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院半夜異響,保安沒當回事,隔天一早解剖室多出具屍體

老張是洛城師範大學的一名保安,週日晚上十點左右,他發現原本應該空無一人的醫學院實驗樓裏竟然有忽明忽暗的燈光閃爍,人影走動。

醫學院的實驗樓上獨自位於學校的西北角,有解剖室和存放屍體的房間,以及其他一些用作倉庫的地方,歷來是鬧鬼傳說的高發地。老張壯着膽子喊了一聲:“哪班的學生啊,這麼晚了,還不回宿舍?”

樓上的人影似乎是沒有預料到保安會來巡邏,滅掉燈光,“砰”的一聲關上門,急急忙忙從另一邊跑掉了。

老張看了看黑影重重的實驗樓,沒有一探究竟的膽量,去其他地方巡邏了。

1

一大早,研二學生趙牧便來到學校,他掌管着實驗室的鑰匙,幾乎每天都是第一個去的。

今天他剛走到校門口,就看到一個實驗組的同學王峯急匆匆地跑了過來。王峯家境不好,偶爾會出去打些短工貼補支出。

他看到王峯看着一個鼓鼓的雙肩揹包,問:“又去兼職了?”

“對,昨天晚上回去的晚,沒來得及收拾。”王峯的回答有些憨厚。

“什麼味道啊,你噴香水了?”趙牧聞到一股有些刺鼻的問道。

“可能是在超市促銷化妝品時沾上了些,味道還挺持久的,要不你買一瓶送給女朋友吧。”

兩人一路聊着天來到了實驗室,此時的校園人煙還很稀少,四周一片寂靜,微風吹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

解剖室位於實驗樓的二樓,兩人來到門前,發現了一隻帶着血的醫用學生手套。趙牧把血手套撿了起來,不滿地說:“誰這麼不小心,讓教授知道了肯定大發雷霆。”

“上週我們好像沒有解剖屍體啊,會不會出事了?”

趙牧看了王峯一眼,用鑰匙打開解剖室的門。兩人剛進去,就看到解剖臺上有一隻人手,旁邊還有零星的肉塊,上面的鮮血已經凝固,還是和平時做實驗時解剖後的屍塊明顯不一樣。地上還流淌着一片非常明顯地已經幹掉的血跡。

王峯往前走了幾步,往旁邊打開的櫃子裏看了一眼,突然驚恐地大喊:“人、人頭。”

這聲吼叫把趙牧也驚醒了過來。

王峯趕緊給他說:“快、快去報告學校領導,我先在門口守着。”

“要不要先報警啊?”趙牧第一時間想到了警察。

“不要,你忘了馬薇薇的事了?等領導來了再報警。”

“好,那我先去報告領導,你在這兒守着,別讓別人進去。”

大約三分鐘後,院系領導就帶着保安趕了過來,接着便報了警。

2

洛城市第一刑警支隊隊長韓棟接到報案後十五分鐘趕到了現場。

死者是一名女性,叫蕭然,研究生,和趙牧等人都是同學,他們最近都跟着歐陽教授做課題研究。

案發地點是一個老式建築的解剖室,門窗緊閉,沒有被外力破壞的跡象。

就算是從警十多年,見慣了屍體的韓棟,面對眼前的慘案也不免有一絲反胃。

死者的死亡時間大約是在昨晚九點左右,是被人迷暈後再殺人分屍的。

校領導的臉色很難看,出現這種命案對學校聲譽的打擊是致命的,一年前已經有一名女研究生割腕自殺了,現在竟然發生了更惡劣的碎屍案。

韓棟繞着解剖室走了一圈,除了門和一大一小兩扇窗戶外並沒有其他的出口。由於實驗室裏新進了一批價格高昂的設備,學校給實驗室新安裝了防盜門,鑰匙只有兩把,分別由歐陽教授和趙牧保管。

趙牧一再保證,鑰匙一直由他隨身帶着,而且他每天幾乎都是第一個來到實驗室,不存在外借鑰匙的情況。

歐陽教授大約五十歲,是業內知名學者,在學生中的風評也相當好。他現在在外地開會,是週日下午的飛機。

聯繫上歐陽教授後,對方也說不存在鑰匙外借的可能性。

韓棟把趙牧和王峯叫到身前,讓兩人再次敘述一遍發現屍體的詳細過程。

兩人的說法基本一致。

“有什麼和平時不一樣的地方嗎?”

