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8.5分!這部片子最牛的地方,是戳破所有成年人不敢說的痛

作者 | 芥末醬

編輯 | 五花鹿

01

今年奧斯卡,韓國電影《寄生蟲》包攬了四座大獎。

憑着“僞一鏡到底”而成爲大熱門的《1917》,只拿到最佳音響效果、最佳視覺效果、最佳攝影三個獎項。

有人說,《1917》是一部“炫技”大於內涵的電影,之所以輸給《寄生蟲》,是因爲該片缺少“現實意義”。

但我並不這麼看。

《1917》的題材雖然是一部戰爭片,但影片刻畫的主體卻不是宏大的戰爭場面,而是處在戰爭中的個體。

從這部電影裏,我能看到自己的影子,也能夠看到一些社會現象。

《1917》

故事發生在1917年,一戰最激烈的時刻。

電影的主角,是兩個士兵:布萊克和斯科菲爾德。

一天下午,他們倆被上級叫走。

因爲電報線被敵軍切斷了,沒法送達消息,他們被要求去到另一個軍區送信。

這個信息十分重要,直接關係到1600人的生死。

左:布萊克 (迪恩·查爾斯·查普曼 飾)

右:斯科菲爾德 (喬治·麥凱 飾)

影片的第一主角是士兵斯科菲爾德,他是軍隊裏等級最低的士官。

在講究等級服從的軍隊裏,他屬於被差遣的角色。

他的處境讓我想起一個網絡流行詞:工具人。

網絡上對“工具人”的一個定義是:被當做“工具”使用的人,而且隨時能夠被代替。

比如:

在車間流水線上的分揀工,他們用人力代替了機械手臂的運作;

一些不講究創意的公司,把設計師變成“出圖機器”;

以及我們每一個身處小崗位的人。

而影片主角此行的任務,正是化身信差,替代電報功能,成爲行走的“電報工具”。

在很多人的印象中,“工具人”這三個字代表着渾渾噩噩,沒有自己的思想,等着被安排的一類人。

但我卻在主角身上看到了對“工具人”的另一種詮釋,充滿責任感、穩定感和希望感。

這和現實中不少人形成了反差。

似乎一意識到自己不過是個小員工,我們就很容易習慣性地拖延、逃避。

在應該努力的時候,貪圖感官上的快感;

而到了該休息時,理性又開始跑出來製造焦慮。

腦海總是被很多無謂的思緒填滿,以至於沒有辦法好好地把握當下。

但影片中的主角,卻能把握好工具人的設定。

他和這個身份和諧共處,似乎沒有半分困擾。

挺實在,也挺值得學習。

02

大家都知道,工具人是一個挺讓人困窘的身份。

最明顯的困窘就是:

我的存在沒什麼意義。

我不過是一個可以被替換的螺絲釘。

例如近期因疫情休業,網上出現一熱門段子:

再不上班,公司就會發現,沒了我也可以。

因爲知道自己不過是個可以被替換的人,所以無法確認自己的存在感,就會感到特別空虛和無意義。

但主角斯科菲爾德,卻給了我們一個啓示。

比起遠方的意義,他更着眼實際眼前的現實。

當他和布萊克聊起各自拿到的軍功章時,他輕描淡寫地說:我把軍功章拿去,跟別人換了酒喝。

這時布萊克覺得這太遺憾了,因爲有了軍功章,會讓他們變得不一樣。

但他卻不同意:那只是一塊錫,並不會讓人變得不一樣。

這讓我想起以前看過的一句話:

你的身份、頭銜並不會使你有不同,只有你做的事纔會讓你不同。

布萊克就像小時候的我,會因爲拿到獎狀而自豪,會把老師的評語和獎狀好好保存起來。我一直以爲是獎狀賦予了我意義,讓我變得不一樣。

甚至常常頂着優等生的名號,爲所欲爲,上課肆無忌憚地說話,被發現了也不服氣。

最後可想而知,成績越來越差了。

事實上,成就一個人的,往往不是那些附加的榮譽,而是他當下正在做的事情。

對斯科菲爾德來講,實實在在做的事情大於被附加的意義。

這也是主角作爲“工具人”的一個很重要的表現,不在乎虛構的意義,只着眼於現實。

而這個品質,讓他有了後面的一舉一動:持久專注地完成任務,踏踏實實地把事情做好。

03

一旦人可以着眼現實,那麼也能擁有一個好的行爲:

爲自己的當下負責。

這是一個“工具人”最難得的一點。

與其拼命抓住某些遙遠的意義,忽略了做好當下的每一瞬間,不如腳踏實地地把事情做好,享受負責任的充實。

就像斯科菲爾德一樣。

責任心使他堅毅地完成了一個不易的任務。

這次任務,領導欽定的是布萊克,因爲他是一個地形高手,而且要送去的消息關係到他的親哥哥的生死。

而科斯菲爾德,只是剛好出現在布萊克身邊,就隨機地被連帶叫上了。

但他並沒有因此感到懈怠。

當準備踏出戰壕的時候, 一直表現得小心謹慎斯科菲爾德對布萊克,說了句:

“Age before beauty”

