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報貝殼財經記者調查發現,市面上個別文具、玩具盲盒售價昂貴,產品利潤遠高於普通文具、玩具;商家銷售盲盒產品時,存在刻意引誘未成年人不理性消費現象;此外,一些三無文具盲盒和色情文具盲盒目前仍在市面上流通。

新京報記者 李夢涵 實習生鄒珍珍 林靜宜 編輯 嶽彩周

在北京二環一個學區內的文具店中,上二年級的小男孩丁丁獨自一人正在挑選今日的盲盒卡片。他選擇了三包20元卡包,隨後又拿走了兩包10元卡包,然後將一張百元大鈔直接丟到文具店收銀臺,頭也不抬。結完賬,丁丁開包裝、分類卡片、去重、整理稀有款卡片等動作一氣呵成。

第一次的抽卡結果並沒有讓丁丁滿意,他告訴記者,自己打算將兜內剩餘的40元全部用來繼續購買卡牌盲盒。再次走到盲盒卡包售賣區,丁丁將貨架上的10元卡包全部收入囊中,進行今日第二波抽卡活動。花完全部零花錢後,丁丁驕傲地向記者展示今日的戰利品——14張“好卡”。爲了抽到這些卡片,丁丁今日共計花費120元。而剩餘的“普卡”則被丁丁遺棄在文具店垃圾桶內。

文具店老闆告訴記者,丁丁是店內“老客戶”,上學時就經常光顧,暑期一週至少會來兩次,最近臨近開學,每天都會來抽卡,金額固定在百元左右。“快開學了,小男孩都有點攀比心理”,文具店老闆如此向記者解釋丁丁沉迷抽卡的原因。

記者注意到,就在文具店盲盒卡片售賣區,赫然張貼着一張《陽光公約》海報,其中第三行寫着“未滿8週歲的顧客,在門店購買卡遊產品必須在監護人陪同下進行”。丁丁告訴記者,自己今年7歲,剛上小學2年級。

8月16日,市場監管總局公開徵求《盲盒經營活動規範指引(試行)(徵求意見稿)》意見,其中規定盲盒經營者不得向8週歲以下未成年人銷售盲盒。向8週歲及以上未成年人銷售盲盒商品,應通過銷售現場詢問或者網絡身份識別等方式,確認已取得相關監護人的同意。意見稿同時強調,鼓勵地方有關部門出臺保護性措施,對小學校園周圍的盲盒銷售模式包括距離、內容等進行具體規範。今年6月,浙江省市場監管局和省消保委聯合發佈 《十大危害未成年人權益行爲分析報告》,《報告》列出了十大危害未成年人權益行爲,其中利用盲盒誘導未成年人過度消費位居首位。

然而,隨着開學季的到來,學校周邊的針對兒童、青少年的盲盒熱捲土重來。新京報貝殼財經記者調查發現,市面上個別文具、玩具盲盒售價昂貴,產品利潤遠高於普通文具、玩具;商家銷售盲盒產品時,存在刻意引誘未成年人不理性消費現象;此外,一些三無文具盲盒和色情文具盲盒目前仍在市面上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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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盒“攻陷”文具店,

有盲盒產品售價上千元

傳統的文具店似乎變身成了盲盒店,買文具漸成了類似上述抽卡遊戲的冒險之旅。

在北京百榮世貿商城的晨光店鋪門口,一塊開學季宣傳牌分外顯眼。宣傳牌上寫着店鋪內最火熱的幾款商品,其中“國潮盲袋”“爆款盲袋筆”兩款商品位於宣傳牌最醒目位置。

走入店鋪,三排貨架上擺滿了盲盒文具產品,且貨架位於文具店中心位置,緊鄰收銀臺。而普通的文具則分佈在文具店兩側。

此時正處於開學前夕,前來購買文具的學生顧客絡繹不絕,開學即將上三年級的小女孩妙妙就是其中一員。妙妙手中拿着一個綠色盲盒,正聚精會神地挑選第二個盲盒文具。儘管妙妙爸爸多次以“包裝花哨,沒什麼用”爲由試圖拉走女兒,但終究還是抵不過孩子的撒嬌攻勢。

