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及一期累虧74億 途牛收入銳減營業費用佔比高企

文 | AI財經社 程靚

編輯 | 楊潔

多年虧損、瀕臨退市的途牛終於迎來了疫情後首次收入正增長,虧損額收窄。

8月23日,途牛發佈了2021財年第二季度財報。財報顯示,途牛在2021年第二季度淨收入爲1.61億元,同比增長373%,環比增長108%;淨虧損1401.4萬元,較2020年同期淨虧損1.55億元收窄超90%。今年第二季度,途牛的經營現金流繼2020年第三季度後再次轉正。

截至8月27日,途牛每股報價1.68美元,漲幅3.07%。但目前股價還不及上市巔峯時期的零頭,市值也僅剩2.08億美元。對於連續虧損7年,曾一度逼近退市紅線的途牛來說,乘着疫情緩解後在線旅遊復甦的東風,也總算是獲得了一些近年來難得的“自救”有效的回應,但是眼下在線旅遊的新戰爭已經打響,強敵越來越多,業績已連續虧損多年的途牛是否能真正走向重生,還是個問題。

途牛困局

疫情之下,OTA領域的企業都面臨着業績難題,而途牛更是面對企業生存的拷問。

去年年初的疫情,讓所有的OTA平臺都措手不及。2020年第一季度,攜程、同程藝龍、途牛的營收分別暴跌了42%、44%、62%。淨利潤方面,攜程從季度盈利46億元,變成了淨虧損53億元;同程藝龍的經調整淨利潤從4.5億元降至7808萬元;而依然處於淨虧損的途牛,環比收窄明顯,從2019年第四季度淨虧損3.3億元降至1.7億元。

隨着2020年下半年疫情防控相對穩定,整個國內旅遊市場快速復甦。據瞭解,2020年四季度,同程藝龍的收入已經恢復了93%,攜程恢復了60%,途牛收入也同比持續恢復,收入下降幅度由第三季度的85.5%收窄至73.7%。

但值得注意的是,同程藝龍和攜程在2020年下半年已經開始盈利。根據同程藝龍最新發布的業績報告,今年二季度,同程藝龍平臺實現交易額439億元,比去年同期增長近一倍,比2019年同期已經完全恢復了。

途牛在今年二季度終於實現了收入正增長和現金流轉正,但和攜程、同程藝龍等相比,途牛的財務數據表現還遠遠不及。

但途牛的問題是,早在疫情發生之前,途牛的發展就進入寒冬了。

2006年10月,於敦德和同學嚴海峯在南京創立了在線旅遊網站途牛網。順着當時蓬勃發展的OTA市場,途牛網迅速成長,曾以高達300%的年均增速增長。2014年5月,途牛在美國納斯達克成功上市。

不過,上市後的途牛,並沒有維持住先前輝煌的勢頭,反而開始不斷虧損。數據顯示,途牛自2014年上市以來,已累計虧損超73億元。股價方面,自2014年7月31日達到20.62美元/股的高點後,途牛股價便在震盪中一路下滑。

禍不單行,途牛的管理層還屢屢變動。2017年,途牛公司聯合創始人、總裁兼首席運營官嚴海鋒及首席財務官楊嘉宏辭職離開;2020年上半年,途牛的信息法定代表人和CFO也相繼辭職,此後一段時間,途牛股價連續低於1美元,一度面臨退市危機。

面對經營不善、高層頻繁變動的途牛,投資人也開始坐不住了。據瞭解,途牛股東淡馬錫控股從2018年到2020年,曾兩度減持途牛股份,減持完成後,淡馬錫控股不再是途牛A類普通股持股5%以上的實益擁有人;而另一重量級股東京東集團於2020年11月將其下屬公司持有的全部途牛股份轉讓給了凱撒集團。

受疫情進一步影響,本就舉步維艱的途牛迎來了至暗時刻。期間,甚至出現了途牛宣佈進入破產託管、裁員90%的傳聞。數據顯示,2020年途牛淨收入創歷史記錄最低,僅有4.5億元。根據2020年財報,由於國內和國際旅行限制以及爲方便客戶取消和退款要求而產生的大量增量成本和費用,導致業績遭受了重大的負面影響。

途牛差在哪裏?

