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中國近代史上的牛人,梁啓超先生以一身的才華,鮮明的性格必是其中之一。同是維新變法的閃耀人物,譚嗣同引刀成一快,留肝膽崑崙,康梁倉皇出逃,遠渡重洋避禍東瀛。此後的康梁與政治漸行漸遠,與學問越走越近。同樣的方向,不同的人生。梁啓超先生因在協和醫院割錯了腎而早逝,但他並未遷怒於西醫,而是在《晨報》上發表《我的病與協和醫院》一文,公開爲協和醫院辯護,並申明:“我盼望社會上,別要借我這回病爲口實,生出一種反動的怪論,爲中國醫學前途進步之障礙”。儒家講不遷怒,不二過,先生真有古君子之風。

瞎扯了半天還沒聊到字上來了,字確實漂亮,但小編以爲,書法的迷人不僅僅是書法本身,書者自帶的魅力會給書法作品的光芒加持。在翻回頭到梁啓超先生所臨的《張遷碑》上,梁啓超作爲清晚期的人物,正處在碑學盛世,而且他所追隨的老師康有爲無論從理論到實踐都是碑學大家。所以梁啓超先生寫北碑太正常了,不寫纔有問題。其實梁啓超早年是學歐楷入門的,早期作品中,歐楷書風尤爲明顯。是不是維新變法時,到了北京纔在書法上也走了時代前沿呢,留給有心人去考證吧。

但這幅先生所臨的《張遷碑》確實是凝結了其畢生的藝術精華,不僅重現了張遷碑的古樸渾厚,雄強大氣,而且呈現了其他書家所臨張遷碑沒有那種儒雅,潤澤之氣。取其強,而不失和美,取其方正,而不失圓柔,如此臨帖也只有梁啓超這等悟性的天才能做到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必由之路。俗人臨帖,眼裏只有那個最顯著的特點,取方則銳利,取圓則油滑,過猶不及也。

最後再感嘆一下,這幅作品早在1995年北京翰海的春拍中,以17.6萬元被拍走,而在嘉德2018秋拍以 1345.5萬元成交,23年漲了76.4倍,那時候17.6在北京買的房子,現在怎麼也上億了,比起房價,藝術品的升值空間都甘拜下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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