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對道童的質問寫了很長的回覆,大致是說很希望聽聽他對“天道”“人道”的看法。孔子在回答子貢問水的時候,說過一段話,其中就有“其赴而仞之谷不懼,似勇”的話,也許,這兩位智者有許多不同的地方,但放在一起比較一下,作爲理解老子“水論”的參考,可能會加深我們對《道德經》的理解。

一位叫“西湖老道”的網友上週在我的文章後寫下一大段話,大概意思是:你寫的文章膚淺,漏洞百出。你連“天道”“人道”都沒搞清楚,就人云亦云跟風起鬨。網上那些垃圾都是你們這些自以爲是的傢伙搗鼓上去的,把好好一部經典肢解得支離破碎。你最好先學習兩年後,再來談經論道,不要辱沒了先人,褻瀆了經典!

“你們那樣肢解道德經,辱沒了先人,褻瀆了經典啊

以下是我們倆關於《道德經.》的一些爭議,歡迎您對此發表高見,共同學習。

我對道童的質問寫了很長的回覆,大致是說很希望聽聽他對“天道”“人道”的看法。當天晚上他就回復了我:

“你的觀點蒼白無力,大致來源於道聽途說,沒有自己的切身感受。

“首先是你們不動腦子,肢解了老子的智慧,比如老子說:天之道,其猶張弓歟。高者抑之,下者舉之。有餘者損之,不足者補之。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以奉有餘。孰能有餘以奉天下,唯有道者。是以聖人爲而不恃,功成而不處,其不欲見賢!。

“你們的理解是:天之道,不就是一個張開的弓箭嗎?拉高了過火了,就壓低一些。太低了射不到目標,就抬高一些。拉得太滿了就放鬆一些,拉不到位就加把勁。這就是天之道,他是減少多餘而補充不足。可是社會的法則卻不是這樣,它是減少不足的,以此來奉獻給本就有餘的。誰才能循乎天之道,把自己的有餘補給天下不足的人呢?只有有道之人。因此,聖人有爲而不佔有,有成而不居功。他是不想彰顯自己的賢能。

“你們那樣肢解道德經,辱沒了先人,褻瀆了經典啊

“你認爲這個解釋是對的,不是嗎?我告訴你,謬之甚也!

“你們對天之道和人之道的領會停留在表面,不願花精力做深層次的探討。老子這段話的用意在於:

“天之道者,陽也,剛也,強也。他維持着有無、多寡、得失、生死、貧富等一切對立面的平衡,排斥一切多餘的存在,因而對多餘的存在,會毫不留情的予以損毀。同時又是包容的,他包容一切不足的存在,他給一切不足留有成長的空間;而人之道者,陰也,柔也,弱也,人在增補有餘,而減損不足。

“天和人是道的相對面,是相互作用的兩個方面,人在減損不足而天在彌補不足,人在製造有餘而天在損毀有餘,兩個角色並行相悖,各行其道,又相互協和,以保持着一個共同的“道”的平衡與永恆。

“你們那樣肢解道德經,辱沒了先人,褻瀆了經典啊

天道就是天道,人道就是人道,人道若一味地跟着天道轉,那就進入了意識上的誤區,若是以天道爲宗而詆譭人道,則更爲荒謬。所謂的替天行道,是騙人的把戲。人,就要行人之道,天,纔去行天之道,只有這樣,天道與人道一起,在遵循一個大的“道”的框架裏,才能真正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對於道童先生這番高論,我真的沒法全部接受,因爲老子講得很清楚;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爲什麼到西湖老道那裏就變成了天道與人道各行其道了呢?

“你們那樣肢解道德經,辱沒了先人,褻瀆了經典啊

他的回覆很簡短:

“天道、人道都在“道”的範疇之內,是兩個並行但相互制約的主體。不只天道是循乎自然的,人道亦然。此二者,誰違背了自然,都要上受到懲罰。”

他的話讓我琢磨到現在,依然沒法接受。但我對他的“敢爲天下先”的見解還是很感興趣的。他對於老子的“三曰不敢爲天下先”的原文做了一些改動,在“三曰不”後邊加了個句號,成了這樣的:

“我有三寶,持而保之∶一曰慈,二曰儉,三曰不。敢爲天下先,慈故能勇,儉故能廣,不敢爲天下先,故能成器長。”

“你們那樣肢解道德經,辱沒了先人,褻瀆了經典啊

我對西湖先生這樣的解釋只是覺得新鮮,但也是不敢苟同。之所以感覺新鮮,是因爲在我的認識裏,我寧願傾向於老子作爲智者,他不應該是一些人理解的那樣,逃避現實、消極避讓。比如他說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哪裏有柔弱的意思?在這裏,老子把“利”與“爭”放在一起比較,強調的是“謙讓”的美德。

水的德性不只是柔弱的,它也是包容的、剛強的。水之善,除了有“居衆人之所惡”的謙讓,同時它也可以飛瀑直下,滴水穿石,也可以巨浪滔天,洶湧澎湃。老子只是把它拿來說明一個道理:隨遇而安,道法自然,爲而不恃,功成不處。

孔子在回答子貢問水的時候,說過一段話,其中就有“其赴而仞之谷不懼,似勇”的話,也許,這兩位智者有許多不同的地方,但放在一起比較一下,作爲理解老子“水論”的參考,可能會加深我們對《道德經》的理解。

您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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