“對了,我們在門口發現了一隻帶血的醫用手套。”

趙牧來到垃圾桶前,指了指丟在裏面的血手套,偵察科的同事用鑷子把血手套夾了出來。

“房間裏有什麼不正常的嗎?”

兩人沉思了會兒,同時搖了搖頭,趙牧說:“除了多出一堆屍塊,其他的和平時一樣。”

“對了,其中有一個櫃子是打開的,人頭就在那裏。”王峯指着那個櫃子,說。

韓棟來到櫃子前,那顆人頭被整齊地蓋下來,用透明薄膜包着切口,保存得很完好。應該說兇手是很冷靜且專業的。

“你書包裏裝的什麼,鼓鼓的?”韓棟看到王峯揹着一個巨大的揹包,問。

“裏面是一些化妝品和衣服,我在外面做兼職,隨着帶着,方便送貨上門。”王峯說着便打開了揹包,果然只是一些衣服等。

韓棟再次查看着這間解剖室,兩扇窗戶都是推拉玻璃窗,都有窗簾擋着。由於時間久,開閉已經不太靈活了,因此並沒有扣起來,在外面也是能打開的,但是打開的角度只有45度左右,而且裏面爲了加固焊接了間隔大約十公分的鐵條。

韓棟仔細查看了玻璃窗和鐵條,上面有不少髒跡和鐵鏽,還有開閉窗戶時留下的痕跡。

同事鄭楠湊了過來,小聲說:“這不會是一起密室殺人案吧?”

“先不要輕易下結論,死者的信息調查清楚了嗎?”韓棟知道,破案最忌諱的,就是先入爲主。

“都清楚了。死者叫蕭然,也是歐陽教授的學生,在外面租房子住,據同學講她昨天下午起就失蹤了,不過這個人家裏有錢,性格也比較高傲,時不時地會去一些高端場所消費,所以沒有人在意她的失蹤。”

“她在外面住,有室友或者房東嗎?”

“她租的是個獨居,一個人住,房東只管收租,不管其他的。”

“有對象嗎?”

“從前有過,已經分了,現在應該是單身。”

“再仔細調查一下死者的人際關係,看看她生前是否和人結下過仇怨?”

“好的。”鄭楠領命去了。

“韓隊長,您可一定要儘快抓到兇手啊,學校可不能因爲這種事情上新聞啊。”一個挺着大肚子的學校領導帶着官腔說。

“孟院長,您放心吧,抓捕兇手是警察的分內事。”韓棟對這種帶着官僚氣的領導沒有好感,公事公辦地說。

“對了,孟院長,剛纔聽說一年前貴校也有一位女生意外身亡,是怎麼回事兒?”

“哎呀,那件事早就過去了,抑鬱症,學歷壓力大,想不開就自殺了。”

3

韓棟組織召開了第一次案情討論會。

在介紹了案發現場和死者的基本情況後,鄭楠首先發言說:“通過我們的摸排調查,發現死者生前的人際關係是比較複雜的,交往過好幾任男友,這些男友身份多樣,其中一人就是趙牧,但是兩人的戀情只維持了幾個月就結束了。另外趙牧說昨天晚上他一直和女朋友在一起,但是沒有第三個人能證明。至於其他的涉案人員,暫時還在調查中,但是我們認爲兇手應該就是學校裏面的人,只有他們才具備殺人分屍的能力。”