這句話直譯是,老的衝在年輕的前面。

哪怕這次任務對布萊克更加重要,斯科菲爾德仍然選擇走在危險性更大的前方。

因爲他是老兵,有更豐富的經驗,可以面臨更多未知的風險。

後來布萊克遇到敵軍意外喪命,送信的任務,就只能落在斯科菲爾德一個身上。

有一天,他爲了躲開敵軍的攻擊,躲進了一個地下室,在那裏遇到了一個女生。

她養着一個被遺棄的女嬰,女嬰父母可能已經在戰亂中死亡。

女生溫柔地給斯科菲爾德包紮傷口。

之後斯科菲爾德抱起女嬰,給女嬰餵牛奶。

看着這個鮮活的生命,斯科菲爾德眼裏滿是對生的渴望。

這裏有食物和暫時的安全。

而外面還有幾個敵軍正在巡邏,他寡不敵衆,出去外面幾乎是九死一生。

這時,女生哀求他留下來。

但他不作任何猶豫,直接地拒絕了。

他不是不怕死,他只是還有事要做。

斯科菲爾德在戰場裏看過太多死傷,太多血肉橫飛的冷酷場面。這一路他都是扒拉着其他屍體過來的,對人命他其實是有點麻木的。

而這個暫時安全的地下室,有種溫柔鄉的感覺。

但他仍然沒有多作停留。

他知道此時此刻,哪些事纔是他該做的。

這也讓我想起爲了這次疫情奔赴前的醫生,他們背後肯定也有千千萬萬個哀求他們留下來的家人。

但他們仍然選擇義無反顧地奔赴戰場,扛起救死扶傷的責任。

在接受記者採訪時,他們通常都說,我只是做了應該做的事情。

斯科菲爾德的責任心同樣體現在這一點:做好當下要做事情。

任務不是他能自主選擇的,但一旦接到手裏,就要集中精力努力做好。

這時一個“工具人”,一個“職場人”,甚至每個普通人,都難以做到的,但的確都是應該做到的。

04

整個電影看下來,可以說主角是一個了不起的工具人。

現實中也有不少人一樣,對着目標能夠心無旁騖。

他們通常都是有穩定內心秩序,所以能把身體和心靈的力量都集中在當下的目標。

並因此讓生活變得充實,也讓自己變優秀。

但更常見的是,那些無法接納自己是工具人,但折騰到頭來還是徒勞無功的人。

因爲他們充滿理想主義、追求虛構的價值,卻眼高手低、無法專注當下、對自己的現實一無所知。

此時,遠方的意義成了阻礙和壓力,難以落地,因此無法行動起來。

那該怎麼辦呢?

這裏有幾點小建議:

首先,用行動與周圍的環境產生鏈接。

在被煩悶的情緒包圍時,很多專家都會建議說,先把腦子裏的東西放一放,跑去收拾收拾屋子,給家裏的植物澆澆水,或者做做運動。

這種做法能讓自己從龐雜的思緒中抽離出來,去感知周圍的環境。

當做完家務或者運動後在回到沙發上休息時,你更能感受到沙發的舒適,以及沙發對你勞累後的脊椎產生的支撐感。

從一點點改變環境做起,享受環境給你的反饋,可以讓你感受到在小事上的成就感,也能趁機整理思緒。

第二,嘗試找到投入的狀態,並且記住它。

有個流傳很廣的故事,講的是一個記者去訪問割稻割得最多的農婦,問她有什麼割稻祕訣。

農婦回答說,只要不直起腰就好了。

割稻需要一直彎腰,直起腰就意味着,這個投入的狀態被打破了。

就好像生活的我們,但準備投入時,可能看一下鐘錶,聽到別人幾句閒聊,那種投入的狀態就被打斷了。

因爲持續專注就好像一直彎腰一樣,一開始會覺得很辛苦,我們就容易會走神,會鬆懈。

這不是一個一蹴而就的過程,需要堅持,也需要對專注力的訓練。

可能一開始你只能專注15分鐘,你需要感受這種專注帶給你的益處,記住這種專注的狀態。

然後慢慢地控制自己,慢慢訓練自己能把專注的時間延長到30分鐘,45分鐘,甚至更久。

當你全神投入地完成一件事後,帶來的放鬆感也會更舒適。

就像影片的主角斯科菲爾德。

在完成任務後,他終於能靜靜地靠在樹上,掏出家人的照片,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這種投入後的放鬆、完結後的滿足,多舒服。

寫在最後

看完整部電影后,我最大的感悟是:

“如果想不通自己究竟想要什麼,那不妨就當一個活在當下的工具人。”

可能有人會覺得,拿戰士與“工具人”掛鉤會有不妥的地方。

但其實,戰爭本身就帶有把人“異化”的隱喻。

很多戰爭的發起,都帶着“爲人好”的初衷作外殼。

目的是“爲人好”,但過程卻需要“人的犧牲”,這是一個自相矛盾的事件。

在這個事件中,士兵確實就是被工具化的。

只是導演把劇情設定在一站時期這個一個極端的環境裏,讓戲劇效果更加豐富。但電影裏表現的,仍然是許多普通人的狀況。

有些普通人在充滿重複、找不到意義的生活裏,只能調侃說自己是個工具人。

但其實,做好自己,盡到應盡的責任和義務,就已經是意義了。

社會和企業得以有良好的運作,都是因爲在每個職位上的人,都盡着他們的本分與責任心。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

就算你真的想找到的遠處那個終極意義,也應該投入到當下的點滴,從點滴的小事去爲自己打牢基礎。

最後,祝大家都能從持續的專注中得到收穫。

作者:芥末醬,存在主義者、生活觀察員 。

本文首發公衆號:看見心理(ID:kanjianxinli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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