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志異》,是中國清代著名小說家蒲松齡的著作。是一部具有獨特思想風貌和藝術風貌的文言短篇小說集。多數小說是通過幻想的形式談狐說鬼,但內容卻深深地紮根於現實生活的土壤之中,曲折地反映了蒲松齡所生活的時代的社會矛盾和人民的思想願望,熔鑄進了作家對生活的獨特的感受和認識。《聊齋》因大多是寫鬼怪狐仙的故事,俗稱《鬼狐傳》。“聊齋”是他的書屋名,“志”是記敘,“異”是奇怪的事情。多年來,我對《聊齋》就情有獨鍾,家中有各種版本的《聊齋》書籍:《聊齋志異》、《白話聊齋》、《聊齋故事》、《聊齋志異圖詠》和《聊齋》連環畫。年輕時我就酷愛讀《聊齋》,到現在還一直在讀,自己就好像被一張無形的網給吸進去一樣,欲罷不能,無法釋手。
       郭沫若先生爲蒲松齡故居題寫的一幅對聯,稱讚蒲氏著作“寫鬼寫妖高人一等,刺貪刺虐入骨三分。” 說蒲松齡的《聊齋志異 》寫的好,寫妖鬼寫得比別人寫得傳神、精彩,用一些鬼怪的事件來映射當時的貪官污吏。老舍先生也評價過蒲松齡的著作“鬼狐有性格,笑罵成文章”。《聊齋》表面上在講鬼、狐一類的故事,而側面反映了當時社會的腐敗,在康熙時期的中後期,也就是蒲松齡所在的那個時代,貪污成風,贓官比比皆是,清官能有幾個?比作者生活好的不少,比他生活差的更多,然而他們未必都會去思考這些社會問題。作者大膽地揭開了所謂盛世下的爛疤替那些飽受迫害的下層人民提出控訴!在這裏,我又不禁佩服作者的慧眼明珠,佩服他敢於正視現實的精神。《聊齋志異》是古代靈異、志怪小說的集大成者,有“空前絕後”之美譽。《聊齋志異》看似篇篇講的鬼、狐、仙、怪,其實字字都充滿了真情實感,字裏行間無不飽含着作者對人生、社會的豐富體驗和深刻智慧。在現實與虛幻之間,一個個狐仙鬼魅不再猙獰可怕,而是嘻笑嗔怒間情深義重,讓人彷彿置身於一個浪漫溫馨、超塵絕俗的別樣世界。
      《聊齋志異》中的《嬰寧》、《連瑣》、《青鳳》、《聶小倩》《席方平》、《辛十四娘》多少個跌宕起伏的故事情節,多少個蕩氣迴腸的愛情故事,可愛的花妖、可憐的狐鬼、可恨的惡霸、可憎的官吏,一個個鮮明獨特的形象,深深地烙在我的腦海裏。今夜讀來,恰似人鬼情未了,倍感親切,更有世人不如鬼之嘆:爲什麼狐妖們是那樣忠於愛情、堅貞不移,而世人卻動輒移情別戀、屢屢出軌?爲什麼鬼魅們是那樣富有同情心、善良正直,而世人卻貪得無厭、冷漠兇殘?越發感到《聊齋志異》對尖銳社會矛盾的洞察和揭示是何其深刻。
      魯迅先生曾經說過,《聊齋志異》是“用傳奇法,而以志怪。於詳盡之外,示以平常,使花妖狐魅多具人情,和易可親,忘爲異類。”《聊齋》中的美女非鬼既妖,一個個把書生迷得五迷三倒,可見其魅力非凡。聊齋中的或鬼或妖們,一個個知恩圖報,重情重義,比凡人更有人情味。聊齋中的書生們,一個個不愛女人愛鬼妖,同牀共忱,纏綿緋惻,皆性情中人。《聊齋》中的“人鬼”奇緣,讓世人感受到情愛的真誠和永恆。看來,女鬼女妖比女人更可愛。當然,聊齋中也有惡鬼,比如畫皮之類,但那並不能代表鬼妖的主流。在鬼妖的世界裏,愛憎分明,善即是善,惡即是惡,比人的世界簡單得多。難怪《倩女幽魂》裏的俠士燕赤霞寧願跟鬼打交道,也不願跟人打交道,尤其是那些在背後施暗箭的小人,更不能與其爲伍。讀《聊齋》,我深深地感嘆道:“鬼居然比人好呀!”在當今社會中,很多人爲了錢,就去別人家盜竊、在光天化日下入室搶劫,強姦殺人;還有人爲了一己私利,不擇手段、貪贓枉法大肆斂財,道德敗壞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這些人真是窮兇極惡、死有餘辜!而再看看《聊齋志異》中人們所鄙棄的鬼吧:小翠,滴水之恩卻湧泉相報;封三娘,雖然是狐仙,卻救活了一個已經死去的善良可憐的女孩。他們雖然都是鬼,但卻有着比人還好的一顆火熱的心,我被這些鬼深深地感動了;鬼擁有的這些優秀品質而我們人卻缺少,這讓人多麼痛心啊!由此可見,“人不如鬼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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