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亞迪趙長江:增加剎車油門攝像頭能避免爭議

原標題:比亞迪“廣告門”劇終:主犯被判14年,廣告公司卻被拖垮

文|AI財經社 田晏林

編|遊勇

5月14日,上海市奉賢區人民法院的一紙裁定書,讓沉寂了兩年的比亞迪“廣告門”事件再次迴歸公衆視野。

這一曾經驚動廣告圈和汽車圈的合同詐騙案,事實真相經過媒體的報道和法院的審判已基本揭曉:事件的核心人物李娟未經比亞迪公司許可,擅自設立“上海比亞迪電動車有限公司市場推广部辦公室”,自稱負責人,使用私刻印章與幾十家廣告商簽訂比亞迪品牌廣告推廣合同,未付的款項高達2.47億。

此外,李娟還冒用上海比亞迪名義,許諾高息回報,以向與比亞迪品牌有關的廣告項目墊資爲名,誘騙被害單位上海霜陽、上海睿思哲等在內的公司與其冒名的上海比亞迪或其指定的上海雨鴻文化傳播有限公司簽訂各類合同,騙取錢款1.75億元。

2019年12月31日,法院以合同詐騙罪判處李娟有期徒刑14年。但風波並未就此平息。

據“紅星資本局”報道,曾爲比亞迪華東區、華北區商場執行了三十多場靜態展的上海速肯廣告,因遲遲未收到比亞迪的結款,自己也未能按時支付廣東衛視文化傳播有限公司的30萬元廣告資源費及違約金,現已被列爲失信公司與限制高消費企業。有同樣遭遇的廣告公司還有上海霜陽文化、上海競智廣告等。

一位因此事受損的比亞迪廣告商告訴AI財經社,曾經抱團維權的廣告商和供應商們,如今一部分仍然走在艱難的訴訟路上,另一部分企業則在長期的經濟糾紛中走向破產。

01 “羅生門”之下

今年4月29日,上海市奉賢區人民法院公佈的執行裁定書顯示:“經窮盡財產調查措施,本案被執行人上海雨鴻文化傳播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上海雨鴻)暫無財產可供執行,故無繼續執行的條件,應終結本次執行程序。”

據瞭解,李娟作爲上海雨鴻的實際控制人,多次冒用上海比亞迪的名義騙取款項轉入該公司的賬戶。

2020年4月,霍爾果斯同領立勝廣告傳播有限公司將上海雨鴻告上法庭。霍爾果斯稱,公司爲比亞迪提供了2018年比亞迪CD級車展運營項目合作服務,並與上海雨鴻完成了相關商務流程。現要求對方支付服務費用1495.19萬元,以及每逾期一天,對方應按逾期款項的萬分之三支付違約金。

而作爲比亞迪公司和供應商霍爾果斯之間的第三方,上海雨鴻以原告未要求開具發票,以及未收到上海比亞迪公司的款項爲由,拒絕支付。不過,法院最終的判決是支持原告。

在中國裁判文書網上,類似這樣的糾紛案還有很多。因此,當奉賢區人民法院的裁定結論出爐時,儘管法院主觀上支持廣告公司的訴求,但客觀上,這些企業依舊拿不到自己的那份錢。外界質疑,喧鬧一時的比亞迪“廣告門”事件難道就這樣宣佈劇終了?

作爲上海速肯廣告的負責人,吳濤(化名)顯然不能接受。吳濤向AI財經社介紹,在廣告行業,很多營銷活動的費用都由廣告公司先行墊付,在行業裏非常普遍。比亞迪公司還有2800多萬元的費用沒有跟他結清。

從2018年6月到現在,吳濤一直向比亞迪追討這筆欠款。沒有充裕的現金流,這兩年內他不敢接大生意,因爲“沒錢墊付”,疫情期間,生意更加不好做,也讓吳濤更爲焦急。

其實當年的“廣告門”案是比亞迪主動曝光的。當時比亞迪方面發表聲明稱,李娟冒充比亞迪員工仿造了郵箱、公章等資料,在多年內以最優惠的價格與資源贈送的方式爲公司做宣傳。這也意味着,他們不能應廣告公司的要求,支付相應的宣傳費用,因爲與廣告公司簽約的是假的比亞迪。

比亞迪和廣告供應商們各執一詞,讓該事件一度陷入“羅生門”。

本以爲李娟的自首能換來比亞迪的平靜,但在吳濤看來,無論李娟判多少年都不重要,事情遠沒有結束,“我們的活兒都是給比亞迪乾的,現在錢沒拿到,絕不會撤訴。”

02 比亞迪是甩鍋還是無辜?

官方顯然已經對此事蓋棺定論,但受牽連的廣告商和供應商們依舊在追討比亞迪的責任。李娟雖然被判刑,但他們和比亞迪之間的賬還沒算清。

據媒體報道,比亞迪在長達3年內的時間裏找了30多家廣告公司做品牌推廣,後者們墊付的宣傳費用高達11億。但比亞迪認爲,與廣告公司合作的是“假的比亞迪”,並以“不知情”爲理由免責,這讓廣告供應商十分憤怒。

儘管比亞迪在官方微博告知函稱,將根據警方對於相關事實和金額的核查認定,與相關公司共同商討合理的解決方案,並由該集團採購處總經理負責預約接待。但三年過去了,AI財經社瞭解到,雙方還在僵持中。

吳濤認爲,無論比亞迪是否知情,三年來公司出現重大紕漏,管理不力的責任不能推脫。

和吳濤一樣,趙淼(化名)作爲該事件直接受害者,他的廣告公司經過這三年的折騰,已經瀕臨破產邊緣。他告訴AI財經社,比亞迪曾宣佈贊助英超足球俱樂部阿森納的活動,說不知情根本不可能。

“2018年事情剛爆出來那會兒,我們所有廣告商、供應商都擰成一股繩,找上海比亞迪討說法。但後來我發現比亞迪用了一招,就是逐個擊破。”趙淼說,比亞迪找每家企業單獨聊,給他的許諾是,未來能分多少業務量,但他沒有答應。吳濤也接到過同樣的協商條件,他也給拒絕了。“哪怕比亞迪當時答應把那些欠款先還20%,我都能接受,起碼讓我們公司先運轉起來啊。”

後來趙淼聽幾個接受了比亞迪條件的廣告公司說,那些項目根本不掙錢,“一般我們接活動利潤率在20%-25%比較合適,但他們說給比亞迪幹活兒,利潤不到10%。”

但比亞迪的“誅心”策略奏效了。趙淼發現在那之後,曾經抱團一致對外的廣告公司開始各懷心思,只有虧損最多的企業還在堅持訴訟。其中包括虧損最多的是上海千乘文化傳播有限公司。

今年5月11日,上海市高級人民法院商事審判庭公開審理了千乘文化與比亞迪公司的服務合同糾紛案。吳濤稱,自己現在正在等千乘文化的判決結果,“因爲是上海高級人民法院的判決,結果對於我們類似的訴訟有指導性作用。”

“要是判決結果不理想怎麼辦?”AI財經社問。

“我們已經打持久戰快三年了,繼續耗唄,我看這個事情到底要怎麼解決。”吳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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