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故事的主題是 「 聊聊歸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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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化首先是一筆明碼標價的生意。

特謝拉的歸化是被關照到的新生意。本賽季中超結束後,有媒體稱,足協領導迅速接觸了特謝拉,表達了想要歸化他的意願。今天有記者透露,特謝拉也表態願意接受歸化,爲國足衝擊世界盃效犬馬之勞,只是要給8000萬歐。雖然足協的限薪令讓足壇對錢有些敏感,但特事要特辦,只要價錢合適,“特神”的買賣或許仍可以成交。

特謝拉這筆生意還在談,但歸化生意此前已經成交了很多筆。比如艾克森回到恒大後,年薪從埃爾克森的600萬歐元上漲到艾克森的1000萬歐元,身份變了,工資漲了。同樣,高拉特也從巴西趕回中國,接受了一份“無法拒絕”的歸化合同,年薪超過千萬歐元。有數據顯示,恒大俱樂部在歸化球員身上總共花了8.9億,包括他們的薪水、安家費等等。除了恒大,國安、魯能等俱樂部也在歸化球員身上花了不少錢。

大量的資源傾倒在歸化這單生意上,球員們賺了很多錢,但還只是歸化生意的勞方。而資方們則是做着更大的生意,歸化只是其中一部分。爲國養士衝出亞洲,渾水摸魚走向世界,口號喊得很老但管用,總有人能在這單大生意中找到合適的位置,拿走屬於自己的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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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化還是一門被包裝起來的生意,把待價而沽的現實變成一個個溫情脈脈的故事。

最近,廣東足球先生的候選名單正式公佈,除了郜林、黃政宇等本土球員,還有費南多、阿蘭、高拉特等歸化球員,人才濟濟。廣東足球先生是廣東足球的重要獎項,一年一選,前年是南派足球的代表盧琳獲獎,去年則是鄭智。歸化球員們的候選某種程度上代表着一種本土的接納,歸化不僅是要完成中國化,還可以具體到廣東化。

同樣在廣東,現國足門將教練區楚良近日參加論壇時說,國家隊要幫助歸化球員融入球隊,懂西語的球員如韋世豪、于大寶要坐在歸化球員身邊,和他們一起聊天。歸化球員們要每天學習一箇中文單詞,學會用中文叫隊友和教練的名字。歸化球員們的身子和心靈正在共同進步,成爲真正的國腳。

我家大門常打開,不僅廣東張開懷抱擁抱技術扶貧的歸化球員們,國家隊也爲其費心費力,儼然團結是鐵,成了相親相愛一家人。而遠涉重洋的歸化球員們也是心慕中華文化久矣,一朝得逞,便喜不自勝,把國歌下載到手機和電腦裏,天天學唱,還能一筆一畫寫出自己的中文名,在微博和報紙上宣告“我是中國人”。

從地方到中央,從個人到團體,關於歸化的故事總是溫情脈脈的。但這些故事並不真實,它們只是把人民幣的面子算成了人民的面子,還試圖徹底淡化人民幣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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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的面子是政策,人民幣的面子是生意,先把政策做成一單生意,再把生意包裝成一項政策,這是打開財富之門的鑰匙,撬動巴西天才的支點。

如何理解歸化?歸化政策是一陣風,歸化生意是被風吹起的浪潮,歸化球員就成了相對顯眼的弄潮兒。在這樣一個“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的過程中,歸化本質上是一單赤裸裸的談錢生意,但卻偏偏對這種赤裸裸保持一種冠冕堂皇的道德要求,欲迎還拒,以至於不得不把它打扮包裝地漂漂亮亮,以登大雅之堂。溫情脈脈和待價而沽是歸化工程的一體兩面。

歸化清楚地展示出一項政策是如何變成一單生意的,一單生意又是如何變成一個故事的。故事的面紗往往很嚴密,但現實仍然可以輕輕地揭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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