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筆者看來,不論如何,孫宇晨作爲90後在短短几年時間裏將波場做成世界前十的數字貨幣的確可以稱之爲一種“成功”,但這種“成功”建立的基礎是消耗了無數人的“信任”與財富,對於他個人而言或者能稱之爲“成功”,但對於互聯網或者區塊鏈行業而言並沒有太大意義。李豐在後來談到孫宇晨時曾這樣評價:“他非常聰明,他知道做數字貨幣這種東西自己的背景並沒有什麼說服力,於是請了國內一些有銀行背景的人做他合夥人,海外則能挖到facebook的人,他懂得如何‘借勢’和‘借人’”。

文|獨孤昭玄

來源|博望財經

誰人不識孫宇晨

孫宇晨是誰?對於幣圈來說,他是波場(TRON)的創始人,是“割韭菜”於無形的操刀者;對於互聯網圈來說,他是王小川口中的“騙子”、馬雲的“得意門生”、陪我APP的創始人;對於金融圈來說,他是那個曾經要和巴菲特共進午餐的人,是短短五年時間積累了大量財富的人;對於喫瓜羣衆而言,他是和韓寒一樣的新概念作文獲獎者,一個憑藉“才華”進了北大的90後。

作爲和孫宇晨打過幾次交道的筆者看來,孫宇晨很難用外界評述的“天才”或者“騙子”來形容。在我看來,他是一個懂得與利用“規則”和人性的人,他對自己的目標很明確,也知道實現這些目標的捷徑是什麼。

人是一切事的尺度,是存在者之存在,不存在者之不存在的尺度。——柏拉圖。

01

捷徑

在孫宇晨拍下巴菲特午宴後,有媒體曾經評價:孫宇晨的“成功”對於所有互聯網圈努力奮鬥的人來說是一個“諷刺”。細想之下不無道理,大部分互聯網圈創業者的終極目標無非是爲了上市實現財務自由和人生理想。這兩點在90後的孫宇晨身上已經實現,關鍵他還走了一條並非普世價值的道路——捷徑。

第一次見到孫宇晨是2014年IDG發佈會上,彼時IDG成立了一隻90後基金,專注於投資90後創業項目,作爲基金的負責人,當時還在IDG的李豐(現創立峯瑞資本)對孫宇晨推崇備至。值得關注的是,在那次歸國首秀上,IDG的創業者名單中還有當時剛剛創立幣行的徐明星。

孫宇晨之所以被IDG相中,原因在於他所創立的瑞波科技所做的Ripple Labs業務與當時數字貨幣世界裏的第三大幣種瑞波幣搭上了關係。在當時,瑞波內部出現的分化,孫宇晨一方面在推特上頻繁蹭以太坊創始人Vitalik的流量,另一方面創立瑞波科技,其用意不言而喻。

李豐在後來談到孫宇晨時曾這樣評價:“他非常聰明,他知道做數字貨幣這種東西自己的背景並沒有什麼說服力,於是請了國內一些有銀行背景的人做他合夥人,海外則能挖到facebook的人,他懂得如何‘借勢’和‘借人’”。

在孫宇晨的成長軌道上,一直走着別人眼中的“捷徑”。爲了考上北大,從廣東高考移民到了青海,憑藉新概念作文一等獎加分進入北大歷史系,在學生時代便在各大媒體上投稿,文章大多都是以90後代表自居,多爲“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類型,在文化圈,可以說孫宇晨的名聲要比幣圈火的更早。

在美國留學期間,孫宇晨靠着投資數字貨幣和特斯拉股票迅速積累了自己的第一桶金的同時,也開始發生思想上的轉變。

2014年,他回國創業後,在演講中喊出“我衡量一個人的標準就是看他賺了多少錢”。“我以前覺得搞文史哲的人最高尚,最能推動社會進步,到美國發現完全相反。我以前覺得商人都是有罪的,是下等人。現在反過來看,中文系、歷史系那些人,你那些破書不讀,又怎麼樣?世界不會發生任何變化。”

從“文學”到“金錢”,在孫宇晨眼中衡量成功的標準發生了變化,或者說邁向成功的“工具”發生了變化。從這一刻起,北大歷史系畢業的孫宇晨身上少了一些文化人的氣息,多了一些商人的“銅臭味”。在他人生第三個十年裏,他決定做一個商人,而且是一個純粹的商人。

