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追風怒放(作者原創授權)

公元214年,劉備的荊州軍拿下了益州。孫權和江東士族這才反應過來,當年被劉備借南郡給耍了。

原來當年周瑜暴斃之前,和孫權說了一個乘着曹操還沒有打關中,先通過南郡打下益州,和馬超夾擊曹操的戰略。這個戰略因爲太過大膽,肯定不會得到江東士族的同意的,而且孫權的兵,糧食,錢絕大部分不都得江東士族提供嗎?相反,劉備的建議可能更加得到江東士族的認可,就是孫權、劉琦、劉璋、張魯、馬超、韓遂、遼東公孫氏一起,建立一個反曹聯盟。孫權爲此還付諸實施了劉備的建議,不單把周瑜辛苦打下的南郡借給劉備,還派船進入遼東聯絡公孫氏。

但是,去遼東畢竟海路比較兇險,而且即便聯絡上了公孫氏,等到公孫氏的回覆又要大半年。而且,江東陸軍的短板是騎兵,等到遼東的戰馬運到江東時,一下病倒一大片,戰馬的軍醫沒遇到這種病,也束手無策。當孫權醒悟過來時,發現劉備已經拿下了益州,一下子覺得劉備以前仁義老大叔的形象很虛僞。現在他只想要回南郡,因爲南郡是江東用真金白銀加數萬生命打下來的。

不過曹操始終是大敵,在劉備兵圍成都時,爲了拖延曹操進攻漢中的步伐,也是爲了表示自己的誠意,孫權做了兩步有外交官風範的舉措,第一步,孫權率呂蒙、甘寧征討皖城,虜獲廬江太守朱光,獲取人口數萬,把版圖延伸到淮河南岸。第二步,派諸葛亮的哥哥諸葛瑾來和劉備討要南郡,而不是直接打南郡。

孫權以爲劉備用了巨大的力氣打下益州,南郡守備空虛,曹操又已經開始打張魯了,會妥協出一個和平解決南郡問題的方法。孫權萬萬想不到,劉備會說打下了涼州就歸還荊州這樣的激化矛盾的話,於是,就派呂蒙假意襲擊長沙、零陵、桂陽三郡,逼劉備談判。劉備就發兵五萬,和孫權對峙。大戰幾乎一觸即發。而劉備萬萬沒想到,張魯會這麼快投降曹操了,無奈和孫權進行湘水劃界。用肥沃的江夏郡,貧瘠的長沙郡,桂林郡代替南郡還給孫權。但是,經過這件事,孫劉聯盟已經名存實亡了。

劉備爲什麼要做這麼蠢的事,並不是本文的重點,筆者以後會解讀。筆者本系列是以魏延爲主線,介紹完大背景,自然要說說有關魏延的事。但是要說魏延接下來在幹什麼,筆者發現無論是《三國志》還是裴松之注《三國志》,三國的歷史在公元215年和218年平白無故消失了三年,這三年裏,蜀漢幾乎沒有一點動靜,而東吳爲了噁心蜀漢,假意向曹操稱臣,卻不允許曹操來接收土地。

而曹操打下漢中後一反常態,一沒有繼續向益州進軍,二漢中物產富饒,種麥子種水稻都是大豐收。戰國時期,楚漢爭霸時期,爲秦朝漢朝的建立立下了曠世奇功,但就是這麼一片肥沃的土地,曹操在中原和關中實施的屯田策居然就沒有在漢中實施,反而是把漢中人口遷進關中,而且遷了三年,居然還沒有遷完。要知道,諸葛亮遷南安天水安定三郡人口可只用了兩天,而且曹操似乎並不想用漢中以戰養戰。似乎,這三年有陳壽寫不得的祕密。

