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陸炳命人將白梅從血泊中剝了下來,舉到封瀾面前說道,“特意用白蠟製成白梅,讓其盛開在血泊中,其意義與徐素兒屍體上的梅花畫紋是一樣的,就是要讓我們知道是林月回來報仇了,可是林月與林雲關係不是很好嗎。洛清淺拉住陸炳,轉過頭來瞪着封瀾,一字一句道:“我家大人都說了,徐素兒是自己喝了毒藥,兇手就是安撫林月兒的鏡中仙。

小說:3名女子接連遇害,屍體上梅花讓我知:她們做虧心事的報應來了(下)

林月,林將軍的嫡長女,三年前許配給蕭詹事之子蕭逸。林家與蕭家本身關係極好,雙方結親,更是喜上加喜。但天不遂人願,喜事最後竟成了喪事。

林月左眼處有個暗紅色的梅花胎記,常常被人嘲笑爲花臉女。而蕭逸是京師有名的才子,生得一副絕美容顏,是衆星捧月般的人物。

或許是蕭逸太受歡迎,也許是兩人樣貌相差太大,婚貼一出,辱罵林月的流言頓時四起,鬧得京師沸沸揚揚,最終林月不堪其辱,自殺身亡。

“當時是我去處理的。”封瀾嘆了口氣道,“林月其實生得極美,縱使臉上有胎記也未減其半分風采,甚至平添了些許嫵媚……”

林月是割腕自殺,鮮血流了一地,染紅了七月的京師,也染紅了許多人的良心。林月自殺後,流言四散,但她已經回不來了。

“那她跟鏡中仙有什麼關係?”洛清淺驗完胃液回來時,剛好聽到林月的事。

“流言沸沸揚揚之時,她的未婚夫並未出來阻止,也未給她些許安慰,是鏡中仙常常在夜晚出現安撫開導林月。但流言太甚,林月最終不堪其辱自殺身亡。”封瀾長嘆一聲,恨道,“只要她未婚夫蕭逸出來表個態,流言定能止住,就算堵不住悠悠衆口,林月也不會自殺。”

“鏡中仙?神話故事還是林月的幻想?”陸炳淡淡地問道,顯然未被這悽慘的故事感染。

“不,我覺得真有此人。”封瀾篤定,“雖然沒人見過鏡中仙,但聽林月的貼身丫鬟敘說,我倒覺得真有此人。”

林月的貼身丫鬟,常常在深夜聽見林月的臥房中有私語聲,並且她能明顯地感覺到,鏡中仙出現後林月的心情好了很多,當時林月十分陰鬱,幾乎整天都不說話,就算開口也必定是有關鏡中仙。

“林月還是處子嗎?”洛清淺問道。

“是。”

“三名死者不是處子了?”雖是問句,但陸炳的語氣卻是十分肯定。

“嗯,三名死者均未出閣,但都不是處子。”洛清淺說罷,望向跪在一側的丫鬟問道,“剛剛封大人所說的鏡中仙,可是你提到的鏡中仙?”

丫鬟使勁地點點頭,又道:“我常常聽小姐說起鏡中仙,又聽說林月小姐死前常跟鏡中仙相處,我便覺得這鏡中仙必定不是正經神仙,說不定是食人血骨的妖怪,但小姐不聽,說此鏡中仙非彼鏡中仙。”

“食人血骨的妖怪,哼……”洛清淺冷笑道,“是你家小姐帶動言論,侮辱林月的吧。”

丫鬟聽到這話,支支吾吾地不再說話。

洛清淺見她如此,腦海中閃現徐素兒一身素白纏枝牡丹,滿面淒涼,當時還可憐她悽悽慘慘的模樣,現在看來是罪有應得。

另兩名死者與徐素兒的情況一模一樣,都提到了鏡中仙。

“看來鏡中仙是關鍵。”封瀾正說着,一旁的小廝端上了一盤桂花糕。

陸炳望着洛清淺說道:“喫點吧。”

洛清淺飢餓的肚子咕嚕叫了聲,似是在爲陸炳的體貼歡呼。

封瀾尷尬地咳了一聲後,接着說道:“問題是林月的鏡中仙是不是徐素兒的鏡中仙,如果是,那麼這鏡中仙定是爲林月報仇的,那他是如何取得徐素兒的信任,一步步地完成自己的計劃,畢竟林月的鏡中仙是人盡皆知的。”

