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的ADC藥物進入研發管線,中國藥企是否值得擠?”

“不用擔心進入ADC賽道的企業太多,相反,是越多越好。這樣纔有利於催生更好的ADC產品,推動行業健康蓬勃發展。” 7月29日至30日,由榮昌生物承辦的第三屆ADC新藥創制研討會在煙臺舉行,面對媒體提問,榮昌生物CEO、首席科學官房健民博士如是表示。

這是研討會連續第三屆在煙臺舉行。此屆研討會邀請到了蛋白質藥物國家工程研究中心主任、軍事醫學研究院生命組學研究所研究員宋海峯,榮昌生物CEO房健民、首席醫學官何如意、總裁傅道田,明慧醫藥首席執行官曹國慶,多禧生物總裁趙永新,蘇州宜聯生物首席科學官蔡家強等十餘位中國ADC領域的頂尖專家,圍繞ADC新藥創制面臨的挑戰、機遇與應對策略進行多角度、深層次的交流討論,吸引了200餘名行業精英參會。

研討會現場

作爲中國ADC新藥創制龍頭企業,榮昌生物的動向在研討會上受到高度關注。此前,6月8日,由其自主研發的首個國產ADC新藥維迪西妥單抗獲批上市,閃耀中國生物藥界。

如今,ADC領域已然進入高光時刻,如何應對爆款之後的痛點,如何加速ADC藥物研發和產業化?本次研討會上,專家們各抒己見,爲這些問題開“藥方”。

談趨勢

“新潮”澎湃,ADC大有可爲

“過去5年是中國新醫改以來政策調整最密集的時期,也是行業發展規則重塑的一個時期。”

研討會上,榮昌生物首席醫學官、CDE原首席科學家何如意博士就創新藥技術的研發熱點及投資機會作了主題分享,並對抗體偶聯藥物(ADC)等熱門技術進行了重點解讀。

在何如意博士看來,在醫藥政策改革的推動下,以創新驅動的生物科技企業,正在引領中國創新藥的研發。“中國新藥IND申報批件從2016年開始以每年超過30%的速度增長。”他說,自2017年以來,FDA批准的ADC藥物開始增多,圍繞一款ADC藥物展開的數十億、上百億美元的重磅交易也頻頻上演,引發了企業和投資機構對這種技術類型藥物的高度關注。

研討會圓桌論壇現場

作爲“生物導彈”,ADC藥物由單克隆抗體、連接子和小分子細胞毒素偶聯而成,能對癌細胞實施精準打擊,是全球抗腫瘤藥物技術發展的重點方向。蘇州宜聯生物首席科學官蔡家強梳理了ADC從探索期到爆發期的發展過程。縱覽全球ADC藥物研發管線,全球共有12個ADC藥物陸續上市,200餘個ADC項目在研。面對全球創新浪潮衝擊和巨大市場前景,國內ADC藥物的研發熱情空前高漲,目前國內藥企已經累計申報30款ADC新藥,但絕大多數都集中在I期臨牀試驗。“榮昌生物走在了前面,且做出了了不起的成就,非常不容易。”

剛剛獲批的維迪西妥單抗,因其“best-in-class”全球領先的臨牀數據,賺足了生物藥界的眼球。這個“明星”打破了ADC藥物領域無原創國產新藥的局面,填補了全球HER2過表達胃癌患者後線治療的空白。隨着越來越多的ADC進入臨牀或者向臨牀後期推進,致力於ADC佈局的企業,如何尋求突破、擁有未來?

會議現場,大咖們看向行業更遠的明天,進行了前瞻性的討論。蛋白質藥物國家工程研究中心主任、軍事醫學研究院生命組學研究所研究員宋海峯表示,非常欣慰看到維迪西妥獲批上市,現代生物醫藥產業經過一個多世紀的發展,藥物研發已從“一藥一靶”進入“一藥多靶”的多功能時代,ADC作爲典型的多靶點藥物大有可爲,但如何更好地實現療效與安全性的平衡,怎麼做到更加穩定、經濟,如何選擇適合的給藥方式,使好藥更好更快上市,這些都是需要解決的問題。

論創新

手握硬實力,方可“全球新”

儘管目前ADC藥物遍地開花,但想要趟出一條差異化的路徑也並非易事。

對此,杭州英百瑞創始人兼CEO苗振偉在演講中認爲,新藥研發要以臨牀價值爲導向,“這一點榮昌生物做得非常好,維迪西妥單抗在適應症、用藥人羣、劑量等方面的選擇上做到了差異化。不管ADC領域有什麼變化,榮昌生物都有自己獨特的價值和定位,因而也能立於不敗之地。這是非常值得我們學習和思考的地方。”