“要旅遊,找途牛”,是途牛長期以來的宣傳語。打包旅遊服務一直佔據着途牛收入的絕大部分,是途牛最核心的業務。2018年至2019年,打包旅遊收入佔總營收比重均超過80%,而2020年受疫情影響該比例降至67.2%。2021年第二季度,其營收的回升也源於途牛打包旅遊收入的增長,該業務本季度也帶來了1.27億元營收,同比增長了907%,環比增長了179% 。

隨着國內旅遊不斷回暖,原有中高端用戶的跨境遊需求逐漸向國內轉移,跨省遊、短途遊成爲消費者在假期出行的首選。途牛也開始推出精細化的服務,來提振主營業務業績。財報顯示,基於“產品日”“會員日”等營銷活動和暑期旅遊利好,途牛第二季度定製遊需求繼續上揚,GMV環比增長200%。

但是,收入過度依賴單一業務,成爲途牛最大的短板,也容易出現“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局面。僅靠打包旅遊創收的途牛,也缺乏增強用戶黏性的產品。並且面對其他強勢平臺的競爭,途牛也沒有形成自己的競爭壁壘。 從2016年起,途牛就想要佈局機酒業務,但面對攜程、同程藝龍在該領域的長期佈局,以及美團、飛豬等的強勢入局,途牛想要轉身,困難重重。

除了經受業務單一的發展桎梏外,途牛和攜程、同程藝龍等相比,還缺乏有效流量。爲了彌補短板,途牛加大了營銷的力度。根據財報數據顯示,從2018年至2020年,途牛在銷售與市場營銷上投入的比重分別爲34.7%、40.5%和82.6%。但過度的營銷投入也拖累了業績。

今年第二季度途牛的財務狀況好轉,一定程度上也得益於銷售與市場營銷費用的大幅削減。數據顯示,途牛二季度的運營費用下降明顯,同比下降39.8%至9510萬元;其中銷售與市場營銷費用下降最多,同比下降46.8%至4480萬元。

不過,稍有起色的途牛在如今重新起跑、競爭激烈的OTA賽道上,仍然任重道遠。

根據《2020年中國在線旅遊行業報告》顯示,以GMV作爲指標,攜程市場份額佔比40.7%,美團佔比18.9%,去哪兒和同程旅行共佔27.5%,而途牛榜上無名。

值得注意的是,除了原有OTA市場強大的競爭對手外,途牛還要面對來勢兇猛的新玩家抖音。早在2020年7月,抖音就開始佈局旅遊業務了,先是在商家主頁設置了門票和酒店預訂的入口,緊接着又添加了旅遊榜單和報告發布等欄目。今年5月,抖音內測的“山竹旅行”,成功地在內部實現了從視頻種草到交易完成。這給新一輪OTA下沉市場競爭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途牛是PC時代誕生的老牌OTA,在旅遊平臺內卷嚴重、旅遊利潤更加透明的當下,途牛並沒有不可替代的拳頭內容。而美團等新流量入口搶佔了一定的市場空間,市場留給途牛開拓新業務渠道的時間並不多了。”一位券商分析師曾在採訪中表示。

出境遊困局:京東放棄途牛,凱撒在布什麼局?

根據途牛2020年財報顯示,海航旅遊作爲途牛第一大股東,持股27.1%,投票權19.1%。據瞭解,自2016年海航旅遊以5億美元入股以來,一直是途牛的最大股東。

但面對目前市值僅剩2億美元左右的途牛,至今還未出售一股的海航賬面損失慘痛。值得注意的是,百度百科資料顯示,2021年3月,海南省高級人民法院裁定對海航集團有限公司進行實質合併重整。

不同於自顧不暇的海航集團,京東作爲持股21.1%,投票權14.8%的第二大股東,在2020年11月,以4.58億元將其下屬公司持有的全部途牛股份轉讓給了凱撒集團。據悉,今年4月,京東就參與凱撒集團旗下上市公司凱撒旅業的定增計劃,開始了雙方在資源、投資、品牌及營銷等方面的合作。

天眼查數據顯示,凱撒集團即爲凱撒世嘉文化旅遊集團股份有限公司,註冊資本10億元,實際控制人是陳小兵,主要業務包括文化、旅遊、投資和數科等板塊。其中,在旅遊板塊的凱撒旅業將旅遊與商旅服務、體育賽事、戶外運動等相結合,打造參團遊、度假、航線包機等多種產品系列,客戶羣體主要滲透國內一、二線城市和三線核心城市,在線下具有較大的品牌影響力和市場佔有率。

對於途牛來說,雖然上市以來持續虧損,但是仍憑藉出境跟團遊的優勢地位,掌握着數千萬線上客戶的消費數據。這樣看來,京東的轉讓既爲途牛換來了更多資源,也爲凱撒提供了在線銷售渠道。

但值得注意的是,今年6月底凱撒旅業披露公告擬以發行A股方式換股吸收合併衆信旅遊,吸收合併的定價基準日爲2021年6月29日,每1股衆信旅遊股票約可以換得0.7716股凱撒旅業。

不論途牛還是衆信,核心業務都和凱撒旅業類似,均爲出入境旅遊。從凱撒旅業持股和合並的一系列操作中也可以看到,疫情影響下,出境遊的企業們開始“抱團取暖”了。但相比兩大出境游龍頭,途牛還面臨着更多的不確定性和難以盈利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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