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丨黃婉儀

2月7日消息，因蘋果應用商店依舊未按照要求對荷蘭的約會軟件放開第三方支付系統，被荷蘭消費者和市場管理局（ACM）處以第三次罰款500萬歐元。

近年來，荷蘭反壟斷機構一直持續調查蘋果是否存在濫用市場支配地位的問題，其中約會軟件開發商的起訴，重點查處應用商店應用內購支付系統的壟斷嫌疑。

調查結果顯示，ACM發號施令要求蘋果應用商店需在2022年1月15日之前，向所有約會應用開放繞開應用內購支付渠道的第三方支付，逾期不整改將受到每週500萬歐元罰款的處罰。

然而，截至1月24日發號施令過去一週之際，蘋果並未滿足ACM要求進行整改，被處以第一筆罰款500萬歐元。截至目前，蘋果因持續未按要求整改被處以三週各500萬歐元，合計1500萬歐元的罰款。

“蘋果忌諱第三方支付是從自身抽傭收入考慮。”工信部信息通信經濟專家委員會委員、中南財經政法大學數字經濟研究院執行院長盤和林向記者分析稱，蘋果通過蘋果商城來抽成，對應用內購和購買應用都會有抽成，而應用無法繞過蘋果商城的抽成的原因正是蘋果支付，如果存在第三方支付渠道，應用有可能繞過蘋果抽傭。

與此同時，全球針對應用商店的反壟斷監管風起雲湧，手機操作系統對應用商店定價權遭到動搖。2月4日，美國參議院司法委員會通過了《開放應用市場法案》（Open App Markets Act），這項專門針對應用商店的監管法案引起了蘋果和谷歌的反對聲。

蘋果變相阻礙第三方支付

爲遵守荷蘭反壟斷機構的整改要求，蘋果在開發者官網上先後做出了兩次回應。聲明提到，爲了遵守荷蘭反壟斷監管機構對要求，蘋果允許在荷蘭地區應用商店上發佈約會軟件的開發者選擇執行以下任一操作：繼續使用蘋果的應用內購系統，應用內使用第三方支付系統，或者內嵌鏈接引導用戶到開發者網站完成購買。

然而根據蘋果開放第三方支付系統的部署，約會軟件應用開發商需要提交專門的申請，纔可以獲得第三方支付的權限。蘋果還表示，這些支付方式產生的任何消費者服務，都需要開發者自行負責與客戶聯繫解決。

這正是荷蘭反壟斷機構不滿意的地方。1月17日，ACM發言人Murco Mijnlieff表示：“收到來自蘋果的告知，稱其應用商店政策已經對約會軟件作出了相應調整，將評估蘋果的政策調整是否滿足ACM的要求。”

隨後，1月24日，ACM表示，他們沒有從蘋果公司獲得足夠的信息來評估該蘋果應用商店是否真的遵守了規定，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目前蘋果只是提供給了約會軟件開發商表達他們有使用第三方支付系統“興趣”的渠道，但依舊對使用第三方支付系統設置了若干障礙，這與ACM的要求不符。

ACM進一步指出，蘋果似乎強迫應用開發商做出選擇，要麼選擇應用之外的支付系統，要麼選擇其他支付系統，這是不允許的，應用開發商必須能夠同時選擇這兩個選項。

此外，蘋果應用商店還宣佈計劃對荷蘭地區的約會軟件銷售取佣金比例調整爲27%，這項調整同樣爲應對荷蘭監管機構的處罰，然而只比原來的比例降低了3%。

盤和林教授分析蘋果目前存在的主要壟斷爭議時稱：“一個是蘋果壟斷應用下載渠道，用戶買了蘋果手機卻沒有應用使用的選擇權；另一個是蘋果利用終端壟斷來對蘋果應用商城的開發者進行抽傭，開發者沒有話語權，而在抽傭比重上，也缺乏競爭對手，實現了市場支配。”

應用商店定價權面臨立法挑戰

手機應用商店生態遭遇的反壟斷爭議在全球風起雲湧。據21記者不完全統計，近年來已有美國、歐盟、英國、韓國、印度等國家或地區監管部門發起對蘋果或谷歌應用商店的反壟斷調查。一些國家更是從立法層面直接禁止應用商店不正當競爭行爲。

例如2021年9月韓國《電信通信事業法》修正案正式生效，就明確禁止應用商店強制開發商使用應用內購系統。今年1月11日，韓國通信委員會（KCC）表示已收到來自蘋果的合規計劃，蘋果稱將允許應用開發商第三方支付選項，並降低佣金費率。

上週，美國參議院司法委員會以20：2壓倒性態勢通過了《開放應用市場法案》，後續將提交全院投票。這是一部專門針對規範應用商店市場的法案，監管對象爲在美用戶超5千萬的運營應用商店的企業，旨在鼓勵應用分發市場競爭。

美國參議院司法委員會表示，蘋果和谷歌的應用商店會對應用內購訂閱服務收取高達30%的佣金費率，其他科技企業和內容創作者均表示這增加了開發成本，並扼殺了推出新產品或擴展業務的能力。

對於《開放應用市場法案》此類專門規範手機應用商店的法案想達到的規制效果，盤和林教授認爲，主要是爲了打破蘋果或谷歌的應用渠道壟斷，巨頭應該讓所有應用都能公平地進入商城並觸達用戶，其次是爲了打破蘋果和谷歌在應用抽傭方面的定價權，通過第三方支付進入的方式，繞過蘋果谷歌支付，給予消費者和開發者更多選擇權。

1月10日，蘋果公司披露了服務業務方面的營收數據。數據顯示，自2008年推出蘋果應用商店以來，截至2020年底，蘋果公司已經嚮應用開發商支付了2000億美元。目前，蘋果和谷歌兩大公司已對《開放應用市場法案》表示反對，稱應用商店需要得到控制才能確保用戶的隱私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