作爲本土創新生物藥企的先行者、領跑者,榮昌生物致力於發現、開發與商業化創新、有特色的同類首創(first-in-class)與同類最佳(best-in-class)生物藥,以創造藥物臨牀價值爲導向,爲自身免疫疾病、腫瘤疾病、眼科疾病等重大疾病領域提供安全、有效、可及的臨牀解決方案。房健民博士在29日下午的主持環節中認爲,維迪西妥單抗將尿路上皮癌作爲重點適應症,就是考慮到了尿路上皮癌是世界範圍內常見的惡性腫瘤之一,嚴重危害人類生命健康,且世界上缺乏有效的治療手段。隨後,他在現場向與會嘉賓分享了維迪西妥單抗在臨牀上取得的突破及其意義。

除了差異化創新的戰略佈局,技術實力也是關鍵。榮昌生物早在十年前就潛心佈局ADC,投入了很多精力來建設涵蓋從藥物發現、工藝開發到生產全過程的ADC平臺,已構建相當規模的細胞培養生產線、小分子合成、偶聯及ADC製劑罐裝生產線,是國內少數擁有ADC一體化技術平臺的生物製藥公司之一。

ADC是綜合性技術。由於結構複雜,其製造工藝、質量控制、臨牀前研究等都比普通抗體藥物複雜,其開發難度遠高於一般的抗體藥物。理想的ADC不僅需要找到針對適當靶點的抗體以及合適的小分子毒素,還需要找到合適的連接子(linker)以及恰到好處的偶聯方式。對此,邁百瑞首席科學官黃長江博士認爲,彈頭與靶點的優配和創新更爲重要。

榮昌生物副總裁姜靜分享了由她主導建立的榮昌生物ADC藥理及藥代動力學研究技術平臺,並在會上作了《ADC成藥性的DMPK研究關鍵考量》的報告,受到與會專家的一致好評。報告主要闡述了ADC創新分子早期設計和研發如何運用藥代動力學最先進的方法技術建模預測,從而提高ADC新藥的臨牀有效率和安全性,降低研發風險提高成功率。

榮昌生物副總裁姜靜在演講中

與全球同類ADC藥物相比,維迪西妥單抗採用全新的、親和力更強、內吞效果更好的人源化抗體迪西妥單抗,並使用先進的連接子和小分子細胞毒藥物,具有專一的靶向性、更高的療效及更好的安全性。目前,榮昌生物正着力開發新的連接子、毒素、新的偶連技術,期待不久有更多新產品推到研發管線。

對於未來ADC藥物的改進方向,榮昌生物首席科學官何如意博士提出了四點建議,一是尋找新靶點,擴大適應症範圍,二是尋找更加安全有效的毒性小分子,三是優化Linker設計,增強藥物穩定性,四是優化抗體分子與毒性小分子的結合,提升DAR的均一性,這有利於強化抗腫瘤效果。在他看來,伴隨ADC技術的持續發展,ADC行業有望出現更多的重磅藥物品種,革新部分疾病領域的現有治療方法,給患者帶來療效與安全性俱佳的更好選擇。

談研發加速

協同創新,繞不開的CDMO模式

兩天的圓桌討論環節,來自科研機構、創新藥企的專家學者分別圍繞“ADC藥物的趨勢、機遇、挑戰”以及“協同創新,加速ADC藥物研發和產業化”兩個主題進行了觀點碰撞。與會嘉賓認爲,面對即將開啓的ADC競爭新格局,擁有自主技術平臺、研發進度靠前、差異化局部適應症的企業將更具競爭力。同時ADC藥物開發門檻較高,像邁百瑞這樣具備ADC藥物全鏈條服務體系、經驗豐富的CDMO頭部企業將成爲“香餑餑”。

隨着越來越多的ADC項目湧現,爲有效合理推進產品開發和上市計劃,聯合開發、協同創新是ADC藥物開發的必由之路,而選擇CDMO合作伙伴也是當前市場環境下的重要策略。榮昌生物總裁傅道田在30日上午的主持環節中表示:“通過聯合開發,將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公司,就是把錢花在刀刃上。我覺得CDMO這種模式很適合初創公司,從早期的研發、細胞株開發、抗體篩選,一直到臨牀用藥、商業化生產,CDMO模式可提供全產業鏈支持。”

蘇州宜聯生物首席科學官蔡家強也表達了類似觀點:“做藥是一個很複雜的過程,ADC更甚。一是自己做很難,二是即便自己能做,也耗費漫長時間,失敗的風險極高,還有可能錯過絕好時機,因此尋找優質的CDMO公司是最好的選擇。”