洛清淺將滿嘴的桂花糕吞了下去,說道:“不啊,我就不知道啊。”

陸炳爲她遞了杯茶,緩緩道:“人總會莫名地相信與自己有肌膚相親的人。”

封瀾贊同地點點頭,繼續道:“如果此鏡中仙非彼鏡中仙,那麼定是有人借林月鏡中仙一事來作文章,將我們的注意引到鏡中仙身上。”

“第二種沒有可能。”陸炳啜了口茶,說道,“第一,以鏡中仙的身份接近徐素兒,難度很大,因爲在徐素兒心中,鏡中仙跟林月一樣,都是禁忌。

“第二,即便你們不將視線放在鏡中仙身上,也是毫無頭緒,所以兇手不必自找麻煩。第三,你們有沒有想過,鏡中仙爲何去安撫林月?”

“你是說,鏡中仙喜歡林月?”洛清淺恍然大悟,“所以我們可以將目光放到三年前,找喜歡林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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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馬加鞭,將林月的貼身丫鬟帶來。”封瀾興奮地吩咐下去,忽然想到什麼,於是問道,“可有檢出那黑褐色的渣子是什麼?”

一盤桂花糕見底,洛清淺掃了掃手,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回道:“這裏面盛放的便是徐素兒的胃液。黑褐色的渣子正是要了她的命的毒藥,烏頭。”

“中烏頭毒而死,一般只能檢出窒息現象,我們還算幸運,未等胃酸將其腐蝕便驗了出來,不然,這徐素兒真算是死得不明不白了。”

封瀾聽罷,面有喜色,說道:“我們只要找出投毒之人,這案子不就迎刃而解了?可是兇手是如何下毒的呢?酒水、食物、碗筷皆無毒,且宴會上的位子是隨意選座,兇手也無法提前投毒啊……”封瀾越說越泄氣。

“三名死者晚宴之上也是分散而坐,兇手如果下毒,必定要起身,但宴會之上似乎無人走動。況且鏡中仙是男子,如果鏡中仙是兇手,投毒之人必定是男子啊,這就更不可能了,因爲男女是分開坐的。”洛清淺分析後,覺得這案子越發棘手。

陸炳看他倆滿面愁容,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投毒之人便是死者。”

封瀾、洛清淺一聽這話,頓時驚得血液逆流,“怎麼可能?”

“兇手爲何假扮鏡中仙?”此話一出口,陸炳便後悔了,因爲他知道,就算他倆會分析那也是胡謅,於是繼續道,“一,既是迷惑衆人,也是爲了讓人記起林月,記起徐素兒等人的罪惡。

“二,從兇手心理方面來分析,以鏡中仙的身份去愛林月,也以鏡中仙的身份爲她報仇,這邊是有始有終的形式感。三,這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以虛幻的身份取得徐素兒等人的信任,便是讓她們心甘情願地喝下毒藥。”

“心甘情願地喝下毒藥!”封瀾還是不相信這麼荒誕的說法,哪有人會心甘情願地喝毒藥?除非像林月這樣被逼得活不下去了,但徐素兒等人明顯不是啊。

看他倆還是一臉不信的樣子,陸炳只得轉移話題,無奈道:“或許可以問問蕭逸對於林月之死的看法。”

“悠悠之口豈是我能阻止得了的?”蕭逸淡淡地說道,“況且,我與她本就沒有感情,也未成親,想幫她也無合適的身份。”

見到蕭逸,洛清淺大喫一驚,此人正是今早在亭中的男子,當時洛清淺還覺得他氣質淡雅、高貴,但現在看來,她確實是看走了眼。此人是自私自利,爲了自己的名聲竟袖手旁觀,眼睜睜地看着林月一步步地走向死亡。

“你既然不喜歡林月,爲何答應與她的婚事?”陸炳淡淡地問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無法拒絕。”蕭逸惜字如金。

洛清淺望着他冷酷的表情,忍着內心的怒火,問道:“你與徐素兒是什麼關係?”

