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先烈賀昌是山西省離石縣柳林鎮(今屬柳林縣)人,我黨早期高級黨務工作者,紅軍高級指揮員和政治工作者。

在中央紅軍主力長征後,賀昌任中央分局委員、軍區政治部主任等職,和陳毅元帥、項英等人留在贛南堅持游擊戰爭。

1935年3月,賀昌在粵贛邊的會昌河畔遭國軍伏擊,與時任贛南省委書記阮嘯仙等人一起壯烈犧牲。

陳毅元帥初聞噩耗,涕淚長流,作《哭阮嘯仙、賀昌同志》詩悼念,詩云:

環顧同志中,阮賀足稱賢。

阮譽傳嶺表,賀名播幽燕。

審計嘔心血,主政見威嚴。

哀哉同突圍,獨我得生全。

賀昌和陳毅元帥一樣,被留下來領導中央蘇區的游擊戰爭時,大腿都帶有嚴重的槍傷。

1934年11月23日,蘇區的最後一個縣城會昌縣城被敵佔領後,陳毅和賀昌多次向項英提出改變鬥爭方式,開展游擊戰爭。

這一建議經過多次爭論,最終在1934年12月中旬召開的蘇區中央分局會議上得以通過。

但到了1935年,形勢已經很兇險了。

窮兇極惡的敵人提出了“茅草過火,石頭過刀,筷子過斬,人要換種”的口號,對中央蘇區的每一個地方進行反攻倒算、搜山“清剿”。

賀昌和項英、陳毅的隊伍被敵人包圍壓縮在達禾豐地區於南狹小地帶,不得不分路突圍,準備從禾豐轉移到上坪山區。

3月上旬,送走各路突圍部隊後,賀昌與項英、陳毅等領導同志身邊僅有紅二十四師第七十團和中央軍區直屬隊擔負掩護任務。突圍的目標是穿過會昌封鎖線,越過會昌的天門嶂山脈,向福建長汀西南山區轉移。

突圍前夕,賀昌冒雨在山上一間老百姓的破爛香菇棚裏作突圍前的最後動員。

他把已經發炎腐爛化膿的右腿慢慢地擱到長櫈上,詳細地向四大隊的指揮員佈置了突圍任務,堅毅地說:“同志們,爲了中國革命的勝利,我們要以百倍的決心和勇氣,同敵人戰鬥到底,直到流盡我們的最後一滴血。”

一直以來,賀昌因腿有槍傷,要騎着騾子才能行動,但在當晚,他堅持要炊事員把那匹騾子殺了,煮給已經三天沒有喫上一頓飯的同志們喫。

突圍開始了,陳毅異常擔心地叮囑賀昌說:“你無論如何要過會昌河,你先過河掩護我們。我和項英同志在最後一批。”

次日凌晨,聽到會昌河那邊傳來槍聲,陳毅的心揪得很緊。

最終,不幸的事還是發生了:身負重傷的賀昌雖然以非凡的毅力和必勝的信念,率部分戰士衝出了重圍。但在與戰士們轉移到會昌天門嶂山區歸莊村時,再次陷入敵人的重重包圍之中。眼見大部分戰士紛紛犧牲,賀昌寧死不當俘虜,舉槍射向自己的胸膛,爲人民革命事業流盡了最後一滴血,實現了他自己的誓言。

時年,賀昌才29歲。

1946年,爲紀念賀昌烈士,呂梁市政府將其直屬的省首批重點中學晉綏建新中學改爲賀昌中學。

1955年,爲紀念賀昌烈士,由柳林鎮內20餘戶居民及劉家焉頭等四個村共同倡議,經上級政府批准,將他們所在區域定爲賀昌村。

賀昌僅有的一個兒子賀平,在剛出生十天後,他就託付給工人出身、接替自己任南方局書記的盧彪夫婦撫養。

到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的1950年夏天,中央才把賀平從澳門接到北京。

賀平後來成爲了哈爾濱建築工程學院副教授,其於1981年寫了一首悼父詩發表在《山西日報》上:

遺子香江血帶衣,關山遠隔夢依稀。

突圍贛區凌雲志,解放神州向陽歸。

十載悲歡人浩劫,餘生莫教馬空肥。

心隨四化英明去,策馬征程履艱危。

賀平於2000年5月去世,去世後,他的骨灰就安放在賀昌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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