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率100%！致命病菌神祕殺死59頭黑猩猩，會殃及人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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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5日星期五晚上，西非塞拉利昂塔庫加馬黑猩猩保護區，5歲的黑猩猩傑克遜沒有喫飯，無精打采，引起了飼養員的注意。第二天，它開始腹瀉，昏昏欲睡，癲癇發作，飼養員知道糟了，可怕的神祕疾病又來了。此前該保護區已有60只黑猩猩罹患致命疾病，導致59只黑猩猩神祕死亡，致死率幾乎100%！

最爲可怕的是，黑猩猩和人類擁有近99%的共同基因，根據威斯康星大學麥迪遜分校流行病學教授託尼·戈德伯格的說法，“感染黑猩猩而不感染人類的病原體很少”，艾滋病最早就是由西非中部的黑猩猩傳染給人類的。

這種神祕的致命疾病究竟是什麼？會殃及到我們人類嗎？究竟會有多大威脅呢？《自然通訊》雜誌2月3日發表的一項研究，爲我們一步一步揭開了部分祕密。

黑猩猩的疾病和人類差不多

塔庫加馬黑猩猩保護區位於塞拉利昂西部海岸的一個半島上，和其它自然保護區不同的是，這裏不是黑猩猩的原生家園，而是黑猩猩的收容庇護所，專門接收那些被非法從森林中帶走的野生黑猩猩，或非法貿易及作爲寵物被遺棄的黑猩猩，任一時刻平均有93只黑猩猩生活在那裏，目前該保護區內共有99只黑猩猩。

黑猩猩是所有物種中和人類血緣關係最近的動物，大約600萬年前纔在演化的道路上分道揚鑣，與人類的基因組相似度高達98.8%。黑猩猩具有和人類類似的社會結構，並且會使用甚至製作簡單的工具，羣體規模通常在20只到150只，但大多數時候會由幾隻組成臨時的小羣活動。

傳染病是黑猩猩死亡的主要原因，由於黑猩猩和人類是如此相似，許多困擾人類的疾病也在黑猩猩身上發生，而黑猩猩有時也會把疾病傳染給人類，因此很多時候黑猩猩被用在實驗室作爲研究對象。但現在，一些國家認爲黑猩猩、大猩猩、猩猩在認知上與人類如此相似，將它們作爲測試對象顯然是不道德的，因而已禁止將非人類猿類作爲實驗對象，比如歐盟、英國和新西蘭等。

56只黑猩猩死於神祕疾病

最早發現塔庫加馬黑猩猩罹患神祕疾病死亡是在2005年，這種病被稱爲流行性神經系統疾病和胃腸綜合症（ENGS）。這種病症在黑猩猩個體中表現並不完全相同，其中一些表現出神經系統症狀，比如缺乏協調性和癲癇發作，另一些則表現出胃腸道不適或兩者兼而有之。一些黑猩猩似乎能夠從疾病中康復，但往往在幾周或幾個月後還是會死亡，而另一些黑猩猩則在沒有任何警告信息的情況下突然死亡，往往睡覺的時候都還是好好的，第二天早上就死了。

由於這些原因及一些錯誤線索的誤導，再加上埃博拉疫情的影響，當地獸醫花了很多年才意識到它們可能死於同樣的病因，進而開始給黑猩猩接種疫苗，清除保護區內的有毒植物。對患病的黑猩猩，則採用抗生素治療，並採取保溫措施，隔離在較小的圈室以阻止感染擴散等，但黑猩猩依然不斷死亡，到2018年已有56只黑猩猩死於這種神祕的疾病。

直到2016年該保護區和美國威斯康星大學麥迪遜分校流行病學教授託尼·戈德伯格取得了聯繫，戈德伯格才指出這可能是一種未知的傳染病，由於已對瀕臨滅絕的黑猩猩構成了嚴重的健康和生存威脅，而這個物種又恰好是我們人類最近的近親，戈德伯格建議應立刻進行全面的研究。

發現致命病原體

但當時埃博拉疫情正在爆發，將黑猩猩的組織、血液、血清和糞便等樣本運往美國障礙重重，一直用了兩年半的時間才獲得了相關許可，並在嚴格的安全措施保障下將其運到了威斯康星的實驗室。

在對樣本進行了系統的分析研究後，研究人員發現了一種八疊球菌屬（Sarcina）的新病菌，類似於胃八疊球菌（Sarcina ventriculi）。胃八疊球菌在世界各地的水和土壤中無所不在，偶爾與人類胃腸道疾病有關，有時也會感染牛、馬和貓等。人類感染八疊球菌與黑猩猩的症狀類似，包括已知致命的一例，和黑猩猩極爲相似。

但研究人員發現的並不是胃八疊球菌，而是一種未知的新病原體，因而將其命名爲黑猩猩八疊球菌（Sarcina troglodytae），對其進行基因測序後，發現它的毒性比胃八疊菌還要大。研究人員因而擔心它傳播到其它保護區和野外的黑猩猩中，成爲黑猩猩種羣的嚴重威脅；研究人員還猜想，在其它動物中被歸到胃八疊菌的一些案例，也有可能是這種新的病原體。

儘管研究人員擔心黑猩猩八疊球菌可能通過黑猩猩傳染給人類，導致更大的災難，不過目前還沒有發現這樣的案例，因而其對人類的威脅究竟有多大，暫時還不得而知。研究人員正在申請經費，以確定黑猩猩八疊球菌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