妙妙告訴記者,自己正在挑選的盲盒筆上有一個小女孩形象,會閉着眼睛吹泡泡,“包裝上寫了一共有好幾種不同款式的造型,說不定還能抽到隱藏款。。。。。。”妙妙滔滔不絕地向記者講述手上這款盲盒筆的“好處”。記者發現,妙妙所選擇的這款盲盒筆名爲“林深不知處”,是晨光和Rolife若來的聯名款中性筆,全套盲盒共有12款不同形象和一款隱藏形象,售價爲每支7元。而另外一個綠色盲盒則爲同款IP,不過除了中性筆外,每個盲盒內還包括一張鐳射珍藏卡和一張貼紙——這些貼紙也是妙妙等孩子最喜歡的,在她們眼裏,限量版的貼紙比筆珍貴多了。

其實在盲盒區,7元一支筆的價格並不算貴。記者觀察發現,店內售價在10元左右的盲盒筆比比皆是——一款“名畫系列”直液式走珠筆售價爲9元每支、一款熊貓書院按動中性筆售價爲9.5元每支、另一款阿狸花之夜行系列按動中性筆售價爲10.5元每支。除中性筆外,各類文具盲袋也是文具盲盒區出現頻率較高的產品,一包福袋包括四種隨機小文具,售價從12.5元到20元不等。此外,盲盒橡皮、盲盒手辦同樣出現在文具盲盒區,一款企鵝造型盲盒橡皮售價爲36元每個,一款寶琳娜少女魔法甜品屋手辦售價爲65元每個。

在該店的文具盲盒區,“限定”“隨機”“珍藏”“隱藏款”“獨家首發”等字眼以醒目的方式被擺放在盲盒產品旁。在收銀臺排隊區域,還有兩款盲盒福袋被列在特價區等待顧客挑選。

文具店變身背後,爲其供貨的公司也已改弦更張。在文具龍頭晨光股份剛發佈的半年報中,晨光股份稱:國內文具消費呈現品牌化、創意化、個性化和高端化的趨勢,精品文創產品需求進一步凸顯,推動從文具到文創生活的升級轉型。早在四年前,晨光就曾推出晨光生活館、九木雜物社兩個以潮玩、文創類文具爲主的主題零售店,截至2021年6月底,九木雜物社在全國共有403家,晨光生活館則有60家。

不止在晨光店內,記者在百榮世貿商城走訪的3家大型文具店鋪內,盲盒產品幾乎佔據了店內半壁江山,各類盲盒筆、盲盒文具福袋、盲盒橡皮、盲盒卡牌、盲盒手帳福袋、盲盒明星福袋應有盡有,售價從四五元到上百元每盒不等。

文具店內越來越多的文具、玩具正以盲盒的形式出售,文具整體也呈現出玩具化趨勢,甚至在在一些文具店內,越來越多的玩具盲盒也開始湧現。值得注意的是,這些盲盒內不乏售價昂貴的產品。在晨通文具批發店內,記者注意到一款小盒黑鑽版奧特曼卡牌盲盒售價爲100元每盒,另一稍大長方形盲盒售價則爲358元。在丁丁購買盲盒的文具店內,店鋪老闆告訴記者,店內最貴的一款奧特曼卡牌盲盒售價高達上千元,不過仍有一些消費者願意購買產品,自己還需要定期補貨。

最終結賬時,妙妙一共購買了兩個盲盒筆和一袋盲盒福袋,共計拆出17支筆。今年暑假,丁丁平均每週購買兩次奧特曼卡牌盲盒,臨近開學的幾周,丁丁幾乎每天光顧文具店,每次消費金額均在百元左右。

