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預售票房破2億,在2020年的最後關頭完成中國電影票房200億的目標開始,《送你一朵小紅花》(以下簡稱《小紅花》)以摧枯拉朽之勢帶着影迷們踏入了2021年的大門。

截至今天,影片票房已經突破了8億大關。元旦檔期之後,電影票房整體縮水,但相比同期的其他作品,《小紅花》仍然一騎絕塵,堪當2021開年最受關注的電影作品。

若說觀衆對《小紅花》的熱情一半來自對導演前作《滾蛋吧,腫瘤君》的認可,那另一半大多來自於對主演易烊千璽的期待。

如同章子怡在近期的《我就是演員3》上對他的評價,“千璽在流量範疇內,做了一個最優秀的典範。”

韋一航的“喪”

貓眼將《小紅花》總票房預測定在了《少年的你》的15.58億,很難說與易烊千璽的出演沒有關係。許多人也是抱着與小北對比的心去看待易烊千璽扮演的韋一航。

他曾在訪談中表示,選擇角色時,首先人物要與自己有關係、能夠駕馭,其次又有超出自我的部分,有一定的挑戰。

小北與韋一航都是與他相仿的年紀,即使在生活的重壓下,少年畢竟是少年。雖然誰也說不清楚少年感到底從何而來,但貨真價實的少年去演少年,還是很有優勢。他們言行舉止間透出的靈動與生命力,是作品沉鬱的色調下珍貴的閃光。

兩個少年也都是邊緣角色,叛逆、頹喪、渾身帶刺、與世界格格不入。但是小北是在殘酷現實中野蠻生長起來,尖銳和野性刻在骨子裏。他氣質凌厲、倨傲、無所畏懼,身上隱匿着隨時都會噴礡而出的爆發力。

在《小紅花》裏,韋一航的喪則是更加內斂的、壓抑的。癌症的陰影對他身心的折磨滲透到生活的每分每秒,揹負着巨大的心理壓力,他變得敏感易怒,逃避現實。他恐懼生命會隨時結束,所以不願意與人溝通,“不想跟任何人產生聯繫,我怕我剛把我的真心掏出來,我就死了。”

因此他弓腰駝背,眼神閃躲,語調飄忽,以抵抗的姿態面對世界。表面上彷彿看透了一切,不相信希望,對一切都不在乎,又喪又認命。但事實上,他是用不屑去包裹恐懼,構築起堅硬的外殼,蜷縮在自己的一方天地。

在《小紅花》電影紀錄片中,易烊千璽表示韋一航原本是一個被愛包圍的人,周圍的人對自己越好,自尊心就會更敏感。韋一航會對外界的抵抗,“最本層還是因爲他害怕。”

被愛包圍的韋一航本質上依然渴望與他人之間的情感。家庭中的韋一航,並非只有病情陰影下情緒的暗湧,也有家人之間有趣的生活細節。

比如韋一航看直播被媽媽撞破進而產生誤會的片段,自然鬆弛表演呈現出貼近真實的生活質感,觀衆們也在此處會心一笑。

再比如韋一航遇見馬小遠(劉浩存 飾)。少年情竇初開,透過眼神的與肢體的細節,傳遞給觀衆青澀愛情中的小心思和小甜蜜。清新浪漫的情感與殘酷無常的病魔形成了極端的對比,即使雨中剖白的爆發力稍稍欠缺,但累積下來的情感張力也足以讓觀衆動容。

實力偶像的新通路

一直以來,藝人擁有流量,既是機遇,也是沉重的負累。流量藝人似乎處在娛樂鄙視鏈的最底端,作品上映時總伴隨着無休無止的爭議,永遠都在以“擺脫流量”的姿態接受主流輿論的審視和拷問。

但易烊千璽是個異數,從流量雪花走到青年演員,他似乎一直都是娛樂圈裏“別人家的孩子”一般的存在。

巨大的流量在他身上是光環,在 《小紅花》上映時,粉絲們有組織的宣傳給影片帶來了更多的曝光,他本人的影響力也帶動了更多觀影人羣。

事實上,他的經歷證明了流量並非原罪,只不過娛樂圈太久沒有出現“德能配位”的頂流了。

網絡時代一夜爆紅的美夢一次次上演,資本追逐着眼球和熱度,流量們佔據着與實力不匹配資源,輿論場中亂花迷人眼。觀衆們苦流量久已,情緒自然反噬。

少年成名的易烊千璽則走了一條穩紮穩打的路,認真踏實和對錶演的敬畏從他的履歷中也可見一斑。他將“愛惜羽毛”貫徹到底,作品不多卻成績斐然。《長安十二時辰》讓他提名金鷹獎,而《少年的你》更讓他斬獲大衆電影百花獎“最佳新人”獎和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新演員”。

進入專業院校中學習表演,又讓他在實力演員這條路上前進了一大步。韓延導演說,拍攝《小紅花》時他對文本的理解很深入,對塑造角色的渴望很強烈,他在中戲學到的塑造角色的技巧,在影片裏運用得恰到好處。

事實上,無論是李必、小北還是韋一航,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與他本人相似的地方。他在天賦湧現、技巧稚嫩的年紀裏,選擇適合的角色,在優秀的作品中打磨演技,提升自己,獲得認可也是水到渠成。

如今,作爲偶像,央視出品選秀節目《上線吧!華彩少年》將他選爲“少年榜樣”;作爲演員,他將主演陳凱歌、徐克、林超賢導演執導的,講述抗美援朝故事的《長津湖》,以及主演張艾嘉、李少紅、陳沖執導,講述2020疫情背景下真實情感和故事的《世間有她》。

這既是對他影響力的認可,也有對他實力的肯定。他從流量偶像開始,到作爲演員被主流輿論接納,也實現了流量和資源的正向循環。

易烊千璽的這條路,或許能給仍然處在困局中的偶像們帶來啓發。

【文/喬木】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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