡單的疾病,患者根本無法控制自己悲傷的情緒。”

老公沒想到,自己已經把他從那個魔窟裏解救出來了,幾年後還會讓他陷入原生家庭的夢魘。

他的父親從小虐待他,總認爲是他母親出//軌生下的他,於是動不動就對他拳打腳踢。母親管不了,也不想管。因爲孩子的確是親生的,母親想報復父親。

後來親子鑑定證明確實是父親的親生孩子,父親對他的憎惡卻已經無法轉變,母親冷笑着離開了這個家庭,拋棄了他。

他更加孤立無援,從來沒有得到過父母的一絲憐愛。他還以爲天底下的父母都是這樣的。

“我一輩子就這樣了,再也不會變好了。”他自言自語。

“我會治好你。”

“你會重新看到光的。”

“我能救你一次,就能救你第二次。”

他好像在黑暗中又聽到有人對他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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