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證報中國證券網訊(記者 範子萌)金融制度性開放的下一步當如何落子?如何看待市場熱議的“去美元化”?人民幣國際化的持續推進仍有賴於哪些條件?

聚焦“高水平制度性對外開放和中國式現代化”,中國國際金融三十人論壇第十三屆研討會5月27日在上海舉行。結合當前宏觀經濟形勢以及市場熱點,與會專家圍繞熱點議題展開探討。

推進金融制度性開放 “新”成關鍵詞

聚焦金融制度型開放的下一步,多位專家關注到了“新”。

聚焦上海國際金融中心3.0版建設,上海交通大學上海高級金融學院執行理事屠光紹表示,在金融制度型開放方面,要重點關注三個新重點,即三新——“新要素、新領域、新功能”,具體包括穩步推動金融數據跨境流動制度型開放、不斷促進可持續金融領域的制度型開放與加快形成國際金融資產交易的制度型開放。

其中,圍繞加快形成國際金融資產交易的制度型開放。屠光紹表示,新功能即配置國際資產的功能,上海的金融市場和金融機構的開放都在不斷擴大,但是配置國際資產能力還尚待提升。隨着上海國際金融中心建設進程加快,境外資金進入上海金融市場的規模也不斷增加,但境外金融資產在上海金融市場流通交易和配置依然缺乏。

“加大上海金融市場交易各類國際金融資產的推進力度,需要以制度建設和制度型開放爲引領,提升上海國際金融中心的國際化水平。”屠光紹表示,國際金融資產交易平臺可以以已有的各類金融市場爲支撐,吸引境外金融資產來交易,比如在股票市場上,通過設立上海證券交易所國際板,服務境外企業來中國上市的需要。這樣,在促進上海國際金融中心建設和功能完善的同時,也提升人民幣爲國際金融資產定價的影響力。

中國人民銀行研究所副所長、研究員卜永祥認爲,我國在管理方面的開放要重在營造具有一流競爭力的營商環境,要按照市場化、國際化、法治化原則來提升營商環境,包括法制先行、平等競爭環境、負面清單管理。在標準開放方面,要落實國際通行的行業標準,也要加大參與電子支付、數字貨幣、綠色金融等新興領域的標準制定。

“從金融制度性開放來說,不應只關注資本賬戶下傳統領域開放,更需要注重新領域的制度建設。”上海財經大學校長、中國國際金融30人論壇學術顧問劉元春認爲,“更高水平的開放”有兩個重要含義:一是依託超大市場配置全球資源,二是推進金融制度性開放。

劉元春認爲,當前,以對外開放促進對內改革仍十分重要,對標國際標準對於現代化仍然重要,新標準的構築乃至引領對提升我競爭力更值得強調,特別是我國有影響力的領域。

就內部開放而言,絲路產業與金融國際聯盟理事長、國家發改委國際合作中心學術委員會主任、中國國際金融30人論壇學術委員曹文煉認爲,當前和未來一個時期,東部和沿海地區的對外開放主要是穩定和提質,需要穩外資和推進制度性開放。中西部地區則需要加快擴大對內對外開放,發揮投資銀行的大舉融資作用,建議在成渝地區設立全國第四家證券交易所,可以考慮以國際板和走出去企業爲主,特別是優先吸引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好的企業來上市。

聚焦國際開放,中國國際金融30人論壇祕書長、上海交通大學人文藝術研究院王玉榮研究員認爲,中美歐在應對全球氣候變化方面有着廣泛的共同利益和合作空間。我國在推動制度性對外開放時,可以尋找與美歐國家在應對氣候變化方面的“最大公約數”,積極參與全球環境治理和相關規則制定,在全球生態文明建設中展現我國的大國擔當。

人民幣國際化“小荷才露尖尖角” 依然任重道遠

今年以來,人民幣國際化捷報頻傳。如何看待當下的人民幣國際化水平,其要向縱深發展,還有賴於哪些條件?

花旗銀行(中國)有限公司副行長、金融市場部中國區總經理楊驥建議,可以從多方面爲人民幣國際化的進一步發展鋪平道路,包括擴大各類“通”的開放領域和產品種類,例如,開放“互換通”北向,使國際投資者能夠參與國內利率互換市場來爲國內債券投資進行套期保值等。

“貨幣國際化最大的動力是科技。”上海市人民政府參事、中國國際金融30人論壇成員張光平認爲,一國貨幣國際化的主要動力之源,是科技對經濟發展的貢獻,對出口貿易的貢獻,對經常項目的貢獻以及對貨幣國際化的影響力。

上海新金融研究院(SFI)副院長劉曉春強調,應當冷靜看待當下市場熱議的“去美元化”。他認爲,以美國爲首的西方國家實施的一系列金融制裁和長臂管轄確實損害了以美元爲首的國際貨幣以及國際金融體系的信心,歐美國家的金融機構也想擺脫美國的制裁陰影,但是這個契機有多長、會持續多久,美國是否會調整並有能力及時修復信心,仍有待觀察。

劉曉春認爲,要在尊重其他國家主權貨幣的基礎上,推動人民幣國際化,讓市場在區域內選擇人民幣的使用,相信市場的力量。除了在貿易領域推動人民幣結算之外,還要進一步開放我國的金融市場,豐富金融產品。

中國社科院學部委員、世界經濟與政治研究所所長、中國國際金融30人論壇學術委員張宇燕認爲,目前關注比較多的一個現象是去美元化進程在加速,有觀點認爲,美元很快就會讓位給貨幣多元化體系,這個判斷爲時過早。因爲這不僅是美元本身的問題,還有美元替代者的問題。

“美元現在還是沒有替代者。” 張宇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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