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棒子和留下來和馬三喝酒。馬三說:“我跟你就別喝了,我倆也算不上朋友,頂多就算認識。”

“你看這話怎麼說的呢?都北城的,怎麼的,你現在混好了,你現在牛逼了,瞧不起我了?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大哥吧?”

“不跟你一樣的。這樣,叫你一聲老哥,你也就比我大個十多歲,這場子是我妹妹開的。”

“怎麼的?”

“不是怎麼的,我今晚一大羣朋友,我請他們喫飯,請他們過來唱歌,我陪不了你。老哥,你願意在這玩的話,你上旁邊找個散臺,我給你開一桌,一會兒賬我給你結了,你省點花,你照一千塊錢,多的不行。你要說你不樂意在這兒玩呢,你找你朋友去。說實話,這地方亂八七糟的,也許你朋友沒在這。”

老陳一聽,“三子,什麼意思?你是沒瞧得起我呀!我就是混的再差勁,我路過看着你了,過來跟你打個招呼,說句話,喝你半瓶啤酒,也不至於叫你這麼笑話我吧?你真能裝B,我求你什麼了?”

馬三說:“不是,你想說什麼,我倆也不是一路人,玩什麼呀?你忙你的。”

“你要這麼說,我不走了,我就在這兒坐着。”

馬三說,“你看你又犟上了。”

陳老棒子說:“你再說我一句試試!馬三,我告訴你,瞧得起你,過來跟你說句話,拿你當個人,別自己往狗籠子裏鑽,我今天晚上就在這喝,能怎麼的?小時候能打你,長大一樣打你,知道嗎?“”

“啊?”

馬三說:“我說小時候能打你,現在一樣打你,怎麼的?不服氣到門口撂一跤。我告訴你,這些年我體格一點沒撂下,你看上門口撅你不!”

馬三看了看卡包你不用看你那幫朋友,沒說話。陳老棒子說:“一幫雜碎!牛逼的話,上門口。要不怎麼的還攆我走啊?混幾天社會拿自己當大哥呢!誰是大哥你也不是大哥,知道嗎?”

旁邊的幾個哥們兒都回頭,問:“三哥,怎麼了?誰呀?”

女孩也都問,“三哥,這是怎麼了?”

馬三一擺手,“沒事沒事,喝你們的。老哥,我嘴也不好,對不起,我喝多了,叫那幾個鳥人給我灌的。這麼的,老哥,你別往心裏去,三子永遠是那個三子,到什麼時候不帶變的。老哥,你看你這一說吧,我就醒酒了,你別跟我一樣的,來來來,老哥,我單獨敬你一杯。這杯酒我給你賠不是了,我倆一會兒聊聊,你給我講講,你回來半年都忙什麼了。”

老陳長時間地說:“你這小樣的,到什麼時候我都能捏你,知不知道?”

“那我太知道了,老哥,來。”

馬三站起來,老陳坐着,酒杯一碰,又喝了一杯。馬三說:“老哥,你到裏邊坐着唄。來,老妹,你先過去吧,上那邊,我跟我老哥多喝點。老哥,你別在這小椅子上坐着了,那成什麼了?上裏邊,正好我車裏後備箱還有小快樂,老哥,小快樂沒戒吧?”

“沒戒。”

“我給你拿兩條軟中華。”

“現在這條件挺好的啊、都是中華?”

“就那麼回事,我給你取去啊,你等會兒,我倆好好聊聊。”

“行,去吧。”

“你們陪我老哥喝點啊。”說完,馬三站起來出去了。

卡包裏,哥幾個一轉過來,“老哥,你好。”

老陳看了看,“你們都是馬三朋友啊?”

“欠都是三哥從小的朋友。”

“你們一晃也得四十多了吧?”

“有了,都四十來歲呢。”

“我跟你們說,馬三這人,從小我就打他,這小子小時候皮實,就像那個小兵張嘎裏邊那個嘎子似的,被我摁衚衕裏邊,被我一頓暴打,打懵逼了。小時候見到我掉頭就跑,兜裏永遠不敢揣超過十塊錢,你問他有十塊錢,我收不收拾他?馬上全得給我,我真打他。現在不跟你們吹牛逼,那時候就四九成老痞子,有一個算一個,當年哪個沒找過我陳老?都欠我的,你還別不信。你看我今天混得不怎麼樣,我找他們全靈,當年哪個不得求我打架?”

馬三出來以後,打開後備箱,沒敢拿火器,因爲真不能把這人怎麼樣,而且還在陳紅的場子裏。動火器,相當於砸自己小妹的買賣。玩社會,真不能跟馬三結仇,因爲他真能往死整你。馬三跟東方夏威夷的老闆孫玉山學了那一招以後,始終在車裏備着麻藥。馬三抽出來一個小白盒,裏邊剩四支,馬三全給掰開了,旁邊有礦泉水瓶子,把水倒了,把這四個玻璃瓶子往礦泉水瓶裏倒,一擰上,一搖,直冒沫子,揣在兜裏了。正好斜對面一家新開的藥店,三哥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了。一進門,營業員問:“先生,買什麼?“”

“我一個好哥們兒,便祕。”

“啊,那就喫點瀉藥,我們這有。”

“不是,他憋好幾天了,老難受了。有沒有那種強效的?”

“強效?”

“對,勁頭大點。”

“那你多放點不就行了嗎?多喫點。”

“放啤酒裏有用沒?”

“沒試過呀,一般都是就水喝,哪有說就啤酒的?”

“不是,如果就啤酒,能有效嗎?”

“也能有效,反正多放點,勁頭一樣大。”

“那行,那你給我整一板,一板幾個?”

“一板不多。”

“那你給我來兩板,整兩板多少錢呢?”

“就幾塊錢。”

馬三一結賬,拿兩板揣兜裏了,轉頭來到夜總會。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