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馬上評｜城市善治：規則秩序與蓬勃活力的上海復調

6月22日，中國共產黨上海市第十一屆委員會召開第十一次全體會，全會審議通過了《中共上海市委關於厚植城市精神彰顯城市品格全面提升上海城市軟實力的意見》。

以城市“軟實力”爲主題的市委全會文件，在全國範圍內，這還是第一次。

上海正在擦亮自己的軟實力名片。軟實力是上海的自我畫像，也是城市生態體的自我目標創設，是上海向世界發出盛情邀請，更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在上海的城市實踐。

習近平總書記2007年在上海工作期間概括了“海納百川、追求卓越、開明睿智、大氣謙和”的上海城市精神。2018年，在首屆進博會開幕式主旨演講中，習近平總書記指出“開放、創新、包容已經成爲上海最鮮明的品格”。總書記提煉概括的上海城市精神和城市品格，成爲上海發展生生不息的力量源泉，已經融入了上海這座超級大都市的精神脈絡。

城市必須有精氣神，必須有鮮明的軟實力特徵，這是城市底蘊所在，也是市民價值觀的最大公約數。

既講規則秩序，又顯蓬勃活力，既有國際風範，又有東方神韻，既能各美其美，又能美美與共，既可觸摸歷史，又能擁抱未來，既崇尚人人奮鬥出彩，又體現處處守望相助……這5組“城市復調”，勾勒出上海軟實力的內在張力，也彰顯了海派文化的腔調。

上海最直觀的軟實力體現在哪裏？

去詢問年輕人選擇上海的理由，很多人會回答：這裏規則明確、競爭公平，守規矩不喫虧，對創新有包容。上海既“講規則秩序”，又“顯蓬勃活力”，城市善治的復調，讓上海成爲一塊強磁石，成爲很多人心目中對上海的第一印象。上海的網紅景點有很多，但是這兩年在網上形成刷屏效應，讓全國網友驚歎“極度舒適”的場面，可能是這樣的：

上海高架道路併線，車輛自覺達成默契，“拉鍊式交替通行”，左車道過一輛，右車道再過一輛，不爭不搶，沒有司機加塞，這被網友點贊稱爲“秩序之美”。車水馬龍，是交通現實；交替通行，是市民素養的體現。規則意識入腦入心，方便了自己，也方便了所有人，這是上海的腔調。

2019年10月2日，上海外灘濱水核心區瞬時客流達最高峯7.2萬，上海警方啓動了“雨刷式”導流措施，洶湧的人流被執勤人員組成的、齊刷刷的“雨刷”精準開闔，相關視頻在朋友圈裏刷屏。而且，在十一期間客流回落之後，上海警方沒有繼續採用這一管理措施。“雨刷式過馬路”是一道風景，但不是爲了風景而風景，而是爲了精準服務出遊市民。

城市的精細管理，成爲上海的一張靚麗名片，也成爲上海的重要精神品質。把城市善治放到了上海競爭軟實力的高度上，這既是對民間普遍認可的提煉，也是旗幟鮮明地亮出了上海的競爭優勢。

2021年6月13日，端午小長假，上海南京東路外灘呈現賞夜景的大客流。公安武警協力，在重點區域採取“雨刷式過馬路”等措施，確保大客流安全有序通行。人民視覺 圖

真正的規則意識，不意味着死氣沉沉，它是包容、有彈性的，有着對創新、對民間煙火氣的呵護。

一度，上海的兩家網紅食鋪——“夢花街餛飩”“阿大蔥油餅”被推上了輿論焦點。兩家在“喫貨圈”裏頗有口碑，經營了二三十年，卻被曝出證照不齊。一邊是城市煙火氣，一邊是擾民的現狀和食品安全的底線，怎麼辦？

上海對羣衆有需求且不影響周邊居民正常生活、經營的食品符合食品安全要求的小型餐飲服務提供者，提供“臨時備案”服務，依法將之納入監管，並且以3年爲期限，引導這些經營者走上正軌。截至去年年底，上海各區累計發放食品攤販臨時經營公示卡4561張，越來越多的經營者正在“轉正”。《上海市食品攤販經營管理辦法》在去年得到修訂，組織食品攤販投保食品安全責任保險等創新手段正式上線。

上海的一家蔥油餅攤。人民視覺圖

管理，是爲了更好的服務，管不等於“關”，好的城市管理需要管理者拿出更大的智慧和擔當，這是真正喫“繡花功夫”的地方。

以3歲以下幼兒托育服務來說，它是很多都市父母的育兒剛需，但是誰會想到這個新興服務行業，之前一直處於法律的空白地帶？教育部門負責的傳統“學前教育”，指的是3-6歲的兒童教育，而3歲以下的幼兒托育不在此列。一度，托育機構成爲矛盾突出點，沒出事，就是香餑餑，搶着報名；一旦出了事兒，就是“非法辦學”。

