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种现代生活改变了我们的很多思维方式,比如在前现代时期,我们只能通过双脚行走来探索外面的世界,有的人终生可能看到的世界只不过是家乡周围的部分,这其中有最典型的人物,比如哲学家康德,终其一生都没离开过自己的家乡柯尼斯堡。但是行走对写作者更多的影响是思维方式的改变,比如格鲁在《论行走》中提到的几位热爱行走的写作者,除了康德和德里达,还有尼采、卢梭、兰波、内瓦尔、梭罗、甘地等人。

生活在现代,最便利的条件是出行,借助各种便捷的交通工具,理论上来说,我们可以随时去任何地方。就你算足不出户,也可以借助于网络工具保持一种在任何地方的在场状态。这种现代生活改变了我们的很多思维方式,比如在前现代时期,我们只能通过双脚行走来探索外面的世界,有的人终生可能看到的世界只不过是家乡周围的部分,这其中有最典型的人物,比如哲学家康德,终其一生都没离开过自己的家乡柯尼斯堡。康德这个人一生都有个良好作息习惯,每天在固定的时间去做固定的事情。每天傍晚都会在公园散步,而且总是沿着同一条道路行走,以至于后来人们把公园里的路命名为哲学家之路。传说中,康德一生有两次改变过散步的路线:一次是更早地领到卢梭的《爱弥儿》,另外一次是法国大革命爆发那天,他去了别的地方了解信息。

而现代哲学家当中,爱旅行的哲学家则更多。像法国哲学家德里达,他的很多文章都是在路上、酒店里或者飞机上写下的。他总是不断地受到邀请,飞到一个陌生的城市,面对一群陌生人来讲述自己的哲学。据说,德里达有个习惯,在他不停地周游世界时,他总是习惯于在一个陌生的城市,独自漫游,让自己迷失在附近街区的迷宫中,最后信马由缰,中间不向任何人打探方向,任由自己的直觉,最后找到回到酒店的路。在这种偶然性中,他能发现哲学的思路,因为哲学对他而言就是一种意外,需要随时面对偶然发生的事件。他著名的“解构”的意思就是说,想办法让一个东西对未来敞开,保持着开放性,而不是用大写的意义固定它,僵化它。

我们是不是能从行走中归纳出某种哲学呢?比如康德的行走只限于自己的家乡周围,所以这意味着规律和单调,也意味着生活中有一个唯一的重心:他心中的道德律令。而现代的旅行,因为可以借助各种交通工具,通过它可以到任何地方,这意味着,在飞行在全球各地的时刻,我们可以接触到各式各样的人和文化,感觉到世界变得不再单调,而是更加多元化。我们被接触到的人影响,我们也在改变着别人。不同的行走方式塑造了不同的认知,改变了我们的世界观和生活方式。这就是法国哲学家弗雷德里克·格鲁在他的著作《论行走》中的着重提到的观点。

在书中,格鲁还对行走与写作者施加的影响进行了发挥,比如,如果书的写作者是封闭空间的囚徒,就如同现在的大多数书斋型写作者,只知道每天固守在自己的座位上写作,格鲁断定“那么他的作品一定晦涩难懂,严肃沉重。因为它们只是桌上其他作品堆砌的产物。这类著作就像被刻意填喂的肥鹅,被作者强行塞入引文,填充参考资料,过多的注解使得全书显得臃肿不堪。总的来说,这些作品呆板,笨重,读起来缓慢,让人感到无趣、艰涩”。相反,如果是那些热爱行走的作者,他们可以自由地抛开一切束缚“让他们的思想不会受到其他作品的奴役,不会为了检验细节而裹足不前,更不会被他人的主张所禁锢。因为他们无须向任何人汇报想法,要做的只是:思考、判断、抉择。这是一种来源于行动、奔涌而出的思想”。

这种区分严格来说并不准确,因为行走与写作之间的关系并非如此简单的可以区分开来,很显然,很多写作者可能书斋型写作者,但是仍然时刻热爱征程,踏上旅途,在山水之间用脚步丈量文化,感受思想。两者之间并不矛盾。但是行走对写作者更多的影响是思维方式的改变,比如格鲁在《论行走》中提到的几位热爱行走的写作者,除了康德和德里达,还有尼采、卢梭、兰波、内瓦尔、梭罗、甘地等人。我们熟知康德是一辈子待在一个地方,他的行走是散步,通过每天有规律的散步和思考,他建构了一个严肃的哲学体系,而尼采则是借助于最新的铁路系统。当他厌倦了在学院里教书的生涯后,他开始了自己长达十年左右的旅行生涯,在路上展开了他的思考。这种思考跟原来那种哲学体系完全相反,是碎片似的,格言化的,一种读起来感觉头晕目眩似的哲学散文。

卢梭写出了《一个孤独漫步者的遐想》,梭罗的《瓦尔登湖》,这两本书代表了行走的另外不同风格,一种亲近大自然,回归田园生活的梦想哲学。而甘地的“非暴力不合作运动”把行走变成了一种抗议政治的标题。这每一种行走方式都代表了写作者不同的表达。用格鲁的话总结说就是,不要觉得把一只脚放在另一只脚前面,就以为行走很简单,对行走影响最大因素不是你能走多远,能走多快,而是前方吸引你的是什么样的天空和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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