研討會圓桌論壇現場

樂普生物高級副總裁秦民民認爲,創新藥企還是要以產品爲導向,ADC結構複雜,有抗體,有小分子,而且它的開發工藝、製劑比其他生物藥更復雜。“我們也計劃在商業化生產階段尋找合適的CDMO公司。”

過去十年,中國創新藥研發經歷了以“跟隨創新”爲特徵的蓬勃發展,並初具規模。如今,創新藥研發之路已進入新階段,對於“源頭創新”的需求日益迫切,而且需要行業密切協作,加速新藥的研發和產業化速度。正如榮昌生物首席技術官朱梅英博士所說,我們處在一個非常好的時代,ADC藥物未來的發展,提質增效最爲關鍵。我們要有世界高度,全球眼光,只有做出具有高附加值、重大臨牀價值的藥物,真正對中國乃至全世界患者提供幫助。

【精彩觀點】

蛋白質藥物國家工程研究中心主任、軍事醫學研究院生命組學研究所研究員宋海峯:

一藥多靶是一個趨勢。相對於單靶點藥物,多靶點藥物可以同時作用於同一個疾病的多個環節,從而產生協同作用,所以總的效應大於單個效應之和,還可減少耐藥。

榮昌生物首席執行官、首席科學官房健民:

我們正處於一個令人振奮的時代。不用擔心做ADC的企業太多,相反,涉足這個領域的公司是越多越好,這樣纔有利於催生更好的ADC產品,促使行業健康蓬勃發展。

榮昌生物首席醫學官、前CDE首席科學家何如意:

ADC藥物會成爲繼PD-1/PD-L1之後的又一投資浪潮,其有以下四個改進方向:1)尋找新靶點,擴大適應症範圍;2)尋找更加安全、有效的新毒性小分子;3)優化Linker設計;4)均一化DAR。

榮昌生物總裁傅道田:

迄今全球市場上共有12個ADC分子上市,在國內有三款,主要是實體瘤和液體瘤。榮昌生物自主研發的維迪西妥單抗是首個國產ADC,填補了全球HER2過表達胃癌患者後線治療的空白,是我國自主創新生物藥發展史上的一個里程碑。

邁百瑞首席科學官黃長江:

我認爲:在ADC彈頭上的創新比其他創新更有效。ADC可以定向針對一類細胞來定向,而不侷限細胞毒素,這也是下一代ADC的一個趨勢。

多禧生物總裁趙永新:

分子在人體的血液循環中,只有不到5%的分子會到腫瘤微環境裏。藥物設計中我們反覆強藥代動力學與藥效動力學,治療窗口和毒代動力學是我們需要考慮的問題。

明慧醫藥首席執行官曹國慶:

做ADC新藥強調前沿創新、原始創新。ADC行業的發展受益於兩個突破,一個是單克隆抗體,一個是“內吞”效應。

浙江特瑞思藥業資深副總裁謝巖生:

質量是做出來的而不是檢驗出來的。我們希望一個ADC從工藝開發到生產都能夠穩定,從而製造出符合質量要求的產品,這也是FDA這麼多年一直提倡的概念。

榮昌生物副總裁姜靜:

ADC在設計的時候治療窗很大,但在臨牀的時候可能因爲這樣或者那樣原因,導致了副作用產生。那麼我們怎麼來解釋這個現象?藥代動力學就是一個很好的工具,可對提高ADC藥物分子研發成功率、降低失敗率有很大幫助。

杭州英百瑞創始人兼CEO苗振偉:

新藥研發要以臨牀價值爲導向,這一點榮昌生物做得非常好,維迪西妥單抗在適應症、用藥人羣、劑量等方面的選擇上,做到了差異化。所以不管ADC領域有什麼變化,榮昌生物都會有自己獨特的價值和定位,不管這個領域競爭有多麼激烈,榮昌生物都能利於不敗之地。這是非常值得我們學習和思考的地方。

蘇州宜聯生物首席科學官蔡家強:

現在ADC技術已經走到了第四代。目前國內ADC走得最快的是HER靶點,怎樣尋找更好的抗體、解決小分子毒素的問題,如何解決真正的臨牀需求,還是有很多工作要做。

樂普生物高級副總裁秦民民:

創新藥企還是要以產品爲導向,ADC結構複雜,有抗體,有小分子,而且它的開發工藝、製劑比其他生物藥更復雜。我們計劃在商業化生產階段尋找合適的CDMO公司。

邁百瑞總裁李新芳:

對於一個Drug Development,我們的CMC從最開始早期臨牀開始,一直從產品上市到商業化生產,一個新藥研發公司來做的時候可能有十個產品,也許只有一兩個或者兩三個被批准,如果前期投入很大,可能將來是得不償失,這是一個平衡的問題。我們CMC的目的是給我們一個產品,能夠保證產品做出來質量合格、穩定且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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