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和新同事一起回家。

這個同事有點點特別,她來公司的時候,自我介紹說自己是一名“單身主義者”。

因爲家住的離公司比較近,我們就一同騎車回家了,晚上的風吹得臉頰、脖子,還有雙手都冷颼颼的,我凍得直喊冷。

而緊緊裹着圍巾的她卻嘲笑我:“你這個人真的太虛了。”

“那你把你的圍巾給我”我白了她一眼,“說風涼話倒是會說。

她哈哈大笑,可能是故意使壞,飛快騎到我的前面,想讓我加快速度追上。

“那個...你之前沒喜歡過男生嘛?”我不顧冷風吹得腳脖子也冰涼,藉機問道。

“幹嘛這麼八卦”她晃頭晃腦的騎着車,故意敷衍我。

“真的沒有結婚的打算啊?”我再次追問。

而我已經準備好聽一個長串故事的時候,她又收了。

“其實啊...我覺得感情一定要是‘非你不可’的,否則只能像我這樣做個單身主義者了。

“現在哪有什麼‘非你不可’啊”,我條件反射的反駁道。

可這話說到嘴巴,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在默認自己的戀愛都是“將就”得來的。

到了一個階段,遇到一個差不多的人,嘗試着在一起,不合適就慢慢淡掉。

不過,我好像真的是這樣的人。

把她送到了家,我在獨自回家的後半路,一直思考着一個問題。

萬一她一直沒有遇到一個“非你不可”的人,是不是真的要一直單身呢。

想到這更加慚愧了,現在這樣的人可真的是太少了。

現在的人很少會“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現在的人更多的是“他還不錯,試試看也不是不行”。

就像之前看到過的一個殘忍又現實的比喻。

我們人類假如是70億顆綠豆在世界這個大缸裏,大缸裏面還有兩顆紅豆,它們是一生中的彼此唯一,但是在短暫的一生中,它們是不會碰上的。

所以我們通常只能竭盡所能,將自己從綠豆變成紅豆,再碰上一個和我們一樣從綠豆變成紅豆的人。

如此一來,告訴自己:吧!我們都是“紅豆”吧!

顧城寫給謝燁的情書中,這樣寫到:“火車開來開去,上邊裝滿了人,有好有壞,你都不是,你是一種個別的人。”

爲什麼說謝燁是一種個別的人呢?大抵是因爲謝燁是顧城的特例。

而每個女孩想要的,都不過是想成爲心上人的特例。

是如果你給我的,和你給別人的是一樣的,那我就不要了;

是我當然想要你愛我,可是,我唯一更想要的是你只偏愛我;

是這世界上有六十多億人口,但在某個瞬間,只這一個人,就能抵過千軍萬馬四海潮生;

是縱使我的缺點像天上的星星一般多,話癆,邋遢,不講道理,但你仍然愛我,在你的眼裏,我的可愛更像是太陽,

太陽一出現,星星般的缺點都消失不見。

我一路騎着,一路思考着,快到自己家門口的時候,反而不覺得冷了。

一想到能有幸成爲某個人的“例外”,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就暖到了心窩子裏。

他會把我的頭繩戴到手上,宣告自己有女朋友了;

他對我的專屬動作,鉤鼻子,戳臉,摸頭,不會再對第二人;

他非常直接且果斷地回拒追求者,“你樣樣都好,可你不是她...”

突然,就想起了喬峯的那句流傳千古的話,“阿朱就是阿朱,四海列國,千秋萬載,就只一個阿朱。

可是啊,像喬峯那樣的蓋世英雄又有幾人呢。更何況,我們都不是阿朱。

愛本貧瘠。

“我覺得感情一定要是‘非你不可’的,否則只能像我這樣做個單身主義者了。”

那個搖頭晃腦騎着車的單身主義者的話,再次迴盪在我的耳邊。

如果沒有遇到那個把自己視爲“例外”的人,單身也不錯。

如果一直還連結婚的想法都沒有,大不了就不結婚了啊。

刻意去找的東西,往往是找不到的。天下萬物的來和去,都有他的時間。

——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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