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是我國現當代著名作家,江蘇高郵人。在汪曾祺的生平創作中,“喫”佔了很大的比重,套用現今一個比較時髦的詞,汪曾祺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喫貨”。

汪曾祺筆下的高郵飲食菜譜有着鮮明的地方特色,像這個昂嗤魚、虎頭鯊、蜆子炒韭菜、焦屑、茨菰等,外地人不要說喫過,可能聽都沒聽過。

這樣,汪氏寫飲食,自然就和許多地方的風俗、民情連在了一起。

他總是滿懷摯愛之情地向人們述說故鄉風物的美好,在一種溫婉、恬寧的文化背景之下,把自己的心態熨帖地糅合於故鄉的風情之中。比如,他曾在一系列飲食散文之中描寫道:高郵人幾乎家家都有一個罈子,用來裝急就的炒米;煮乾絲一旦上席需要摶成塔形,臨喫推倒;至於三月三把薺菜花置竈頭上以驅螞蟻,清明節喫螺螄明目,端午節喫“十二紅”,編鴨蛋絡子,放黃煙子,那是有嚴格的節令限制,錯不得的。

汪曾祺對於故鄉高郵在“喫”方面的細節記憶之深刻精準,恐怕也只有高郵本地人才能心領神會。

可以說,汪曾祺筆下的高郵美食,每一個都特別的美味!

乾絲

一種特製的豆腐乾,較大而方,用薄刃快刀片成薄片,再切爲細絲,這便是乾絲。講究一塊豆腐乾要片十六片,切絲細如馬尾,一根不斷。

最初似只有燙乾絲。乾絲在開水鍋中燙後,潷去水;在碗裏堆成寶塔狀,澆以麻油、好醬油、醋,即可下箸。

過去盛乾絲的碗是特製的,白地青花,碗足稍高,碗腹較深,敞口,這樣拌起乾絲來好拌。現在則是一隻普通的大碗了。——摘自《乾絲》

汪老寫出的拌乾絲多麼的雅緻,但食用過程我們也需優雅的品味。

當象牙小寶塔般拌乾絲上桌時,不能一推一倒,筷子一頓亂拌,更不可一叉一大筷往嘴裏放,一頓亂嚼,那就把此菜玩完了。

如何品呢?飲食是文化,喫乾絲時,要以寶塔的底端用筷子撥出三四根,不能多出五六根,在湯滷中找出個把蝦米,顆把花生米,再夾出幾根薑絲,夾在筷上,在滷汁裏浸泡一下,使之乾絲全部吸滿湯汁。

再用調羹做配合,要穩穩的、雅雅的、慢慢的、徐徐的連湯帶乾絲放入口中,那一咀嚼,我的天吶,滿口麻油香、蝦米鮮、花生脆、乾絲的軟嫩,薑絲味綿長,在口中四溢,再來一口魁龍珠香茶,那叫絕妙。

拌蘿蔔

蘿蔔極脆嫩,有甜味,富水分。自離家鄉後,我沒有喫過這樣好喫的蘿蔔,或者不如說自我長大後沒有喫過這樣好喫的蘿蔔。小時候喫的東西都是最好喫的。

除了生嚼,楊花蘿蔔也能拌蘿蔔絲。蘿蔔斜切的薄片,再切爲細絲,加醬油、醋、香油略拌,撒一點青蒜,極開胃。小孩子的順口溜唱道:人之初, 鼻涕拖,油炒飯, 拌蘿蔔。——摘自《蘿蔔》

燒餅

我們那裏的燒餅分爲兩種。一種是叫做“草爐燒餅”,是在砌得高高的爐裏用稻草烘熟的。面粗,層少,價廉,是鄉下人進城時買了充飢當飯的。

一種叫做“桶爐燒餅”。用一隻大木桶,裏面糊了一層泥,爐底燃煤炭,燒餅貼在爐壁上烤熟。“桶爐燒餅”有碗口大,較薄而多層,餅面芝麻多,帶椒鹽味。

如加錢,還可“插酥”,即在擀燒餅時加較多的“油麪”,烤出,極酥軟。如果自己家裏拿了豬油渣和黴乾菜去,做成黴乾菜油渣燒餅,風味獨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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