蕭逸似乎認出了洛清淺,於是回道:“我與她沒什麼關係,今早在亭臺中,她……她想讓我娶了她。”

蕭逸說到這,嫌惡的表情毫無掩飾,“我又不是不知,是她帶頭侮辱林月。像這樣的女子,縱使長得再美,我也無法接受。”

洛清淺想了想今早的畫面,看他倆表情,似乎確實是這麼回事。

“你的手怎麼了?”陸炳見蕭逸的手心有一道道血痕,於是問道。

“夜路太黑,不小心被園中的紫葉小檗給劃傷了。”蕭逸摸了摸手心的傷痕,毫不掩飾地給衆人看了看。

“他似乎沒什麼問題。”封瀾望着蕭逸離去的身影,說道,“人都是自私的,爲了自身的名譽沒有維護林月也是情有可原,畢竟林月對於他,不過是個陌生人。”

陸炳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未回應。東邊已露出了魚肚白,一夜調查三人均面露疲色,尤其是洛清淺,早已哈欠連連。

林月的貼身丫鬟未到,三人也沒什麼線索,於是商量着回房小睡一會兒。

但天不遂人願,三人還未走出房間,一名侍衛匆匆趕來,喊道:“大人,又有人死了。”

三人面面相覷,怎麼還會死人?

未到案發現場,便聞到濃厚的檀香中混雜的血腥味,三人心下大驚,現場定是慘不忍睹。

只見死者被倒掛在房樑上,長髮散了一地,手臂無力地向下垂着,四周靜謐,唯有血液滴在血泊中發出的嗒嗒聲。

鮮紅的血泊中盛開無數朵白梅,怒放在衆人眼前,清麗高雅中透着詭異。

洛清淺望着一地的白梅,腦海中忽然閃現一個畫面,還未待她看清,畫面便消散無蹤。

“你怎麼了?”陸炳見洛清淺死死地盯着地上的白梅,有些擔憂地問道。

“有些眼熟,卻又不知在哪見過。”話音剛落,便聽到封瀾的驚呼。

“這是林將軍的次女林雲,也就是林月的親妹妹。”封瀾撥開遮面的長髮後驚道。

“我聽說這兩姐妹關係極好,衆人侮辱林月時,只有林雲幫她回擊過,只不過她的回應也是螳臂擋車,無什麼效果。”陸炳冷冷一笑,“看來兇手是越來越猖狂了。”

“清淺,驗一下屍體。”陸炳命人將屍體放下來,好讓洛清淺驗屍。

趁洛清淺驗屍的時間,陸炳將案發現場轉了一遍,房間擺設簡單,無什麼疑點,只有在屍體後方的桌腿上發現一圈淺淺的劃痕。

陸炳走到劃痕前,向屍體望去,兩者正好呈一條直線,順着直線往前走,來到門檻處,果然在此發現一道兩尺長,一尺深的凹痕,順着門檻往外走去,在門外走廊處的圓柱底部又發現一道淺淺的劃痕,繞着柱子轉了一整圈。

陸炳摸着劃痕,望着倒吊着屍體的繩索,若有所思。

“頭部、面部、頸部無傷痕無青紫,出血點在兩隻手腕處,一圈深約半尺的細長傷痕割斷死者的動脈,死者面色慘白,身體冰涼,初步判斷,是失血過多而亡。”

驗完傷痕,洛清淺又捏了捏死者的手臂,說道:“屍體因失血過多而冰冷,但肌肉依舊柔軟,說明死者剛死不久,約莫半個時辰前。另外,從地面血液量,血流速度來看,兇手大約是在兩個時辰前行兇作案,也就是丑時。”

“丑時,當時我們正在審問蕭逸,看來他的嫌疑可以排除了。”封瀾擰眉道,“如此看來,無論是昨夜的徐素兒還是今早的林雲,他都沒有作案動機與作案時間。”

洛清淺贊同地點點頭,又爲死者理了理長髮,痛恨道:“死者面容扭曲,卻無人發現房中異常,說明死者死前意識清醒,但身體處於睡眠狀態,也就是說死者能夠很明顯地感覺到身體血液的流失,卻無法自救,只能慢慢地等待死亡。”

世間最恐怖的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

“陸大人,你看她手腕處的傷痕是不是有些奇怪?”封瀾指着死者的手腕,疑問道。

按理說兇手只需要割破死者動脈便可,爲何卻將手腕割了個整圈?這不符合常理。

“不僅如此,你們不覺得地上的白梅也很奇怪嗎?”陸炳命人將白梅從血泊中剝了下來,舉到封瀾面前說道,“特意用白蠟製成白梅,讓其盛開在血泊中,其意義與徐素兒屍體上的梅花畫紋是一樣的,就是要讓我們知道是林月回來報仇了,可是林月與林雲關係不是很好嗎?爲何要殺林雲?”