鄭楠還是習慣性地先入爲主,韓棟不由得瞪了他一眼,然後看向法醫老孟,詢問他的看法。

老孟四十多歲,已經謝頂了,參加工作近二十年,經驗豐富。有關屍體上的事兒,韓棟很依賴他的判斷。

老孟的語速有些慢:“鄭楠分析得不錯,從屍塊上看,兇手一定接受過專業方面的訓練,分屍用的工具應該就是實驗室解剖屍體用的實驗用具。”

看到老孟贊同自己的判斷,鄭楠不禁有些得意,但是看到隊長的嚴肅臉,不得不做出一副正經的樣子。

“但是,”老孟也來了一個轉折,成功勾起了大家的興趣,“這起分屍案的手法並不完美,可以說漏洞很大。”

看到大家都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老孟繼續說:“屍體的頭顱、軀幹、腿部等,都被分割得乾淨利落,整齊地裝在盒子裏,但是胳膊和乳房,以及其他一些碎屍塊,卻混亂地放在解剖臺上。這前後不一的分屍手法,讓人很迷惑啊。”

“沒錯,我也注意到了。有可能是兇手並沒有完成整個分屍過程,而是途中遇到了意外,導致兇手不得不中止分屍過程,急匆匆地離開。不小心落下的血手套就是佐證。”韓棟說。

“血手套上的血跡檢查結果出來了嗎?”

“出來了,血跡是死者的,沒有發現指紋等其他線索。”

對這個結果韓棟並不意外,兇手應該是先戴上一副手套再套上醫用手套的。

“鄭楠,這些學生間有什麼恩怨嗎,還有,那個歐陽教授的爲人怎麼樣?”

“死者所在的小組共有六人,四男兩女。兩名女生是去年自殺身亡的馬薇薇和這次的死者蕭然。四名男生除了今天發現死者的趙牧和王峯,一名是已經去國外留學的李明超,最後一名男生叫魏勝。魏勝案發時和朋友在外面玩,我們已經調查過了,魏勝說的,應該是實話。至於李明超,他也是死者的前男友,但是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案發時他在國外。兩人再次成爲同學後只是普通朋友,周圍的人都是這樣說的。”

“至於歐陽教授,他是學校裏的知名學者,在學生中的風評也相當好尤其是特別注意和女學生保持距離。在招收研究生時也傾向於選擇男生。按照醫學院學生的男女比例,其他導師的學生大都以女生爲主。”

“王峯的不在場證明呢?”韓棟想起了那個有些拘謹的青年。

“週日晚上他去步行街上擺攤賣東西了。那地方離學校比較遠,應該是不想讓同學們看到自己的窘狀吧。”

“有人能作證嗎?”

“有個店老闆八點左右看到過王峯,其他的就沒有了。”

4

首先受到懷疑的,就是和死者有過感情糾葛的趙牧,何況他還掌管着實驗室的鑰匙。

韓棟找到了趙牧的女朋友楚莉莉,從對方的口中得知,案發當天下午,趙牧和女朋友一起喫過晚飯後去公園裏散步,直到11點左右兩人回到學校宿舍。

晚上公園裏人煙稀少,並沒有其他人看到他們。

“你們散步了好幾個小時?”

“中間走累了去一家旅館休息了會兒,但是我們趕在門禁前回去了。”

楚莉莉的表情有些扭捏。她今年讀大三,還住在學校宿舍。

“這麼說,除了你之外,沒有其他人能證明趙牧不在案發現場了?”旅館內人來人往,趙牧如果趁機溜出去也有可能。

“是可以這麼說,但是我相信趙牧,他沒有理由殺蕭然啊,當初兩人根本沒有真正的在一起,沒有多少感情的,更不會因愛生恨。”楚莉莉急着爲自己的男朋友辯解。

“到底兇手是誰,我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

關於王峯的不在場證明,韓棟找到了那名在案發當晚八點左右看到王峯的小賣部老闆。他是王峯的老鄉,兩人有一些交情。據他講,當天快八點時韓棟揹着一個大包從門前經過,買了瓶礦泉水,兩人交談了幾句。

“那你看到他回去了嗎?”