02

商人

“一旦有適當的利潤,資本就膽大起來。如果有10%的利潤,它就保證被到處使用;有20%的利潤,它就活躍起來;有50%的利潤,它就鋌而走險;爲了100%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300%的利潤,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絞首的危險”。

《資本論》裏的名言每個人再熟悉不過,而孫宇晨卻將這句話印證到了極致。爲了追求儘可能多的利潤,孫宇晨的營銷手段可以說無人出其右。

在瑞波科技無法從國內互聯網圈獲得更多熱度後,孫宇晨在2014年底成爲《陪我》APP創始人——一款主打線上陌生人電話聊天的軟件。上線僅僅一年,《陪我》就拿到了由信中利領投,IDG、中科資本等大機構的投資。而孫宇晨本人也在微博上以《陪我》APP創始人的身份主打“90後代言人”,隨後又在成爲湖畔大學學員,以“馬雲弟子”自居。甚至於在美國包下時代廣場的大屏幕播放其代言中國90後的廣告。這讓他一夜之間微博粉絲過百萬。

2017年,隨着數字貨幣市場回暖,孫宇晨再次將目光投向這個市場。經歷了瑞波科技的創業,彼時的孫宇晨可謂深諳幣圈之道。7月,聲稱致力於構建全球去中心化自由內容娛樂體系的“波場TRON”正式上線。上線前,孫宇晨到了李豐和薛蠻子作爲投資人進行背書,這讓TRON迅速火遍投資圈和互聯網圈,也讓5億TRON的搶購活動1分鐘內便被搶購一空。

一個月後,央行等七部委發佈了94公告,即《關於防範代幣發行融資風險的公告》,要求各類代幣發行融資活動應當立即停止。已完成代幣發行融資的組織和個人應當做出清退等安排。孫宇晨也清退了募資。

和火幣、OKCoin一樣的是,孫宇晨也強調波場的國際化業務:“波場僅有5%業務位於中國大陸境內,陪我APP,合法合規。其餘95%業務,全球主流數字貨幣波場TRON,三百萬用戶,500個DAPP,全球最大去中心化傳輸網絡BitTorrent,十億裝機一億活躍,都主要位於全球一百多個國家地區”。簡單來說,波場在中國的業務並不違法違規,涉及到的數字貨幣業務均在境外。

但這些並不能掩蓋波場後續出現的問題。在波場推出時,就有網友指出,波場白皮書並非原創,而是部分照搬了以太坊和Kademlia的框架,還有一部分是照搬IPFS和Filecoin的白皮書。這被協議實驗室的創始人Juan Benet所佐證,他發佈在推特上的截圖顯示,TRON英文版白皮書中至少有9頁是照搬自IPFS或Filecoin。Vitalik也曾經發推文諷刺道,“(波場具有)更強的白皮書書寫能力(Ctrl+C和Ctrl+V比鍵盤鍵入新內容有更高的效率),波場是一個從未有過靈魂的項目,所創造價值遠遠超出它對世界的貢獻”。

03

成功

王小川曾經在微博發文稱,“什麼叫成功、什麼叫騙子?每個人有自己的定義。有的人以爲是身價,有的人以爲是市值。放到歷史長河裏,雲淡風輕。”

的確,對於孫宇晨的成功與否每個人有不同的評判標準。筆者曾和與孫宇晨有過交集的幣圈和互聯網圈創業者口中得到了不同的評價。

在幣圈,一位同樣有過ICO經歷的創業者這樣評價孫宇晨:“他不是一個典型的區塊鏈圈裏人,也不是一個典型的‘幣圈’人,但是他卻是最懂這個圈子人性的人。在這兩個圈子裏他既不是最懂技術也不是最懂金融,但是他卻掌握了這個圈子的玩法,他知道‘韭菜’們想要什麼”。

一位同樣出身北大的創業者這樣評價孫宇晨:“他很會利用資源和人脈,在波場募資的時候,很多校友他都找過,一些北大出身的投資人和創業者都是波場的投資人,不過最後大家對他都失去了信任,不過沒關係,因爲他又有新的人羣可以去影響,他就是這樣一次次地圈定新的人羣”。

在筆者看來,不論如何,孫宇晨作爲90後在短短几年時間裏將波場做成世界前十的數字貨幣的確可以稱之爲一種“成功”,但這種“成功”建立的基礎是消耗了無數人的“信任”與財富,對於他個人而言或者能稱之爲“成功”,但對於互聯網或者區塊鏈行業而言並沒有太大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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