我們今天看到的春秋戰國各諸侯國的歷史,是司馬遷在秦朝官修史書的基礎上寫的,其實還是和各國史官所記的有出入的,而各國的官修史書,除了偶然有一份孤本被送到秦朝宮殿裏保留了之外,其他的大部分都被秦始皇收繳了焚燬,而劉邦打下咸陽後,蕭何搶救出來的是秦朝的法律和制度設計,以及秦朝的官修史書,蕭何驚奇的發現秦末農民起義前,諾大的秦國居然沒有餓死人的記載。而隨着項羽一把大火,秦朝收集各國書籍包括楚國的,全部燒燬。而隨着漢朝的建立,民間就算有孤本,認識舊六國文字的人都幾乎或老或死了。而蜀漢的官修史書,因爲姜維和鍾會事件,基本被魏晉軍隊毀掉了,所以,三國志裏對蜀漢歷史的記錄裏,哪怕陳壽是蜀人,都不清楚這三年發生了什麼事,陳壽223年出生的時候,諸葛亮都快去世了。

但是筆者還是從這消失的三年中,發現了一些魏延的蛛絲馬跡。魏延自從劉備打下益州之後,被封爲牙門將軍。但是益州之戰,陳壽只是重點記錄了魏延所在的劉備軍中黃忠、吳懿、龐統的大功勞,以及後來進入益州的荊州軍裏諸葛亮,趙雲和張飛的功勞。似乎魏延並沒有什麼功勞,之前文章筆者說過,劉備在圍成都的時候,諸葛亮迅速的搞定了成都的外圍,使得成都雖然糧食可以供三萬大軍喫一年,但是劉璋基本上孤立無援了。

而諸葛亮能迅速拿下成都外圍,和劉備會師成都城下,使得成都孤立無援,筆者聯繫魏延之後的戰術,很可能魏延在益州之戰中的作用是帶手下的一千多人獨立於劉備主力部隊之外打游擊,不講武德的去偷襲其他益州部隊增援成都時的糧食。糧食沒了,諸葛亮的增援大軍一到,就輕鬆搞定了成都外圍。

通過這一戰,魏延也看到了諸葛亮帶兵打仗的高操水平,在諸葛亮後來的北伐中,對諸葛亮發出的命令完全遵從。如果劉備在魏延心裏是給到知遇之恩的慈祥大叔,那諸葛亮好比是魏延心中的大哥。而益州之戰結束的時候,魏延從管理一千人的部曲,變成了能管理一萬人的牙門將軍,進入了蜀漢的朝廷,而文官的活也要去做。

而爲了管理益州,平衡劉璋父親留下的東洲派,以及扶持劉璋的益州派,劉備調了大量的荊州文士入益州,不可否認,荊州的人才的確比益州的人才給力多了。益州派說不上話,但是荊州文人卻和同是荊州人的魏延槓上了。

魏延畢竟是從士兵,到管200人的部長,到管理1000人的曲長,到管理一萬人的牙門將軍起來的。軍事是冷靜的戰將,政治上就是個大老粗,一點沒有張飛的粗中有細,同時也沒有文官的那麼多彎彎繞,和荊州文士吵架,爭執頗多,尤其是楊儀,槓精一個,魏延甚至要拿刀砍了他,唯獨馬謖馬良和魏延友好。所以劉備纔是駕馭人才的牛人,既讓魏延生死相隨,又讓荊州文士忠心耿耿,我們看夷陵之戰後,魏延不離不棄,荊州文士沒有一個人投靠曹魏或者東吳的。

爲了儘可能地避免魏延和荊州文士的衝突,漢中之戰後,劉備沒讓張飛、趙雲守漢中,而是讓少年英才魏延守漢中。此舉既讓荊州文士暗暗叫好,也讓魏延從此徹底忠於季漢政權,爲季漢戰鬥到最後一刻。不過這消失的三年,也爲季漢政權埋下了禍根,就是荊州文士怕劉備諸葛亮死了之後魏延清算他們,諸葛亮時代的魏延獨當一面,也擋了很多武將的路,季漢的文官武將和魏延的矛盾日趨白熱化,他們早就有幹掉魏延的預案了,魏延和死神在公元215年結怨,果然,在公元234年,20年後魏延牆倒衆人推。當然,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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