江西師範大學心理學院兒童發展心理學副教授張璟從兒童心理角度解讀了未成年人間文具、玩具盲盒的流行原因。張璟認爲,首先,盲盒契合了未成年人追求新鮮、好奇心強的特點,盲盒背後的不確定因素會強烈地吸引孩子;其次,未成年人爭相追趕市場潮流,隨大流的行爲背後其實是追求社交認同感,孩子們在拆盒、盲盒交換等過程中建立起以興趣爲圈層的羣體,形成一個個小衆興趣圈,例如手帳圈等;最後,相較於前幾代人,當下的未成年人由於教育理念、時代背景等因素變得更加“自我”,即更在意自己的感受,注重樂己需求,不再僅以實用與否判定商品價值,相反獲得快樂是他們的核心需求。張璟表示,一味粗暴禁止未成年人購買盲盒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沉迷問題,成年人只有先了解孩子的心理需求才能更好地幫助孩子走出困境。

針對未成年人沉迷盲盒的現象,中國青少年研究中心少年兒童研究所所長孫宏豔從家庭和學校教育方面提出了幾點建議:首先,家長和老師應該充分了解孩子的心理需求。沉迷盲盒的背後很可能是孩子在日常生活中某些心理需求尚未得到滿足,例如,性格孤僻的孩子缺乏朋友,蒐集盲盒、稀有卡牌可以使其獲得某種滿足和成就感;留守兒童缺乏父愛母愛,沉迷盲盒則可以幫助其緩解孤獨等。其次,家長可以在孩子日常生活中發力,豐富孩子的閒暇生活,例如引導孩子做家務、陪孩子出去遊玩、增加孩子閱讀量、和孩子一起做飯等。“我們研究發現,閒暇生活不豐富,缺乏陪伴的孩子大多會在某種愛好上沉迷,例如網絡遊戲。這是孩子自我保護的體現,總是要找點樂子,沉浸進去”。最後,要培養孩子良好的習慣,尤其是自控能力的培養。三歲看大,七歲看老,在孩子小時候多做一些自控能力訓練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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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盒稀有款漸成社交“硬通貨”,

商家對孩子精準營銷

談起學校周圍售賣的盲盒,上小學五年級的澤澤第一反應是自己念三年級時極度羨慕的朋友鑫鑫。在三年級時,奧特曼卡牌盲盒如瘟疫般在低年級男生之間蔓延,稀有卡牌一時間成爲了小男孩之間最炙手可熱的玩具,也是男孩間的流通硬通貨,幾乎可以兌換一切其他玩具。而持有大量稀有卡牌的鑫鑫自然而然也成爲了男孩們爭相追捧的“孩子王”。

每逢放學,班內一大羣男孩便會跟隨鑫鑫來到學校門口的文具店,觀摩鑫鑫的抽卡過程。“一羣同學圍着鑫鑫,抽到稀有卡的時候鑫鑫會把卡舉得高高的,讓大家都能看見”,這時澤澤總會兩眼放光,爭搶着擠到最靠近鑫鑫的位置,查看鑫鑫抽到的每張卡片內容。不過礙於零花錢較少,澤澤只有在考試成績出色時才能得到媽媽的獎勵,體驗一回鑫鑫“孩子王”的感覺。

在這些小男孩眼中,抽到稀有卡牌不僅意味着可以收穫同學們羨慕的目光,卡牌本身的稀有性似乎還意味着他們可以有更多的資金投入新一輪抽卡遊戲中。正在上小學六年級男孩小虎告訴記者,自己所在學校附近的文具店老闆會以高價回收稀有卡牌,自己曾經抽到的一張卡片被老闆以50元的高價回收。就這樣,在循環往復的抽卡遊戲中,小虎堅定地認爲,自己購買的盲盒卡牌並非毫無用處,抽卡遊戲更是一門可以賺錢的生意。

