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2021香港秋拍首輪看市場風向標—現當代藝術：西方藝術終成主角

隨着2021年香港秋拍首輪會戰於10月中旬鳴金收槌，針對此輪頗具市場風向標意味的戰績進行分析，在變化萬千的市場走向中顯得尤爲重要——畢竟事關香港秋拍第二輪、內地年度秋拍乃至來年藝術市場的運勢走向。

根據參與首輪會戰的香港蘇富比和中國嘉德（香港）分別亮出30.84億港元、5.55億港元的最終戰績來看，相比各自在本年春拍中斬獲的38.5億港元和3.64億港元總成交額，有降有升，而具體到現當代藝術、古董珍玩、中國書畫和珠寶尚品四大支撐香港藝術市場的板塊來說，有諸多市場動向值得關注。

現當代藝術：西方藝術終成主角

按照香港藝術市場的慣常表現和板塊重要性，首要關注的現當代藝術，據統計，香港蘇富比本季於此板塊共舉行5場拍賣，最終斬獲14億港元，刷新15項藝術家的拍賣紀錄，這與其在本年春拍中於該板塊拍出總成交額22.5億港元而創亞洲拍賣新高相比，萎縮近半。足見當下的藝術市場受疫情衝擊的程度，其持續性和嚴峻性纔開始顯露。

巴布羅・畢加索《抱膝女子》油彩力普林釉漆畫布 92.2×73cm 1954年

香港蘇富比2021年秋拍成交價：1.91651億港元

而更讓業界頗感市場變化之大的是，以往領銜現當代藝術板塊的華人藝術家，如趙無極、常玉、吳冠中、朱德羣等，此季表現平平，反而是西方藝術家成爲此板塊的主角。

以畢加索爲第二任妻子傑奎琳創作的肖像《抱膝女子》領銜——此作以1.916億港元成交，刷新了畢加索亞洲拍賣紀錄；首次在亞洲拍場亮相的巴斯奇亞，其於1982年創作的《無題（紅戰士）》以1.63億港元成交，位居第二。常玉唯一能夠明確以戀人爲模特兒的大尺幅油畫《睡美人》以8019.8萬港元成交，位居第三。另有備受關注的首次登陸亞洲拍場的梵高作品《靜物：花瓶與菖蘭》以6000萬港元低於估價落槌，加佣金7100.6萬港元成交。

梵·高《靜物：花瓶與菖蘭》油畫畫布 51.2×38.8cm 1886年

香港蘇富比2021年秋拍成交價：7100.6萬港元

業界對此市場表現的普遍分析有兩點：一是國際兩大拍賣公司在亞洲市場近三五年來力推西方藝術的努力業已取得顯著成果；二是以往連年火爆市場的趙無極、常玉等亞洲藝術家，經歷幾番市場新高後，市場對其優質作品的性價比會有更高的期待。趙無極兩件估價在5000萬港元以上的“狂草”作品及常玉在20世紀30年代所作油畫《椅子上的背姿裸女》遭遇流拍，其因或是如此。

常玉《睡美人》油畫纖維板 71×127cm 20世紀50年代

香港蘇富比2021年秋拍成交價：8019.8萬港元

“其實在春拍期間，頂級作品流拍的現象就已經出現，只不過在秋拍時表現得更加明顯。”獨立策展人林松分析道，“這說明隨着市場的繁榮、升級，對拍賣公司專業性和預判能力的考驗也越來越嚴格，而拍賣公司也需要付出更多的精力和努力去培育市場，尋找新的市場增長點。隨着頂級作品近年來陸續進入公私收藏領域，無法短期內重現市場；而後續還有哪些代表作出現，是否比之前的更精彩，雖然無法得知，但創造高價也意味着結束的困局，是市場的規律之一。畢竟代表作沒有流通量了，而它們又是每季拍賣成功的基石。”

與西方藝術大師在香港拍場的表現強勁一樣，新晉藝術家如尼古拉斯·帕蒂、賈黛·法多朱蒂米、莎拉·休斯、拉法·馬卡龍、彼得·麥當勞、任哲、崔潔、霍剛等刷新了各自作品的拍賣紀錄，也成爲此季的市場焦點。而中國當代藝術部分，由於張曉剛《創世篇：一個共和國的誕生二號》的撤拍，以及張曉剛其他作品，嶽敏君、劉韡和黃宇興的作品大多在估價範圍內成交，業界廣泛用“尚可”來定義此種市場表現。

但讓業界意想不到的是，王家衛首項電影NFT作品《花樣年華——一剎那》以428.4港元成交，創亞洲電影NFT作品拍賣新紀錄；同時“念念不忘：王家衛 ×澤東電影三十週年”電影珍藏專場中，30件拍品悉數成交，取得“白手套”佳績。由此可見，以區塊鏈技術爲基礎的數碼藝術（NFT）和潮流藝術的市場受追捧程度。

王家衛《花樣年華——一剎那》NFT 版數11 1分32秒香港蘇富比2021年秋拍成交價：428.4萬港元

相對香港蘇富比於現當代藝術板塊從春拍到秋拍的巨大落差，中國嘉德（香港）的發揮較爲平穩。據該公司亞洲二十世紀及當代藝術部總經理及資深專家陳沛岑介紹：“今秋的‘亞洲二十世紀及當代藝術’專場收穫了1.43億的總成交額和92%的成交率——春拍此板塊的總成交額爲1.56億港元、成交率達92%，特別策劃的東方美學專題大獲成功，吳冠中的《丁香》創藝術家‘瓶花主題’的世界拍賣紀錄，以2004萬港元成交；其另一幅‘文革’時期的重要作品《新居》以857.4萬港元易手。林風眠的鉅作《荷花圖》，吳大羽、丁衍鏞一系列重要作品及草間彌生早期代表作均取得佳績。此外，同場袁旃《背背馱馱》以120萬港元成交，創下藝術家作品的世界拍賣紀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