陸炳說罷,臉上露出一貫的冷笑,“此地無銀三百兩。”

封瀾見他成竹在胸的表情,冷酷的聲音,不由爲兇手捏了把汗,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我們現在該做什麼?”

“什麼也不用做,只要等林月的貼身丫鬟一到,我們便可結案了。”陸炳說罷,便帶着洛清淺回了房間。

霞光初現,萬物一派生機,昨夜的事也該結束了。

封瀾屁顛屁顛地跟在他倆身後,不停地叨叨:“陸大人,不對啊,就算知道了愛慕林月的人,我們也沒有十足的證據給他定罪啊。”

“還有這林雲的死更是疑點叢叢,您怎能說快要結案了呢?”

“徐素兒是怎麼死的,林雲又是怎麼死的,兇手到底是不是一個人,她們的死跟林月到底有沒有關係,我們都沒弄清楚啊。”封瀾不死心地跟在他倆身後,絮絮叨叨。

洛清淺拉住陸炳,轉過頭來瞪着封瀾,一字一句道:“我家大人都說了,徐素兒是自己喝了毒藥,兇手就是安撫林月兒的鏡中仙。林雲的死等那丫鬟過來,一切便明瞭,你既然不信我家大人,就不要跟着我們。”

洛清淺說罷,抓着陸炳的衣袖往前走去,只留下封瀾一人站在原地,嘟囔道:“明明你也不信她們是自己飲下毒酒的啊,怎麼太陽一出來你就叛變了呢?”

封瀾望着東方初升的太陽,委屈巴巴地嘆了口氣。

晴空萬里,小風宜人,洛清淺與陸炳兩人沐浴在晨光下喫着早飯,水晶蝦餃、糯米荷葉糕、枸杞芡實粥、梨子蒸肉、核桃酥……美麗的早點擺了滿滿一桌。

封瀾帶着林月的貼身丫鬟過來時,正好看到洛清淺風捲殘雲般地消滅了整桌的食物,大快朵頤的模樣惹得封瀾口水陣陣,封瀾頓時明白爲何會被人揹叛了。

丫鬟戰戰兢兢地望着陸炳與洛清淺,小心翼翼地跪在地上絞着手帕,“大人……”

“你是從什麼時候伺候你家小姐的,也就是林月?”陸炳揮手示意她起來回話。

丫鬟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回道:“回大人的話,奴婢自十歲起便跟在小姐身邊。”

“你可認識蕭逸?”

丫鬟見陸炳並非傳說中的恐怖無情,便稍稍放鬆了些,“回大人,自然是認識的。小姐與蕭公子可謂是青梅竹馬,只是兩人加冠及笄後關係便疏遠了。唉,小姐當時受盡屈辱也不見蕭公子出面維護,一時心涼,幸好當時有鏡中仙陪伴,小姐纔多活了幾日。”

“事情已經真相大白。”陸炳緩緩起身,又對封瀾說道,“你可以去稟告長公主,案子已經破了。”

洛清淺見他猶猶豫豫的模樣,忍不住兇狠地瞪了他兩眼,封瀾這才跑了出去。

衆人齊聚水榭亭臺,宣宣嚷嚷地議論着昨夜發生的案子,長公主一襲錦鯉泛海長袍,金色步搖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整個人顯得精神矍鑠,似是全然未將昨夜之事放在心上一般。

“封大人,案子破了,兇手可抓住了?”長公主一開口,四下頓時鴉雀無聲。

“長公主,抓兇手前還請允許在下講個故事。”封瀾回道。

長公主點頭示意,封瀾朝陸炳點了點頭,又回身望了望蕭逸,這纔講了起來。

三年前,京師有一位才華橫溢、風流倜儻的公子。他如夜空中的星河,幽謐卻耀眼。無數女子爲之傾倒、爲之瘋狂,但他只愛那個左眼處盛開了一束紅梅的女子。他與女子本是青梅竹馬,親密無間,但隨着他們一天天長大,世俗不允許他們日日相依,於是公子便要父親幫他向女子求親,父親拗不過,只得答應。

本以爲兩人會幸福美滿地在一起,奈何人心險惡,羨慕、嫉妒、怨恨、求而不得,化成一支支毒箭,狠狠地刺向女子。

公子看着傷痕累累的女子,他想挺身而出,但他怕,他怕險惡的人心會因他的保護而更加瘋狂,於是他便化身鏡中仙,夜夜去陪伴女子。奈何流言太甚,女子最終含恨自殺。

公子恨流言蜚語,更恨自己,於是他再次化身鏡中仙,潛到流言的幕後黑手身邊,取得她們的信任,騙她們心甘情願地喝下毒藥,爲女子報仇。

封瀾說罷,望向蕭逸,“公子,我說得對嗎?”