“那倒沒有,我這兒不到十點就關門了,那個時候王峯應該還在街上賣東西吧。”

拜別了店老闆後,韓棟再次來到學校裏。此時的韓棟身着便裝,進校門時被保安攔住盤查。韓棟拿出自己的警察證,保安這才認出是昨天的刑警隊長,趕忙道歉。

韓棟輕聲說沒關係,卻看到這名保安有些扭扭捏捏,似乎是有話想說。

韓棟把他叫到了旁邊的小道上,問他是不是有什麼線索要提供。

保安說自己姓張,在這兒做好幾年了,接着便說了前天晚上有人偷偷溜進解剖室的事情。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當時爲什麼不說?”韓棟的語氣很嚴肅。

“我只是一名小保安,校領導不讓我們亂說話。”老張語氣低微。

“好吧,你是說當天看到你看到解剖室裏亮着燈,你喊了一聲,對方就急匆匆地跑了,是嗎?”

“沒錯,那個燈光不是很亮,不像解剖室裏的大燈。要是有人晚上做實驗,不會偷偷摸摸地開着小燈。我喊了一聲,那人似乎是很驚慌,把等關掉後,‘砰’地一聲關上門就跑了。我原先以爲是小偷偷東西,反正倉庫裏的東西也不值錢,就沒管,第二天才知道是死了人。”

“你看到對方的模樣了嗎?”

“那黑燈瞎火地怎麼可能看得到?我只看到那個人從實驗樓的另一邊跑了出去。”

看來老孟分析得沒錯,兇手的分屍行爲被保安的喊聲打斷,不得已才匆忙離開。

5

告別老張後,韓棟再次來到案發現場,整幢樓已經被封了起來。

韓棟來到實驗樓後面,是一片已經荒蕪的草地,還有幾株大樹。

突然,韓棟看到有兩個人朝他走來。

前面的那人三十來歲,身材瘦削,長相清瘦,一雙眼睛裏有着三絲笑意,六分機警,和一分無所謂。

後面那位年紀要小一些,帶着眼鏡,像是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還沒有褪乾淨學生氣。

“韓大隊長,調查出什麼結果了嗎?”前面那人見到韓棟立刻笑得滿面春風。

後面那位小兄弟則怯怯地喊了聲:“姐夫。”

這兩人前者是韓棟曾經的同事,叫陸銘,剛進警局時就展現出了極強的破案天賦,在他的抽絲剝繭下,所有的兇手都無所遁形。那兩年局裏的案件偵破速度提高了不止一倍。但是這人也有一個很明顯的缺點,就是性格散漫,不喜約束。更關鍵的是偵查案件時不走正常流程,喜歡劍走偏鋒。後來有一次和局領導就案件偵破手續問題發生了嚴重的衝突,導致他一怒之下辭職離開。

辭職後陸銘倒是初心不改,做起了私家偵探。

陸銘辭職一事,給了當時的隊長,就是現在的趙藍局長不小的刺激,他對陸銘一直非常看重,在領導面前力保陸銘,但是無奈陸銘自己去意已決,找藍局長也無能爲力。

至於後面的那位,叫李楓,是韓棟妻子的表弟,大學畢業不久,是一名寫作愛好者,不知怎麼和陸銘走到了一起。

韓棟身材高大,面容嚴肅,常年的警察生涯讓他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質,對方雖然有兩人,氣勢上卻落了下乘。

“你在這裏做什麼,還有,小楓怎麼會和你在一塊兒?”