然而小虎的媽媽告訴記者,在小虎最癡迷抽卡遊戲的那幾年,孩子賣卡換來的錢遠遠抵不掉抽卡花掉的錢。另一位家長毛女士也告訴記者,自己的兒子從5歲開始便沉迷於奧特曼抽卡遊戲,每次出門,孩子都會要求買卡,如果不買孩子便會賴在文具店門口不走,“家裏的奧特曼抽卡都能堆成山了”。

同時,在其他文具盲盒銷售當中,商家的營銷手段一樣不落下風。在記者走訪的北京幾家中小學附近的文具店內,盲盒筆買6送1、集齊全部款式再贈送一支盲盒筆等銷售標語時不時會出現在文具店內。

記者以進貨商身份諮詢一位義烏文具廠家時,對方告訴記者:“沒有賣不出去產品,只有不會動腦子的商家。”

該商家以自己店鋪中售賣的一款狼人殺盲盒筆爲例,手把手教授記者營銷技巧:“一套筆包括平民、狼人、女巫等共有九個角色,每支筆配套的還有身份牌,你可以在店裏標明‘集齊九款免費贈送一盒,很有可能拆出隱藏款角色’,小孩子就會對這個隱藏款好奇,拼命蒐集款式,甚至和同學交換,拉着同學一起來買,這生意不就源源不斷了嗎?你還可以告訴他們裏面有精美身份牌,大家可以用卡片玩狼人殺遊戲等等”。

在該商家售賣的幾款盲盒筆中,最多的一款共有12個不同角色,以每支零售價10元爲例,孩子要想集齊全部角色最少需要120元。

不過,由於目前尚無相關法律法規規範,商家的這種營銷行爲很難被定性和規範。

21世紀教育研究院院長熊丙奇認爲,在盲盒相關指引政策出現前,商家對於盲盒文具等盲盒產品的營銷行爲都屬於正常市場行爲,“只要明碼標價,都是合適的”,但考慮到未成年人心智尚未成熟,盲盒卡牌、盲盒文具等本身又帶有博彩性質,孩子購買盲盒時很容易帶有賭博心態,進而沉迷其中。中國人民大學法學院教授劉俊海則表示,文具店引導未成年人不理性消費是不道德的行爲,沒有肩負起成年人應盡的對未成年人保護的社會責任。根據未成年人保護相關法律規定,8歲以下的未成年人爲絕對無民事行爲能力人,8歲以上未成年人爲限制民事行爲能力人,其實施民事法律行爲均需要由法定代理人或者經其法定代理人同意或追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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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盒中三無產品氾濫,

普通文具套上盲盒價格暴漲數倍

在一衆精緻外殼的包裝下,文具盲盒內產品的具體樣貌不得而知,據記者採訪,甚至有孩子花費90多元在線上購買盲盒,結果發現盲盒內產品價值遠低於售價。

除了買了喫虧和上當,一些文具盲盒內的產品本身也可能存在一定的安全隱患。

在百榮商城四層晨通文具批發店鋪中,記者走訪發現店鋪內一些文具盲盒盒身並無產品執行標準、廠家、廠址、材質等相關標識,例如一款名爲“星戴露”的盲盒福袋外包裝除卡通人物、品名、型號和商品條形碼外,再無其他任何信息。

除盲盒福袋外,在盲盒筆中三無產品頻現的現象更爲嚴重。新京報貝殼財經記者在北京搜秀商場5層文具區走訪時發現,各大商鋪內盲盒筆種類琳琅滿目,其中不乏小朋友熟悉的動漫IP,例如柯南、皮卡丘、海賊王、三麗鷗玉桂狗等。在一家小型文具店鋪內,記者隨機挑選了一支皮卡丘盲盒筆,仔細檢查後發現盲盒外包裝上並無任何產品執行標準、廠家、廠址等相關信息;在另一款印有奧特曼圖案的盲盒筆和一印有粉色兔子圖案盲盒筆的外包裝上記者同樣未曾找到相關標識。