蕭逸抬起頭,猩紅的眸子越過封瀾望向陸炳,冷笑道:“從你插手的那一刻,我便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

“正因如此,你纔會連夜殺掉林雲,從而留下那麼多線索。”陸炳啜了口茶,緩緩道,“金線一頭拴在房內的桌腿上,另一頭拴在房外的柱底,中間環住林雲的手腕,待半個時辰一次的巡邏隊經過時,便會被金線絆一下,金線因此拉緊,拉緊的金線像一把鋒利的軟刀,毫不留情地割開林雲的手臂,對嗎?”

“不對啊,巡邏隊一隊有七人,倘若真如你說,那這七個人不就人人都會絆倒嗎?這樣便會暴露啊。”一位公子質疑地問道。

“這也是此局的精妙之處,我在死者房間的門檻處發現了一道兩尺長,一尺深的凹痕。若我沒猜錯,這凹痕是嵌入刀片留下的。”衆人聽他這麼說更加疑惑。

“金線拉緊時,死者手腕處金線變緊,但刀片處的金線不僅會變緊,也會向一旁移動。由於速度太快,金線十分容易被割斷。也就是說,巡邏的侍衛經過時,金線割破手腕與刀片割斷金線是同時發生的。”

陸炳說罷,不顧衆人恍然大悟的讚歎,轉而望向蕭逸,笑道:“局很妙,但你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蕭逸抬起雙手,望着上面的傷痕,笑道:“這個?不過我很好奇爲何是它暴露了我。爲了掩蓋傷痕,我特意讓紫葉小檗給劃傷了。”

“從你的院子來我的院子,路上並無紫葉小檗,反而在林雲的院中長了一叢紫葉小檗。”陸炳笑了笑,看了眼洛清淺,接着又道,“你內衫袖口的紅梅纔是致命點。”

蕭逸聽罷,瘋了似的狂笑,“我是該死,但我不想給這羣噁心的女子償命。徐素兒看起來一臉清高,實際骨子裏賤得很,更蠢得很,我說我是鏡中仙她便信了,我說與我交合會青春永駐,她更是乖乖獻身。所以當我騙她說烏頭是神丹讓她配着荔枝酒喝了,她也深信不疑。哼哼,其他人更不用說,比徐素兒更蠢。”

“那林雲呢?”洛清淺憤憤道。徐素兒雖然該死,但林雲何錯之有?

蕭逸聽到林雲,本就兇狠的眼睛更是瘋狂,“她更該死,表面上與林月姐妹情深,背地裏做了多少傷害林月的事。她以爲林月不知,只不過是林月不跟她計較而已。”

話音剛落,鮮血從他的嘴角緩緩流出,蕭逸溫柔地笑道:“三年了,月兒,我們終於可以見面了。”

眼淚順着微風飄遠,四下鳥語花香,晶瑩的淚珠中似乎能看到林月溫柔的笑,明麗芬芳。

洛清淺隨着清風望向亭臺,昨日的身影彷彿還在,女子期盼淒涼模樣永遠印在這七月炎炎中,蕭逸說徐素兒蠢,殊不知她的蠢只不過是愛得太深。

一襲流言,六條人命。碎碎言語,句句穿心。人啊,還是謹言慎行的好。

“老大,你也太厲害了吧?”洛清淺跟在陸炳身後拍着馬屁,“您是從什麼時候知道兇手就是蕭逸的?”

封瀾也是一臉疑惑,明明一點痕跡都沒有啊。

“昨夜與他交談時,他眨眼頻率過高,眼睛斜視,偶爾會咬嘴脣,拇指與食指時不時交捻,這些動作都表明他很緊張,他在說謊。”

陸炳說罷,轉過身來望着洛清淺,緩緩道,“就比如你剛剛說我很厲害時,你蹭了下鼻子,如果你的鼻子沒問題,那就說明你在說謊。”

洛清淺聽罷,急忙捂着鼻子喊道:“我鼻子有問題,癢!”

說罷,還適時地打了個噴嚏。(本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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