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iNature

2021年1月26日傍晚Nature 網站以頭條新聞的方式刊出了題爲“著名中國免疫學家沒有剽竊和學術造假”的新聞並配以曹雪濤的照片，該新聞大篇幅報道了科技部等多部門對於中國工程院院士曹雪濤的聯合調查官方結論和處理措施並刊登了曹雪濤的回應，新聞的最後部分介紹了對於李紅良、耿美玉、裴鋼、饒毅四位著名中國科學家的調查結論。

文章客觀地介紹到曹雪濤受質疑的論文是在他到任南開大學校長之前的工作，曹雪濤第一次回應了63篇受質疑的論文中有54篇他爲通訊或者共同通訊作者，其中35篇有圖片誤用情況，但他沒有在文中回應Bik的指控。經查閱以往報道，曹雪濤曾經表示圖片誤用並不影響這些被質疑論文的結論而且所有這些實驗結果和結論均可重複。PubMed檢索顯示曹雪濤發表的論文有400篇多一點，時間跨度近30年。根據Bik 2018年曾經發表的一篇文章稱，她分析了2009-2016年發表在分子與細胞生物學雜誌的960篇文章，發現6.1% （59篇）文章存在圖片的不當複製。分子與細胞生物學研究涉及圖片較多，其他學科論文錯誤率可能會低一些。查了高被引學者名單，曹雪濤歸入生物化學與分子生物學，400篇有35篇有圖片問題，8.7%的比例還是高一些，曹雪濤確實應該負實驗室管理責任。

文章翻譯稿：

著名中國免疫學家沒有剽竊和學術造假

曹雪濤將被禁止申請基金一年，因爲調查人員發現他研究小組的論文中存在“圖片誤用”。

對於著名的中國免疫學家曹雪濤（Cao Xuetao）作爲共同作者的63篇含有被質疑圖片的論文，政府部門調查一年多後，認定曹雪濤無重大不當行爲。調查委員會發現，這些論文中沒有抄襲或捏造的數據，但有些論文中圖像被“誤用”，這“反映了實驗室缺乏嚴格的管理”。曹雪濤必須即刻着手勘誤這些論文，他被禁止申請基金或招生一年。

隨着抄襲和科研不端等問題不斷出現，近年來中國科研部門負責人一直強調對有問題的科研行爲進行整治。曹雪濤現任中國天津南開大學校長，也曾積極推動中國科研誠信建設，他在這次被調查的科學家中最受關注。（值得注意的是），此次他被質疑調查的論文是在他成爲南開大學校長之前發表的。

由科技部、教育部和其他幾個政府部門代表所組成的調查委員會於1月21日在網上簡要公佈了其調查結論。然而，該通報中透露的有關調查細節較少，包括曹的論文中有多少篇含有被誤用的圖片。《自然》雜誌聯繫的幾位科學家批評了這種缺乏透明度的做法；其他人則不同意委員會的調查結果。

“令人驚訝的是（委員會）得出的無學術造假的結論，”加州桑尼維爾的微生物學家伊麗莎白·比克（Elisabeth Bik）說。她在2019年11月首次提出了曹論文問題，從而引發了調查。比克致力於在科學論文中發現有問題的圖片。

比克說，在曹的一些論文中，同樣的圖像被用來表示不同的實驗，這可能是偶然的。“這是草率的，但不一定意味着這是故意的，”她說。但其他論文含有非自然重複元素的圖片。她說：“我想不出任何技術上的原因，或沒有正確解釋這些重複現象的原因。”。“圖像似乎被改變了。”

在日本廣島大學（Hiroshima University）學習高等教育的黃福濤（Huang Futao）表示，曹現在應該解釋爲什麼他的論文中有這麼多有問題的圖片，以及他將來會採取什麼措施來防止類似問題的發生。

苛刻的調查

曹說調查過程是很苛刻的。他和他的同事們提交了超過1500頁的材料，其中一些可以追溯到15年前的（實驗記錄）材料，進行的重複實驗結果，以及提交的新的數據。曹說，他是其中54篇論文的通訊作者，其中35篇論文有圖片誤用的錯誤。他認爲十到十五年前，尚缺乏“關於圖像處理的統一定義和期刊政策” ，使得有問題論文得以發表。他說：“今天被歸類爲‘錯誤’的東西在當時可能不被認爲是錯誤，而可能是可以接受的做法。”曹沒有回應比克關於“一些圖片看上去好像有意改變”的質疑。

2019年11月，比克在學術討論論壇PubPeer上就曹及其團隊撰寫的數十篇論文中存在的圖片問題提出了質疑。其他一些大多是匿名人士接着對該小組的其他論文提出了類似的問題。當時，曹說，他的實驗室將對提出的問題進行調查，相信這些問題並不會改變論文的科學結論。曹的一些論文共同作者在PubPeer上回答說，有些錯誤是無心之錯，比如圖片被錯誤標記。

根據調查結果，委員會責令曹對相關論文的質疑做出回應並進行更正。根據Nature的分析，自Bik第一次關注這些文章以來，已經有19篇論文被雜誌勘誤，3篇論文被作者主動撤回。此外，曹被禁止申請國家科技項目，以及在政府基金評審活動中擔任專家（一年）。

曹說，他將改進完善實驗室的數據存檔和圖片處理程序。他說：“我們相信，通過更嚴格和更新的數據管理和教育，我們將繼續爲人類健康和疾病研究的進步作出積極貢獻”。

比克說，調查的最重要結果是委員會指示曹對被質疑的文章進行撤回或更正，但她關注的是較多文章尚未撤回。

孫平曾任中國科技部科研誠信官員，現爲北京思易迪國際教育諮詢服務公司科研誠信諮詢師，他希望委員會將調查細節公之於衆。“如果調查報告能夠公開，感興趣的讀者會做出自己的判斷，”孫說。

受到調查的其他科學家

該委員會還公佈了對其他幾位研究人員被質疑論文的調查結果。他們在中國武漢大學基礎醫學院院長、心血管研究學者李紅良的論文中沒有發現造假的證據，但確實發現了“反映實驗數據缺乏嚴格處理”的圖片誤用。李紅良將面臨與曹雪濤相同的處罰，但處罰將持續兩年。

該委員會未發現中國上海藥物研究所藥理學家耿美玉（Geng Meiyu）論文造假的證據。耿美玉因一項有爭議的發現而聲名鵲起，這項有爭議的發現表明海藻提取物可以延緩老年癡呆症患者的衰退，但她被譴責在論文中不正確地使用圖片。該委員會也未在中國上海生物化學與細胞生物學研究所分子生物學家裴鋼和北京首都醫科大學神經科學家饒毅的論文中發現造假的證據。

李、耿和饒沒有回應就委員會調查結果發表評論的請求。裴回應說，對他的論文進行調查是浪費資源。“我仍然想知道是什麼證據導致了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