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期間,火熱的出行熱情之下,無論是鐵路還是航空,均呈“滿載”狀態。 

蹲點搶票近10天無果,吳先生打算改乘順風車。

4月28日,他預約從常熟前往杭州的順風車訂單,下單後即有車主接單,當天下午歷時3個多小時、花費約150元抵達杭州。

吳先生給時代週報記者算了筆帳,如果順利搶到高鐵票,從常熟前往高鐵需要兩個多小時,高鐵票費用在100元出頭,再加上從住處往返車站花費的時間和車票,“坐動車和坐高鐵相比,車費和時間都差不離”。

像吳先生一樣因搶不到車票、改乘順風車的不在少數。

今年“五一”堪稱史上最火,據央視新聞,國內熱門城市“五一”機票提前預訂量遠超2019年同期;境內酒店市場的搜索熱度已達2022年同期9倍以上;國內旅遊訂單創五年來最高。

出遊火爆之下,時代週報記者整理發現,“五一”期間,從北京、杭州、上海、廣州等地出發去往多地的車票,很多班次開售就秒空,不少網友蹲點搶票半個月一無所獲。

“買票難”帶火順風車,社交平臺上,不斷有網友發佈“人找車”“車找人”信息,前幾日江浙滬一帶順風車出行熱也衝上熱搜。

多位順風車主在接受時代週報記者採訪時均表示,最近幾天平臺順風車訂單量大增,“有旅遊的、也有回家的,平臺訂單總量幾乎是平時的六七倍”。

乘客:費用和高鐵出行差不多

4月29日,時代週報記者分別登錄12306和順風車平臺,比較由廣州出發前往深圳、珠海、廈門、柳州等熱門目的地的車費和耗時,發現順風車較動車票貴出2至5成不等,3成居多,順風車耗時也顯著高於動車,且兩地相距越遠、耗時差距越大。

在成都工作的轉轉(化名)告訴時代週報記者,這個“五一”,她打算從成都前往內江家中,因爲一直候補不到動車票,沒辦法只能打順風車,單人車費100多元,全程接近3小時。

“順風車雖然比高鐵票貴出30多元,但是省去了往返車站乘地鐵和打車的費用,這麼算下來花銷基本一樣。”轉轉表示,如果買不到高鐵票,坐順風車也是不錯的選擇。

王同學的旅途則沒有這麼順利。

在南京讀書的王同學早前買好了煙臺當地音樂節的門票,卻遲遲搶不到前往煙臺的車票,於是選擇乘坐順風車。

據王同學介紹,從南京前往煙臺的順風車單人費用約370元,兩人約688元,和高鐵票差不多,但是因爲出發時間臨近“五一”,原本顯示7小時左右的車程,因爲堵車超過了10小時。

時代週報記者也注意到,近期選擇順風車出行的人羣中,既有搶不到車票的羣體,也有相當一部分因攜寵出行無法乘坐公共交通工具的遊客。

哈囉順風車平臺發佈的《2023年五一順風出行預測報告》也預計,4月29日至5月3日期間,將會有超過10萬隻寵物搭乘順風車。

值得注意的是,社交平臺上,多條“人找車”的動態中,若說明有寵物同行的,往往會標註“帶寵物可加錢”,並曬出寵物的品種和體重以供車主考慮是否接單。

其中一名寵物主李欣告訴時代週報記者,很多順風車主會因爲氣味或安全隱患等因素排斥寵物同行,一般帶寵物乘坐順風車都會和車主協商,在常規價格的基礎上多付一些洗車費,從幾十元到幾百元不等。

車主:400公里賺了300元

順風車業務悄然走紅,爲民衆出行提供更多選擇,也讓許多車主在一定程度上增收,不少車主爲了節省來回的油費,也選擇順路帶上幾名乘客,以緩解路費壓力。

“平時(順風車平臺上)同城出發的順風車(訂單)一般是500單,臨近‘五一’直接漲到1000多單,到了4月28日下午直接漲到3500多單了。”

小澤因工作原因經常奔走於閩南地區,於是順帶兼職跑順風車,他告訴時代週報記者,最近幾天順風車平臺訂單量猛增,他的跑車收入也在顯著增加,“主要是前往隔壁城市,乘客單人價格在幾十元到一兩百元不等,也有出省的大單,上千元一位”。

“昨天上線順風車平臺,馬上就找到了兩個順路的乘客,不到400公里的車程賺了300塊錢。”韋先生在南寧工作,“五一”期間和女友前往柳州遊玩,按照習慣,驅車遠行前一天,他都會在朋友圈和順風車平臺尋找同行的乘客。

“其實順風車平臺上很多時候都有訂單,但是順不順路、有多順路,都決定車主的接單收益。”

韋先生解釋,訂單少的時候,他多是接到那些出發地距離自己較遠,又或者僅搭乘一小段路程的訂單,往往會花費不少時間在接送乘客上、收益卻很微弱。

但是如果訂單量很多,車主就可以篩選一些離自己很近、而且同行距離較長的乘客,收益也更爲可觀。

從數據來看,哈囉順風車平臺《2023年五一順風出行預測報告》顯示,平臺從4月15日起開放“順風出行”預約後的10天內已收到預約需求訂單超過110萬單,創下該平臺五年來同期新高。

該報告還指出,在今年“五一”期間的所有預約出行需求中,約有18%前往核心城市周邊的特色小城,12%前往知名景區。

存在一定安全隱患

事實上,早期順風車以公益形式出現,多指搭便車、順路車、拼車的意思,還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爲交通和環境減壓。

最近10年來,陸續有商業性質的順風車平臺上線,鏈接車主和乘客,從中收取服務費,商業順風車的覆蓋人羣和應用場景快速擴大。

但因爲制度障礙和監管不足,順風車安全事故時有發生,2018年開始,國家和平臺層面在全國範圍內加強對順風車業務的監管和整治,甚至曾有城市取消當地的商業順風車業務,行業明顯降溫。

此番順風車熱度上升,不管是司機端還是乘客端,關於順風車業務常被詬病的隱患也頻頻浮現。

在社交平臺上,有乘客指出順風車主私下向乘客收取高速費、誘導乘客在平臺取消訂單後私下付款、未將乘客送達指定目的地或行車時間過長;也有車主指出乘客破壞車內衛生、未經協商攜寵上車等;而未經相關平臺直接由車主和乘客雙方約定乘車的,如果出現糾紛則維權更加困難。

就順風車業務可能存在的隱患,東南大學法學院副教授、交通法治與發展研究中心執行主任顧大松曾指出,當前國家層面未對順風車監管做出明確的條例規定,國辦的有關文件僅要求各地政府出臺小汽車合乘指導政策。

“應建立國家層面的小汽車合乘統一政策,爲社會組織主導、企業參與的順風車活動提供明晰的政策依據,避免地方政府監管的定位缺失。”

責任編輯:劉萬里 SF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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