“我來這裏當然是爲了查案啊。怎麼樣,韓隊長,有沒有興趣信息共享一下?至於我和李楓,朋友而已,有機會在和您解釋。”陸銘的神情顯得很放鬆,李楓則站在旁邊,低着頭不說話。

“你查到什麼線索了?”韓棟對陸銘的能力還是很認可的。

“當然了,託您這位表弟的福,他以前在這兒唸書,有不少同學留校讀研。從他們的口中,可是聽到了不少猛料啊。”

“什麼猛料,你先說給我聽聽。”

“好。”

這時韓棟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鄭楠。韓棟曾讓他去打探學校周邊配鑰匙的店鋪,看看最近有沒有學生模樣的人去配一把十字型齒輪咬合的鑰匙。

由於這種形狀的鑰匙比較少見,一般是裝在防盜門上的,師傅們都說沒有遇到過。

既然不存在複製鑰匙的可能性,歐陽教授當天下午就開車去了機場,第二天準時參加會議,有無數的人能證明他不在現場,那趙牧的嫌疑就是最大的了。

據其他同學講,趙牧品學兼優,前途也很光明,是個很不錯的學生。他牽扯進這樣一起命案中,會對他造成不小的打擊吧。

看到韓棟掛掉了電話,陸銘開始了他的講述。

6

陸銘的講述主要是關於一年前馬薇薇自殺一事的。

一年前,院裏有一個去美國最著名的醫學院進修的名額,歐陽教授當年就是這裏畢業的。

很多人都想得到這個名額,也有不少學生開始拉關係走後門,但是歐陽教授堅持把這個唯一的名額留給品學兼優,在科研上有着異常天賦的馬薇薇。

受人所託的校領導私下裏也找過歐陽教授,但是歐陽教授堅持自己的意見,但是歐陽教授是業內權威,和美國那邊也有着不淺的交情,最終校領導也無計可施。

就在這時,馬薇薇主動放棄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理由是她的母親生病住院,需要她在身邊照顧。

馬薇薇父親早逝,留下她和母親相依爲命。歐陽教授也只能同意她的請求。

本來事情到此就告一段落了,但是不久馬薇薇的母親病情惡化,並很快不治身亡,馬薇薇經受不住這個打擊,不久後也割腕自殺了。

“這件事和現在的命案有什麼聯繫?”韓棟問。

“你別急啊,聽我往下說。”

在馬薇薇獲得留學名額的這段時間內,學校裏出現了關於她的很多謠言。有說她和歐陽教授有不倫姦情,所以歐陽教授纔會把名額給她;也有說她在外面出臺,經常在晚上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去接客,否則她母親看病的錢是從哪兒來的?

這些謠言在學校裏傳得非常熱烈,幾乎人人都在說馬薇薇的事情,甚至都傳到了馬薇薇母親的耳中,因此導致她母親病情加重,不幸離世。

“這些謠言,就是現在這起命案的死者蕭然傳出來的。只是雖然馬薇薇放棄了留學名額,歐陽教授也沒有選擇蕭然,而是給了另一名男生。”

“還有,趙牧和馬薇薇曾經有過一段短暫的戀情,但是趙牧移情別戀,喜歡上了家境優渥的蕭然,但是兩人也沒在一起多久就分開了。”

“蕭然的死是因爲她曾誣陷過薇薇,但是趙牧爲什麼要幫馬薇薇報仇呢,難道是起了愧疚之心?”韓棟還是有些不解。

“我可沒說兇手是趙牧啊?”陸銘說。

“死者死在密室中,只有趙牧和歐陽教授有鑰匙,難道兇手是歐陽教授,不想自己的學生慘死,想爲自己的學生報仇?”

陸銘笑了,說:“韓隊長的想象力還真是豐富,要說爲自己的學生報仇,歐陽教授堅持不把留學名額給死者,已經算是報仇了,他和馬薇薇也只是單純的師生情而已,不會爲此殺人的。”

“那兇手還能是誰?”

“韓隊長,剛纔的問題還沒有解答呢?”陸銘反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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