這些三無文具盲盒還可能涉及侵權問題。有商家也表示,因爲涉及侵權問題,現在做皮卡丘盲盒筆的廠家很少了。

今年2月我國正式實施的新修訂的《學生用品的安全通用要求》規定,文具標籤中至少應包含有產品名稱、生產廠名、廠址、產品標準編號、產品使用說明、適用年齡範圍、安全警示等標識,且標識應清晰易讀耐用。“三無”產品容易出現有毒有害物質含量超標情況,學生長期接觸這類產品,可能會對健康產生不良影響。

記者以學生家長身份詢問商家三無盲盒產品質量如何得到保證時,商家仔細檢查了自己售賣的幾款文具盲盒外包裝及產品箱體外包裝,才發現其並無任何安全標識、廠家信息等內容。對此,商家表示自己進貨時並未在意產品外包裝標識情況,並隨手打開一款盲盒產品向記者展示,“盲盒裏面就是普通筆,和其他的筆沒有任何區別”。

此外,一些打色情擦邊球的文具盲盒也值得家長警惕。百榮晨通店鋪內展示的一款解壓筆筆帽上動漫人物形象裸露出隱私部位,並且設計者還特意將其隱私部位擴大製成肉色硅膠以供孩子揉搓解壓。記者瞭解到該動漫形象爲某部知名動漫主角團形象。店鋪員工告訴記者,店內文具以批發爲主,產品會流往北京市內以及周邊省、市文具店鋪,例如天津、河北等地。

在記者表示想要大批量訂購盲盒筆時,搜秀城文具商家向記者極力推銷店內三無盲盒筆產品,並稱,如果記者訂購這類商品可以得到比晨光、得力等品牌盲盒筆更大的折扣優惠。店鋪內晨光、得力盲盒筆相關生產標識和安全標識一應俱全。

短視頻平臺上,記者恰巧在一家義烏精品文具賬號作品下看到了一款皮卡丘盲盒筆,與線下走訪所見盲盒筆外包裝一致。隨後記者以批發商身份致電該文具廠商,對方告訴記者,這類盲盒筆批發價在1元左右,通常市場零售價爲5-6元,而另外一款普通中性筆批發價爲0.5元左右,市場零售價則在1-2元。也就是說,普通中性筆一旦套上盲盒外殼,身價立刻“暴漲”數倍。在另外一家義烏文具批發店內,記者也得到了類似報價。

孫宏豔在接受貝殼財經記者採訪時表示,其團隊在調研中發現,文具盲盒存在諸多問題,其中產品安全問題首當其衝。孫宏豔認爲,售賣文具盲盒利潤較普通產品更多,在暴利的驅使下,商家以賺錢作爲主要目標,產品安全意識不強,“在盲盒外包裝的掩護下,商家很可能爲了謀求利益生產質量不達標產品,一些三無文具產品花哨的外表下很可能色素含量不達標,含有大量重金屬物質以及一些不適合低齡孩子的小零件,安全隱患極大”。針對色情文具盲盒問題,劉俊海則表示,盲盒經濟長期以來重發展、輕規範,野蠻生長,一些不健康的元素對未成年人的身心有嚴重的踐踏和侵害作用,給未成年人帶來不良的示範效益,我們應該對色情元素持零容忍態度。

針對市場上的盲盒亂象,劉俊海從監管層面建議,對於置未成年身心健康不顧的企業,要發揮法律法規的引導作用,讓盲盒治理法制健全、有法可依。針對盲盒潮,要建立健全嚴格的分級銷售制度,按照年齡嚴格分級,建立全天候、全方位、跨市場、跨地域、信息共享、快捷高效的監管體系,真正打造未成年人友好型的盲盒經濟的生態環境。此外,在法律法規執行過程中,也需確保規範最終落實到商家這個最小單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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