在沒有專門上位法的情況下，怎麼把這個新興的市場管起來？2018年，上海率先開出“大處方”，由教育、公安、消防、衛生計生、民政等在內的16個部門組成托幼工作聯席會議制度，在現行食品安全、消防、防疫等法律規範的“縫隙”裏，爲托育行業梳理一條規範之路，既在幼兒安全、消防、衛生等方面嚴守底線，又要避免用不切實際的標準把整個行業管死。上海以精準的管理創新賦能這個昔日的“灰色地帶”，積極落實黨的十九大報告中“幼有所育”的要求。精細管理不是“大水漫灌”，而是以精細管理助力行業的細水長流。

盒馬鮮生這個新生的零售物種，剛出現在上海的時候，卻面臨着“出生證危機”。作爲新興業態，它同時融合了餐飲、超市和網絡訂餐三種業態，該頒發哪種食品許可證？2017年7月，上海市楊浦區市場監管局率先核發三種業態合一的食品經營許可證，被稱爲“一張證救活了混合新零售行業”，上海又一次成爲“第一個喫螃蟹”的城市。

用行政管理創新提升營商環境，爲新興商業模式提供新興的政務服務，不讓行政監管拖了商業創新的後腿，這是上海管理者自覺的“店小二精神”。點點滴滴的創新服務，構成了上海營商環境改善的顆粒度。上海的優化營商環境行動方案，從1.0版到2.0版，再到3.0版，今年公佈的3月已是4.0版了，上海用政府的辛苦指數，換取企業的發展指數。今年的4.0方案中提出，實現政務服務可網辦能力達到95%以上，“最多跑一次”事項範圍由企業間不動產轉移登記擴展到所有不動產登記……

加速，再加速 ！特斯拉的上海超級工廠，從2019年1月7日宣佈工廠奠基，到2019年年末的首批車輛交付，只用了一年時間。投資近3億元的逸思科創園項目與浦東新區規土局簽訂土地合同，24小時不到，張江科學城建設管理辦公室就爲該項目核發了施工許可證，項目順利在康橋工業園區破土開工。第三屆進博會上，首張營業執照和食品經營許可證從遞交材料到領取證照，僅用一個多小時……

爲提升行政服務效率，上海徐彙區行政服務中心把83個部門專窗壓縮爲18個窗口，“零差別受理”綜合窗口意味着“十八羅漢”們要承接人社、工商、衛生等多條線的業務，3個月的“魔鬼訓練”讓他們掌握29個部門353項法人事項、1015種辦事情形。他們是“店小二”，更是“千手觀音”，爲的就是進一步提升上海營商環境。

據世界銀行《2020營商環境報告》，中國營商環境全球排名由前一年的46位上升到31位，提升了整整15位。上海在這份報告中，貢獻了55％的統計權重，這意味着上海的營商環境代表着中國參與國際競爭，上海有着當仁不讓的“拉分”責任。

2020年11月23日，上海市市場監督管理局（一網通辦）政務服務大廳。人民視覺 圖

政務服務“一網通辦”、城市運行“一網統管”，這“兩張網”正成爲上海提供源源不斷的智力動能。

上海市委書記李強曾發問：今後羣衆和企業找政府辦事，能不能做到像網購一樣便利？

“隨申辦”作爲“一網通辦”移動端的超級應用，目前已接入了50餘家市級部門和16個區的1541個政務服務事項。讓信息多跑腿，羣衆少跑路，足不出戶就能完成審批，上傳資料就能代替東奔西走。“看病付費不排隊”“綠色滬牌在線領”“出生手續網上辦”等一件件民生業務，都可以在手機上用拇指搞定，市民辦業務真正有了“網購感”。

“兩張網”線上線下協同，構成閉環管理網絡，托住了上海安全運行的底座。“兩張網”刀刃向內，運用信息技術等手段，對政府機構進行自我加壓和自我革命。

數字賦能城市精細管理，但是城市管理的科技並不冰冷，相反，“兩張網”裏有上海版的城市溫度。獨居老人家裏，一定時間內用水量低於0.01立方米，意味着什麼？智能水錶的安裝爲獨居老人多了一重智慧的數字守護，一旦發生前述情形，智能水錶就會自動預警。

從雨天積水到單車擺放，從地鐵擁堵到人員出入，從智能水錶到街頭監控，背後奔騰的數字洪流，將彙集到城市管理的大屏幕上。躍動的是數字，守衛的是安全，更是一份解決超級大都市管理難題的“上海方案”。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上海要不斷提高社會主義現代化國際大都市治理能力和治理水平”，“探索具有中國特色體現時代特徵，彰顯我國社會主義制度優勢的超大城市發展之路”。這是總書記的殷殷囑託，也是上海的責任擔當。

要看到，超級大城市的治理，在全世界範圍內都沒有太多經驗可借鑑，上海作爲“排頭兵”只有義無反顧，開創城市管理路徑，找到城市善治的“上海方案”。而城市善治正是上海鮮明的軟實力名片。

規則秩序與蓬勃活力並立，“既與又”的“城市復調”彈撥出上海的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